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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弹琴,唱歌

沐秋眼睛一眨,盯着那无暇的雪白,心中感叹道:“好家伙,在这偏僻之地,竟能看到雪灵兽。”

“寒叔,沐叔,谢谢!”舟天扬起身躬礼道。

寒青云欣慰地点点头。沐秋见舟天扬神采奕奕,大笑起来,“你这小子,我还没好好感谢你了。”

“晚辈为长辈做些事是应该的,何况沐叔乃是寒叔至交。”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这件事就这样算拉哈,反正你也从血蟥皇血中获得不少好处。”沐秋爽快地说道。

“那?呵呵……。”舟天扬尴尬地摸摸后脑勺,继续说道:“像沐叔这样的酿酒大师,又不缺钱的强者,自然不会吝啬吧!我可是人弱家穷啊!”

沐秋本就打算逗逗舟天扬,见这小子装可怜,“额,这小子说的倒也是实话。”“好啦!好啦!这些深海温玉,你能拿走多少就拿走多少。”

在寒青云的帮助下,舟天扬当然是把整间乳白色的密室都收起来。在三人出去的时候,舟天扬还不忘用一些恭维的话去“敲诈”沐秋在酒窖的一些珍藏。

残梦馆的大厅,北辰倾月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只是桌面多七壶酒坛。“好家伙,四壶凤霞,二壶天幕,还有一壶尘香。”沐秋一出来,看到这一幕,立马指着桌子,对新招的男店员嚷道:“小九!这是这么回事?”

小九立马赶过来,低下头,惶恐地回答:“老板,怎么了?”

“这些酒的价值你知道吧?”沐秋问道。

“老板,我知道啊!”

“她是我后辈,你知道吧?”沐秋继续问道。

“知道啊!老板!”小九内心开始慌乱,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胡乱猜测起来,“酒的价值?贵……;后辈?后辈喝酒不用给钱啊!”

“老板,我错了!”

“错了,还不把这些酒收起来。”小九听沐秋这样说,尴尬地收回桌上的酒坛,内心骂着沐秋吝啬,“这老板,总得给后辈一个面子吧!”

“小九,把库中所有浮生都拿出来,今天,在座各位,酒水全免。”残梦馆内一阵喧哗。

“店主,豪气!”

“老沐啊!是不是有喜事?”

“靠,今天,终于可以喝个痛快。”

小九呆在原地,心想:“这老板到底是闹那样啊!”

“还不快去拿酒,不机灵,知道是我后辈还不拿好酒。”沐秋说完,便招呼寒青云,舟天扬坐下。三人东聊一句,西扯一句,北辰倾月则在一边默默品尝酒中滋味。

“喧哗迷醉,不忆过往,不思未来,朝朝暮暮千秋过,浑浑噩噩泯然矣。”沐秋呼出一嘴酒气,醉语倾吐。

“沐叔,血毒刚除,不宜多饮。”舟天扬劝道。

沐秋摆摆手,“无妨,这酒对我来说,可是一股特殊的力量哈。”

又谈几句,舟天扬与北辰倾月相看一眼,“那,寒叔,沐叔,千言万语终有别词,小子与隐就先告辞。”

“恩!”寒青云面色平淡,又端起一杯。

“小子?你很危险,别死了哈!”沐秋若有所思,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舟天扬内心波澜起伏,“沐叔,然豪杰多早逝,男儿在世,无悔初心,答其许诺,命损犹有所值。”这一次,他要去面对,去成长,去寻找……,这一切都没有答案,未知可能会让一颗不坚定的心迷失方向。

接近暮色的海星岛,清风微醺,含着海上包容万物,开阔胸怀的味道。

因为浅尝美酒的缘故,北辰倾月被遮住的脸庞显得娇红,皎月遮羞,雪梅娇蕊似的,可惜无人见此芳景。夜幕笼罩,海星岛的夜市来临,道路两旁的萤石与月光相映,连空气都无比柔和。

二人在海星岛走走逛逛,购买着远行的必需品,“早知道,就从沐叔那里套路来些钱币。”长期在罪岛修行,空灵戒中的钱币早不知遗忘在那个角落。

舟天扬打听着可以当换钱币的地方,至于北辰倾月言语甚微,如同那躲避洁白月光的黑暗,包裹神秘与静默。

这时,一阵悦耳的琴声流转进入舟天扬耳里,跳跃的音符如雨似风,摩挲着敏感的神经末梢。舟天扬顺音看过去,见一拐角处,一人拉碴胡子,盘膝而坐,忘情地闭着双眼,手指却在琴弦间灵活游走,琴声便这样自然流淌而出。

舟天扬觉得有些耳熟,一步步靠近,见男子穿着倒是粗布麻衣,面前放着一空心器皿,走近一看,借着萤光,里面有些钱币。

“呸!还以为是个美女。”一锦衣绸缎男子走过来,气愤地吐出一口痰。“呸!靠!原来一大叔,浪费我期待。”男子又吐出一口痰,转身离开。

舟天扬一头黑线,“这公子哥歪歪情节看多了吧!还是现在世界都在看颜值?”

弹琴人这时也睁开眼,一双明眸显得纯净自然,与不修边幅显得格格不入。

“玄明子!”舟天扬叫出声来,他想起来以前在残梦馆听过他的琴声。

“干啥?”玄明子对于面前这个少年认出自己,竟没有丝毫意外,回答充满不耐烦的情绪。

“不是,那个……,叔叔你弹的琴声特别好听。”舟天扬摸摸后脑勺。

“废话!这海星岛谁不知道我的琴声一绝。”琴声停断。玄明子显得洋洋得意,又似乎闻到什么味道,鼻子嗅动着。“好,小家伙,小小年纪,浑身一股酒味。”

舟天扬闻闻衣袖,之前在残梦馆,他本身就是尝个味道,倒不敢多饮,这酒味自然是残梦馆沾染而来。猜测玄明子嗜酒,舟天扬故意逗他,显出一副陶醉的样子,“嘻嘻,酒香!”

“嘿!同道中人,还有佳酿不?”玄明子饥渴地站起来,宛如贪糖的孩子。

舟天扬左手大拇指微微抵住下巴,“你有钱,就有;没钱,就没有!”

“咋了?小家伙,怕我硬抢?我玄明子是那种人吗?”玄明子鄙视地说道。

“那你有钱币吗?”

“那看你有什么酒了?”

舟天扬取出一壶风啸,“这值些钱吧?”

“风啸!好酒!”玄明子伸手就要提过来,

“钱!”舟天扬右手把酒托在背后,左手向前勾了勾。

“滑头!”玄明子提起地上摆放的空心器皿,晃晃,钱币碰撞发出金属般的脆音。“你看,就这些钱。”

舟天扬把钱倒在地上数数,“这些还不够!”

“你还是不肯吃亏的主!”玄明子撇撇嘴,“最近都忙准备海神的恶作剧,生意不好做。”

“不够就是不够,你没有其它钱的话,我就收起来啦。”

“慢!”玄明子伸手阻止道,又追问一句:“你会唱歌吗?”

“唱歌!”舟天扬有些懵。二人空间转动的齿轮在这一刻显得不吻合。

“对!我听你声音清脆温煦,观你眼神纯净熠熠,察你脸色思绪万千,想来,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小家伙。”

舟天扬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那和我会不会唱歌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玄明子解释道:“但是和你需要钱有关系啊!只要你会唱歌,加上我天下无双的琴技配合,绝对能赚上一笔。”

“那你光弹琴也能赚啊!”舟天扬一头黑线。

“我想有些东西表达出来,用文字直白更好。”玄明子顿时换上深沉的表情,见舟天扬还在犹豫,“这样,只要你唱歌,接下来赚的都是你的。”

“行!”舟天扬本就熟知音律。“再说,有钱赚干嘛不赚?”

“记得配合我情绪哈!”舟天扬清清嗓子对身后的玄明子说道。

“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玄明子一脸臭屁,双手却已搭上琴弦。

音未出而意先凝,舟天扬胸有成竹,一双本是星熠的眸子流露丝丝悲凉。

隐藏在天空下的思念。

我躲藏,我逃避,我拒绝,我欺骗着内心。

重复的徘徊腐蚀那已冰凉的血。

这虚伪的,这堕落的,这黑暗的夜幕什么都已失去。

远离的风,避开的雨,熟悉的味道都在彼方遥遥相望。

呐!这空白的一切,我已失去感受温度的触觉。

呐!沉落吧!

上方的碧蓝海面渐渐模糊记忆。

这止不停的沉落,这捉不住的身影。

即使如此,即使如此,我还是奢望。

想见到你啊!笑着看着你。

那散发的光辉,比月光还温柔啊!

多么精灵可爱啊!多么美丽动人啊,你的存在让世界充满微笑的色彩。

如果能够的话,请让我再回忆一会。

如果愿望能够实现的话,请献上我所有美好祝愿。

词尽音散,寒彻入骨,这街角陷入短暂的静默中。

“爹!您咋哭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拽着男子衣袖。沉默被这稚嫩的声音打破,“啪!”一滴晶莹的眼泪顺着男子的眼角坠落地面。

“没什么,孩子,回去,爹给你买糖糕。”男子抱起孩子,陷入深深的回忆,只是那当初倚在肩头的佳人消失在命运的捉弄里。

舟天扬见围听的人纷纷感叹词悲音寒各有所思地散去,疑惑地问道:“玄前辈,你这抚琴是不收钱吗?”

“收个屁啊!”玄明子嗖一下站起来,“你这小家伙搞这么悲凉干啥?死人啦?”

“你把人家搞得不愉快还指望人家给你钱?呸!”玄明子气呼呼地发泄怒火。

“我的错?”舟天扬一脸的疑惑。“俗话说乐极生悲,那悲着悲着乐不就来啦。”

“哈哈!有意思,悲着悲着乐就来啦!”一声爽朗的笑声突兀地响起。

二人顺着笑声看去,皆是一惊。一人风华正茂面如冠玉,一身白衣,一双白靴,不沾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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