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坏丫头……”
享受了几天,婉儿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些无聊。便拽着不离下山去了,到了集市上,婉儿就像放入大海的鱼儿一样,那样欢快。回来的路上,可就苦了不离,左手拎着鸡鸭,右手还牵着两只羊。回到家里,又在屋子的西边围了个园子,把鸡鸭羊全部都放进去了,还好,它们相处的倒还融洽。每天起床,婉儿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起来喂那些鸡鸭和羊,然后做好香甜可口的早餐,这时候不离也差不多醒了。一起吃完早餐,不离就要去远处的山坡自己弄那些果树和地里的玉米和谷物。婉儿收拾好家里的活有时就做做衣裳什么的,偶尔也会去地里找不离,她害怕不离会突然间消失,就像那个晚上一样。
就这样,两个人的生活过的很美好,男耕女织。春天要松松泥土,等待一场春雨,然后把种子洒在地里,经过一个夏天的松土施肥,秋天收获饱满的玉米和沉甸甸的谷穗。当然,还有那些好吃的果子,美人梨,这是婉儿起得,因为她觉的那果子长得像不离一样美。经过婉儿的一番经营,她养的鸡鸭也初具规模,每天都可以捡到很多蛋,然后她早上煎荷包蛋,中午煮鸡蛋,晚上又摊鸡蛋饼,夜宵当然也少不了鸡蛋。母羊也下了小羊,她一只也舍不得卖,都养着,最后那个圈是越来越大,不得不把它们分开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天意弄人啊,他们的爱情老天都妒忌了。不知道过了几年,自那日出门摔了一跤后,婉儿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不离每天都陪在婉儿的身边,喂她饭,帮她洗脸,还给她唱歌听。不离下山找了最有名的大夫,来给婉儿看病,可还是没有留住婉儿,老天还是硬生生的将她们分开了。“我终于,让你痛不欲生了……”婉儿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真的让不离生不如死。
【阴阳两相隔,奈何泪眼滂沱】
不离恨老天,恨老天将他们分开,恨婉儿为什么那么无情的欺骗他。他拿着剑,去树林里疯狂的乱砍,片刻间,许多树木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不知名的鸟儿吓飞了。累了,就歇歇,歇好了继续砍,他这样过了好些日子。后来,他发现这样还是不能忘掉婉儿。于是,他又挖出了多年前埋在屋后的上等绍兴酒,痛饮一番,直到不省人事。醒来后发现坛子已经空了,他又下山去小店里喝。有一次,又去喝了,快醉的时候,看到有一把锋利的剑已经指向他了,他闪一下头,马上抽出剑,一阵撕杀,小店已不成模样,其余的客人早已跑得一干二净。“剑不问,拿命来!”原来他还是被认出来了,可能是那眼神,也可能是他随身佩戴的那把宝剑,因他杀人太多了,他的仇人找上门来了。
睡了三四天后,醒来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出门一看,竟是个寺庙,抓住个扫地的和尚,问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里。小和尚领他去见了方丈。“晨钟暮鼓惊醒多少山河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无边苦海梦中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从此,清光寺又多了一个扫地的和尚,方丈只让他扫地,让他在扫地中悟出佛性。他也做的勤恳,每天早上都是第一个醒来,拿着扫把就去院子里扫落叶。终日听不到他说一句话。很多人以为他是哑巴。他只和方丈谈话。
不离对方丈说:我忘不了那个女子。
方丈问不离:你有多喜欢这女子?
不离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会有多喜欢?可是一见钟情便倾心一世?可是不问回报而付出等待?不离,某日等那女子从桥上经过,那也便只是经过了,此刻你已化身成了石桥,注定只与风雨厮守。这一切你都明白,仍旧只为那场遇见而甘受造化之苦。不离,你究竟有多喜欢那从桥上经过的女子,令你舍身弃道,甘受情劫之苦?”
“喜欢到只为伊人一笑,君愿舍弃身家性命。”
多年后,不离死了,在他的遗体旁发现了这样一些文字
“这一年,我寻遍万水千山,蓦然回首,却已是沧海桑田。
这一月,我扫尽菩提落叶,不为续佛缘,只为断了痴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