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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虹之兆:鼎之轻重

眼前的九九八十一道泰山石阶,是通往龙都大殿的台阶,凌撤对这条台阶再熟悉不过,二十五年前初踏上这通往兽人族最高殿堂面圣时,心情是何等澎湃?如今故地重游,再次迈上大殿的心情可就平淡如水,就像回家一样。可这台阶似乎总走不到尽头~~

不远处的益州军营里遭偷袭,狼嚎声,厮杀声,嚎叫声,锣鼓声把凌撤从睡梦中惊跳了起来。摸摸额角冒出的冷汗。凌睿大跑进来禀告道军营闹变故了,凌撤赶忙穿好衣服往军营方向看,中军大帐周围是一个火光冲天,不好,这是敌人袭营。父子俩赶忙就往军营赶回。

少时,待凌撤父子俩赶回军营中军大帐时,已经是满地残缺不全的肢体和碎肉,到处流淌的鲜血都可汇集成一条小溪,上面还漂浮着肚肠,还有被狼人撕咬受伤的军士在歇斯底里地惨叫着。

凌撤看到此情此景,异常愤怒,怒吼道:“是何方妖魔鬼怪敢偷袭到我头上。”这时,益州左将军凌循赶忙来解释:“禀牧主,是一个狼人。”凌撤愤怒地揪起他衣领怒斥到:“你这饭桶,你怎么把守前营的,我现在就把你军法从事了!”凌循忙解释:“我也刚从前营赶过来的,这狼人是直接奔您中军大帐的。刚已被我军士奋勇击杀。”“父亲就别为难三叔了,暗箭难防,辛亏您出去这趟,这也是天助您逃过一劫。凌睿赶快劝解道。

凌撤听后稍作冷静松开了凌循的衣领,询问几个在场军士当时发生的情况,军士们把硕大的狼人尸体抬到了凌撤面前,凌撤看着这已经僵硬的狼人尸体,冷静下的情绪又变得火气十足,对着狼人尸体怒吼道:“居然没料到,莫开居然勾结狼族,待天明,定将围住龙翔城猛攻,绝不手下留情,誓取老贼性命!”

凌睿组织军士收拾着残局,他看见一旁满脸血迹,却默默不语的元德,上前去询问道:“一看就知道是你杀掉的狼人吧。”元德没吭声,哀愁的表情已刻在脸上。“把血擦擦吧,我带你去牧主面前请功。”凌睿说道。“少牧主不必了,血是文梧的。”元德悲怆地说。“哦,文梧师弟殉职了?”凌睿似乎不在意。“那随你吧。先给记下一功。”说完凌睿转身就走。“男儿要立功名,就要立旷世奇功!”元德朝凌睿背面大声喊到。

凌撤看了看被咬伤的军士后,神情很紧张。“被狼人撕咬爪伤后,狼人可怕的狼毒会渗入被咬者的体内,只要不死,被咬者待到狼毒发作时,就会变成狼人。比狼人更可怕的还有血族那帮老僵尸。如今连狼族都插手了,血族会不会也插手?”想到这里,凌撤吩咐随军郎中赶忙用锡粉对被咬伤的军士进行隔离疗毒,锡粉有解毒奇效。但对于已经重伤的军士,为时已晚,凌撤无奈命令杀死,以防异变。经统计阵亡一百二十三名军士。

龙翔城里,雍州牧莫开一宿没合眼,紧张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天刚蒙蒙亮,鲁道夫告诉他麦斯一直没回来,估计失手了。然而比这更可怕的军情传来了,凉州军已经出兵抢占了雍西三镇,这无疑是掐断了莫开的后路,雍州大势已去。鲁道夫建议莫开趁益州大军尚未围城,赶快弃城而跑,朝塞外漠北方向逃往狼族避难。莫开愤慨表示自己是大龙帝国皇戚心氏王爷,且能逃跑,让世人耻笑,他誓与龙翔城共存亡。

龙翔城下,益州大军将龙翔城三面围住,凌睿率部主攻龙翔城主城东门,左将军凌循率部攻南门,右将军凌褪率部攻南门,唯西门围而不攻。凌撤的战术意图是留个口子放莫开出来后,在野战中围歼。

漫天火箭如雨点般坠落在龙翔城头,火海燃烧的炽烈中惨叫声不绝于耳,片刻,数十辆霹雳车将石炮噼里啪啦如山崩般倾泻到龙翔城头,龙翔城周长五千米,高十五米,厚三米的土夯城墙,被砸得坑坑洼洼,一声号角声后,益州军排山倒海般冲到护城壕沟下竖云梯,架飞桥,顶木幔,操着冲车,猛打猛攻。

凌撤显然低估了雍州军的守城意志,火箭,石炮的强攻下,莫开不顾性命安危,始终站在城墙上指挥作战。雍州守军在牧主的感召下,异常顽强地抵挡着益州大军的猛攻。被砸出窟窿的城墙迅速用木板抵上,守城军依托着凹凸的女墙,同样用火箭,滚木,礌石反击着攻城的益州军,顷刻,城下也是火海一片,惨叫声络绎不绝。眼看莫开是摆出死守的态势,凌撤索性下令对西门也发起进攻。远望去,整个龙翔城就是一张巨大的火焰大嘴,无情吞噬着攻守两方军士顽强却脆弱的身躯。

猛攻过后,整个龙翔城上下尸横遍野,被烧焦的尸体,在秋日的照耀下,空气中弥漫这恶臭的气味。翌日凌睿组织的敢死军一度撞破东城门,但异常顽强的守军又用塞门刀车给堵了回去。莫开索性就将雍州鼎扛到东城门墙头上,挑衅凌睿,雍州鼎就在你眼前,有种来拿。这一拨攻势后,益州军士气大为松动,傍晚后,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地大规模攻城,放眼望去,整个城下布满益州军士尸体,主攻的东门下,尸体都填满了壕沟。两天付出伤亡近万军士的惨重代价。

凌撤忧心忡忡,刚收到斥候来报,凉州军抢占了雍西三镇后,正往龙翔城火速进军,近期将兵临城下。而粮草也仅够维持数日。他倒不担心粮草问题,唯独就担心凉州的白虎族,眼看到嘴的鸭子不可能让白虎族给夺了,最可怕的设想是,益州虽和凉州有盟,若白虎族临阵倒戈呢?我军且不危矣。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明日必须拿下。

入夜后,凌撤下令杀猪宰羊,犒劳三军。凌睿把自己帐下所有将领召集到行营里,红烧猪肉,烂熬牛肉,粉蒸羊腿,汽锅炖鸡,油淋板鸭,八面煎鱼,乳饼火腿,满满摆了一桌。元德入坐后,亦然意识到这是餐送行饭。“牧主下死令,明日必须拿下龙翔城,不成功便成仁。”说完,凌睿亲自给每位将领倒了碗水。端起碗来动情说道:“诸位都是我凌睿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略备一餐家乡饭,就算是给兄弟们践行了,我凌睿以水代酒,敬诸位一碗,待明日一起杀敌建功,在龙翔城里再痛饮庆功酒,一醉方休!干!”说完,一饮而尽后,咣当,把碗砸了。随之一片咣当声响。元德席间一句话没说,只顾往嘴里塞肉。若再来碗焖锅米酒,就太美了,常言道吃肉不喝酒,吃起来如豆腐。

伴着天明的号角声,益州军倾巢而出,凌撤亲自来到龙翔城东门下,身穿紫金色铠甲,手持化凤神弓,身后插金,青,蓝,赤,黄五色神羽,这五根长度约一米的神羽是朱雀化凤凰飞天时,脱落留世的翎羽,是朱雀家族世代相传的神羽,每一根都有各自神力。五根凑齐在一起,能召唤出凤凰神鸟。

一阵火箭,石炮的例行攻势后,凌睿跃马上阵亲自率领大军猛攻城门,元德骑马率部也冲到了壕沟下,参加攻城,他集中精力地挥舞着点钢枪抵挡着城下箭雨和礌石,可面对顽强的守军,还是被打退回数十米。

凌撤见状下马,示意左右让开一条通道。他身后插着的五色神羽如旌旗一般迎风招展,灵光闪闪。凌循赶忙劝道:“大哥,召唤凤凰神鸟,大伤元神还要折寿的。让兄弟们再攻一阵吧。”然而凌撤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由劝说。

只见凌撤默念咒语,全身通红发热,“开”大喝一声后,额头间竟竖着打开一只眼睛,左手伸开拿其化凤神弓,右手呈撘箭状,“鬼!星!柳!井!翼!轸!张宿!”大念一句口诀后,五色神羽闪起金光后,一只烈焰展翅的凤凰惊现在凌撤身后,“破!”随之划出一道射箭的动作,这只火凤凰像箭一般飞向城门。

此状让城门上下攻防两方看得无不傻眼,元德见状,突发灵感,男儿立功就在此时,只见他手持点钢枪迅速站到马背上,当火凤凰掠过自己头上时,看准时机,用力一跃,竟跳到了火凤凰背脊上,一腿踩着火凤凰,用力往城门头上高高跃到城墙头上空,光亮的脑袋闪耀着如太阳万丈般金光!“莫开纳命来!”此声惊吓得莫开措手不及,慌忙中望着半空中的如太阳放光的元德,这一眼看得莫开双眼被火烧般痛苦,顿时失明,捂眼揉搓,周围守军呆望中也被金光闪瞎了双眼,纷纷丢下武器紧捂眼睛。元德跳下城墙头,干净利落地朝莫开的喉咙一枪刺去。与此同时,火凤凰飞砸到城门上轰的一声,城门终于在烈火中被轰开,火凤凰随之消失。城下益州大军如潮水般拥进龙翔城。

龙翔城上,元德一战成名。正所谓男儿要立功名,就立旷世奇功。不错,元德脑门闪耀出的金光就是他自己领悟苦练的本领,玉帛教导过他,世间万物都是由金,木,水,火,土,风,光,毒气,雷电,冰雪等等大自然要素构成,所谓金就是自身指潜能意识,唯激发自己的潜能,方能参悟出大自然威力无穷的要素,或许穷其一生参悟不透,或许短暂瞬间就领悟参透,当元德十年如一日在锡城老阳山顶练功时,却偏偏自己参悟出的这令万物生长的“光”要素,

看着浑然而庄严的雍州鼎,此刻他心潮澎湃。鼎之轻重,且能为之?我偏偏要问!元德扯掉自己铠甲上衣,露出肌肉结实的身体。马步弯腰双臂抱起鼎底其中两鼎足,“啊!!!!!!”高喊一声后,起,竟将雍州鼎高举到头顶,肆意纵情高喊宣泄着。

这一幕,吓得守城军士魂飞胆丧,彻底失去抵抗意志,纷纷丢下武器,下跪磕头。

这一幕,看得凌睿哑口无言,不由得想起去年昂玛突节龙船斗凤舟时,自己在绝对领先优势下就是回头看了元德一眼,如同看了太阳强光一样被闪刺了双眼后跌入水里,导致凤舟输给了龙船。当时他以为是意外,可现在来看,元德掌握了“光”要素的超强能力。只不过之前一直隐藏的很深。

这一幕,惊得凌撤不禁冒冷汗,他吃惊地不是元德悟出“光”要素的非凡实力和瞬间击杀莫开,而是吃惊元德举鼎庆祝的轻狂张扬。无论怎样龙翔城终于到手,凌撤长舒一口气,精疲力尽地栽倒在地。额头那只眼睛也随之消失。

待凌撤睁开眼睛时,他已是睡在莫开的雍王府大堂之内,整个龙翔城已经完全控制。斥候来报,凉州军得知益州军已完全占领龙翔城后,就往回撤退了。凌撤哈哈大笑。

雍王府大堂上,凌撤举办盛宴,邀请诸位将领不醉不归,席卷逐一论功行赏。凌撤看到元德坐在其中,亲自上前敬酒一杯,元德接酒后喝下,随即,凌撤又亲自将益州“征西将军”的腰牌递到他手中,元德诚惶诚恐地双膝跪下双掌举过头顶接腰牌,高声喊到:“谢牧主栽培。末将定肝脑涂地,马革裹尸以报知遇之恩。”凌撤听后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你可是我益州军里唯一的非朱雀凌氏族将军,年轻有为啊。”

酒过三巡,元德想起军师玉帛吩咐的密事,找个借口,悄悄离席。在雍王府中找起了地下密室。偌大的雍王府,上百间房屋,让元德无处下手。这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会不会在莫开的寝室或者书房,便溜进寝室去找,仔细排查屋里摆设时,果真在墙上一副画后找到了机关。打开后一条密道通往密室。

密室里堆满了莫开毕生收集的奇珍异宝,仔细搜索后,在一个小檀香木盒里找到一张羊皮卷轴,元德轻轻打开观看,有两行文字,第一行字虽然看不懂,但从字形上可以判断是古兽人文字,第二行却完全看不懂,似乎不像是古兽人文字。”也顾不得再深入研究。卷起揣进怀里,迅速离开密室。

元德感觉自己做的干净利落,却不曾想到一双狼眼在暗处盯着他。

随后,元德换了身黑色便装,持枪配剑,一骑白马出了南门,直奔扬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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