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刺秦王的举动,吓坏了秦国的满朝文武,秦始皇嬴政暴怒之下,派兵攻打燕国。燕国的大王听到这个消息,连忙将荆轲的旧识统统抓起来,送到秦国交给嬴政处置。
荆轲的旧识们,被张子凡救了下来;对刺秦计划知之甚详的高渐离,事先隐姓埋名藏了起来,所以并没有被抓,就连张子凡,也不知道高渐离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燕国的大王希望通过这种方法,来平息秦王嬴政的愤怒,并挽救燕国注定灭亡的命运。然而,秦王嬴政并没有接受燕国大王的妥协。
嬴政派大将王翦,率领最精锐的秦军,一举占领了督亢一带,然后以督亢一带为据点,逐步攻打燕国的城池。没过多久,燕国的大半领土就沦陷了。
秦国进攻燕国的时候,赵国已经被灭,赵国的残留势力拥立赵代王嘉,在代郡建立了政权。赵代王嘉和燕王喜组成了联盟,共同对抗秦兵。
作为刺秦计划的幕后主使,太子丹获得了很高的威望,理所当然成了联军的统帅。太子丹率领联军,在易水一带和秦军决一死战,不幸战败。
秦军攻下燕国都城的时候,太子丹和燕国的大王,一同逃到了辽东郡的首府襄平。秦军以“不杀太子丹誓不退兵”为借口,继续对襄平发动猛攻。
为了降低秦军攻打襄平的决心,太子丹到襄平后,躲在附近的衍水一带。太子丹仅仅只带了几个心腹手下,他的行踪,只有燕国大王等寥寥几个人知晓。
赵代王嘉写信给燕王喜,说秦军如此追赶他们,是因太子丹的缘故。如果燕王喜能杀死太子丹,献给秦王政,秦王政一定能谅解燕王喜而保住燕国。
愚昧的燕王喜听信代王嘉的话,派人到太子丹藏身之所,斩杀太子丹,将其首级献给秦国。
张子凡也曾为拯救太子丹而努力,可惜的是,张子凡行程太慢,而幻想世界的事件进度太快。张子凡抵达襄平的时候,太子丹已经死了。
秦国虽然得到太子丹的首级,但秦军还是照样攻打燕国。没过多久,秦军俘虏了燕王喜,燕国就此灭亡。
……
拯救太子丹和荆轲的旧识,是荆轲临死前托付给张子凡的遗愿,张子凡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救下他们。然而,太子丹死了。
太子丹的死,让张子凡感到有些愧疚,张子凡觉得,自己对不起荆轲的在天之灵。张子凡决定不惜代价救下高渐离,以弥补心中的愧疚。
张子凡很努力的寻找高渐离,可惜的是,人海茫茫,张子凡根本就没有任何头绪。万般无奈之下,张子凡只能留在咸阳城守株待兔。
张子凡知道高渐离一定会刺杀秦王嬴政,为荆轲报仇,只要留在咸阳城,并时时刻刻打听有关高渐离的消息,就一定会有所收获。
事情果然不出张子凡所料,在幻想世界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张子凡终于发现了高渐离。
“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张子凡看到高渐离的时候,被高渐离的模样惊呆了。从前的高渐离,英气逼人,言行举止尽显豪迈之色,任何人见到他,都会生出敬佩之情。
可现在,高渐离的腿瘸了,眼睛瞎了,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萧索、落寞之意,让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心生同情。
若不是高渐离击筑的神态举止,出卖了他的真实身份,张子凡根本就无法将眼前的这个瘸腿瞎子乐师,和高渐离联系到一起。
“我知道刺秦计划一旦失败,燕国的大王必定会抓捕荆轲的旧识,送给秦王嬴政处置。所以,我事先离开了蓟城,隐居到了一个名叫‘宋子’的地方。我听说荆轲的旧识,在送往秦国的途中,被一个刀枪不入的神秘人救了下来,想来,人们口中的那个神秘人,就是你吧?”
对于张子凡的到来,高渐离既没有感到高兴,也没有感到生气,他的语气很平淡,犹如一潭死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子凡靠近高渐离的时候,突然生出了心如止水的感觉。
虽然没有从高渐离的神情举止上,看出丝毫欣喜,但张子凡却从音乐中,感受到了高渐离的愉悦。显然,此时见到张子凡,高渐离的内心很欢喜。
高渐离的话,虽然是询问,但语气却极为笃定。高渐离不等张子凡回答,又再次开口继续说道:
“荆轲和我是生死之交,荆轲死在了秦王嬴政手上,我发誓,一定要为荆轲报仇。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我沉浸在荆轲死亡而带来的悲痛当中,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生不如死,我为荆轲建了一座衣冠冢,并每天在衣冠冢前击筑。我将所有的哀思,寄托在音乐中,音乐因为注入了感情,而变得更加打动人心,我的击筑技艺,意外得到了显著提高。”
高渐离说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平淡,似乎所说的内容,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似得。他演奏的音乐依旧轻盈,并没有因为话语中的哀伤,而出现半点不协调。
将感情注入音乐,这种事情,张子凡听说过,但却没有见过。张子凡一直以为,将感情注入音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现在,张子凡不得不相信了。
高渐离见到张子凡,心情很愉悦,他将这份简单纯粹的喜悦,融入到了击筑技艺当中,从而演奏出了让张子凡心神摇曳的音乐。
高渐离的击筑技艺,比之从前更加令人佩服。若是从前,充满哀伤的高渐离,只能演奏哀伤的乐曲,可现在,他的演奏技艺已经超越了凡人的极限,达到了“技进乎道,艺可通神”的高深境界。
突然,音乐的意境发生了惊天一转,一股森森的杀机,让张子凡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
“‘宋子’这个地方,有一户人家,经常宴请周围的乡绅豪强,且每一次宴会,都会请人击筑助兴。我改名换姓,潜入这户人家当奴仆,并在一次宴会上指出了乐师的几处错误,宾客们以此断定我是击筑的高手,便请我演奏乐曲。那一次,我技惊四座,再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请我演奏乐曲,我的名气渐渐的传扬了出去。秦王嬴政听说此事,召我进宫为他奏乐,我知道,我处心积虑制造的机会,终于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