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来到公司时,神采奕奕,看不出丝毫大醉之后的疲态。也看不出丝毫昨日的无助和伤心,一副女精英的样子。
孟凡便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打了声招呼。
秦皓月是在九点多到的公司,走到办公室的时候,说了声:“赵丹,孟凡,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
莫非是因为昨天没来上班?孟凡看了眼赵丹,她倒是一脸的平静,放下鼠标便走了过去。
孟凡摇摇头,跟在她身后进了秦皓月的办公室。
秦皓月坐在桌子后面,揉着眉心,见两人走了进来,说道:“海州有个客户,订了辆路虎,一会儿你们两个给送过去。”说着话,将桌子上放着的一把钥匙推了过来,道:“这个客户比较难缠,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什么时候交易成功,什么时候回来。”
海州距离锦市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孟凡新入职,不了解行情,倒是没想什么。赵丹却意识到有些不对,抬眼看了秦皓月一眼。
“有问题?”秦皓月淡淡问了一句。
“没有。”赵丹低下头,说道。
“好。”秦皓月递给赵丹一张银行卡,道:“这是一张上不封顶的信用卡,如果在那边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采购什么,不需要汇报,直接自行处理即是,无论什么东西。”
最后一句,秦皓月加重了几分语气,随后道:“车停在B2区078车位,客户资料我放在车里了。如果没问题,你们现在就出发吧。”
这个时候,便是孟凡也意识到有些不对了,可是看着秦皓月坚决的眼神,两人都没有说什么,拿了钥匙和信用卡出了办公室。
“丫头,我今天出差,晚上不一定几点回来。”走在停车场里,孟凡给丁露发了条语音微信。
“女朋友?”赵丹笑道。
孟凡笑了,“算是吧。我对她表白了,她还没同意呢。”
赵丹道:“都住在一起了,还没同意?”
孟凡摆摆手,道:“我们是合租室友,昨天你可能没看到。是先住在一起,不是,是先合租在一起,然后才彼此有那个意思地。”
赵丹笑笑,恰好走到B2078车位,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孟凡坐进副驾驶,笑道:“咱这出差都这么突然吗?”
赵丹看了他一眼,笑笑,没说话。
孟凡也便没在意。
车子驶出公司大门,穿行在车流之中,赵丹看着前方,忽然说了声:“谢谢。”
“厄。”孟凡眨眨眼,笑了,“没什么。”
赵丹道:“你做好心理准备,这次出差,可能不是一两天能完成地。”
“不会吧?”孟凡道:“来回也就六七个小时,至于用那么长时间么?”
赵丹微微摇头,没再说话。
宽敞的办公室里,秦皓月拨通了一个电话:“老刀,我手下有个员工,叫孟凡。昨天有人出暗花,要卸他一条腿,我不希望他出事。”
“好办我找你吗?!”秦皓月拔升了几分语气,沉声道:“我不管过程,我只要结果,这个人,不能有事!”
说着,啪地一声挂断电话。沉着脸走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街道,又拨通了一个电话:“李明飞,我知道是你出的暗花。撤了它。”
“你在说什么?皓月,我怎么听不懂?”电话里面李明飞的声音笑道:“什么暗花?”
“皓月不是你能叫地。”秦皓月冷冷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孟凡如果出事,我不会放过你。”
“孟凡?哦,就是那天陪你喝酒的小白脸?”李明飞笑道:“皓月,这个你可真冤枉我了。是,之前我是找人想寻他麻烦。可你不是找老虎跟我谈了吗。老虎的面子我是肯定要给地,所以,我就放弃咯。怎么,有人出暗花找他麻烦?皓月,你看人还得仔细一些啊,指不定他在外面有多少乱套事呢。哈哈哈。”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我再告诉你一遍,孟凡出事,你也不会好过!”秦皓月寒声道:“还有,我再和你说一次,不要叫我皓月,那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挂断电话。站在落地窗前揉着眉心,颇为苦恼。
“玛德!臭BIao子!真以为自己镶了钻了!”豪华地客厅里,李明飞啪地将两万多块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铁青着脸骂道:“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骑在胯下,干-得你死去活来!”
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抓起身边另一部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老魏,提升悬赏,五十万,我要那个王八蛋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秦皓月站在落地窗前,轻咬着下唇,皱着好看的眉头。
思绪回到二十多天前那个酒醉的夜晚,想起了那羞人的一夜。
面颊微微泛红,随即眯起细长的眼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拿起电话。
“老董,我有个员工,叫孟凡,最近可能有些麻烦。我派他到海州天叔那里避避风头,你给我找两个好手,务必保证他的安全。这件事他不知情,暗中保护就好。”顿了顿,加了一句,“这件事,别让老爷子知道。”
高速公路上,孟凡把玩着手机。
丁露一直没有回话。
赵丹瞥了眼,笑道:“想了就打个电话,又不丢人。”
孟凡讪讪笑着将手机揣进兜里,道:“没有。才多长时间没见,想什么想。”
赵丹笑笑,没有戳破。孟凡却是有些脸红,拿起驾驶台上的牛皮纸袋,抽出客户资料翻看,却是为了掩饰被人看破的尴尬。
三个小时后,二人驱车进入海州。
订车的客户叫洪天,是海州洪天贸易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下了高速口之后,孟凡拨通了洪天的手机。
“您好,洪经理吗?我是锦华汽车城的销售经理,我叫孟凡。您订购的路虎车我们已经给您送来了。”
电话对面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哦,你们在哪?”
孟凡笑道:“我们刚下高速。”
“哦,我在外面陪客户,你先把车开到公司吧。”
对方说完把电话挂了。孟凡看看赵丹,耸耸肩,问道:“赵姐,洪天说在陪客户,让我们把车先开到他公司去。”
赵丹看了他一眼,神色未变,似乎已经猜到了这种结果。
开车到了洪天的公司,接待他们的是洪天的秘书。招待很热情,却没有权限签收,而且,洪天不在,尾款便没法结清。赵丹二人自然不能把车就这么留下。
再次拨通洪天的电话,对方却说临时决定陪客户去滨城,已经上了高速,让孟凡两人或者在海州等几天,或者把车开回锦市。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孟凡看向赵丹,问道:“怎么办,赵姐?”
赵丹给秦皓月拨了个电话说明情况,挂断电话后看了眼孟凡,淡淡地说道:“先找个地方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