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还知道回来呀,一整天就知道在外头疯,看看这一头大汗,还有这一身臭,还不去洗洗。”孙夫人见她风风火火毛毛躁躁便忍不住说道起来。
孙清扬嘿嘿傻笑着将小板凳往孙夫人身边挪了挪,“是这样的娘,前几日呢,我去找子清哥哥那边,发现子清哥哥书架上有一本特别好看的书,就随手拿来看了。”
孙夫人听闻她看书,便笑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看书了。”这是好事,颇感欣慰。
钱氏亦笑,“不知妹妹所看何书?”
“叫什么妖怪什么志异来着。”孙清扬皱着小眉头努力回忆着,“那书专门说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可好看了,什么妖怪半夜吃人,恶鬼索命啦,好多好多,都,”
“打住打住。”孙夫人听她这话,立时皱眉,笑脸变冷脸,“还以为你变性了,没想到是变本加厉,这看的都是什么书了,以后别有事没事净往姜府去了,老老实实待府中。”
“小妹,以后可别看这类书了,怪可怕的。”钱氏拍着小心肝道。
“哎呀,娘,嫂嫂,扬扬也知道错了嘛,就是因为看了那书,这两日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晚上走路的时候总好似有人跟着,好可怕好可怕。”孙清扬说着疑神疑鬼地环顾四周。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你到底又惦记上为娘的什么东西,快说,别说那些有用的没用的。”孙夫人何其精明,亦觉头疼。
孙清扬嘿嘿一笑,“娘,我想借您一串朱砂钏戴戴,保平安保平安。”
孙夫人斜她一眼,转而同里屋的九娘道,“把那串开了光的朱砂手链取来给她。”
九娘取了朱砂手链交给孙清扬,孙清扬拿了那手链对着孙夫人又亲又抱,孙夫人无可奈何,“一身酸臭味,还不快去洗洗。”
“好嘞,女儿这就去。”说罢,立即撤退,回了清扬苑。
“小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小翠正端着新做好的鲜花饼入屋,见着孙清扬在屋中数着朱砂珠子。
“朱砂钏。”孙清扬见鲜花饼,随手抓了两枚来吃。
“你拿这做什么?”小翠困惑。
“快气拿针线来。”孙清扬口中塞满满鲜花饼同小翠道,一面将那手钏扯断了,大大小小红色珠子乱滚。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小翠对孙清扬近来的所作所为万分不理解,“好端端的手钏,怎么说扯就扯了,多可惜啊。”
“哎呀,你别管了,快去拿针线来。”孙清扬取了空茶杯,将那些珠子一一捡起,丢入茶杯中,铛铛作响,甚是悦耳。
“哎,真是搞不清楚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小翠无可奈何地轻轻一叹,转身去取了针线来,才取来,便见方才才端上的一整盘鲜花饼不见了,只剩一光盘子。
“小姐,饼呢?”
“吃了。”孙清扬风轻云淡道,口角还沾着少许的饼屑。
“天哪。”小翠一时无语。
“针线呢,快拿来。”孙清扬一把从小翠手中抢过针线,急急忙忙道,“翠儿,快帮忙穿一下,穿成项链那样长,两颗珠子一串。”说着,自己先穿好两颗,做成一条示范,小翠也上手了,“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辟邪呀。”孙清扬咬断线,将线两端系起,又穿好一串,小翠手脚利索,很快将剩下的八颗分成四份串起。
项链穿好,孙清扬一把抓了就往外跑,小翠莫名其妙追出,“小姐,你去做什么?”
孙清扬往马厩放心去了,边跑边嘱咐,“娘来了,你就告诉她我睡了。”
小翠头大,追去马厩,孙清扬已牵出爱马追月,骑了上去,从小翠身边跑过,“今晚我会晚些回来。”
“小姐,小姐。”小翠疾呼,驾马的孙清扬已扬尘而去,好似那不羁的风,小翠几欲抓狂,仰天长啸,“天呐,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老天爷,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让我碰上这样一个小姐。”她七岁入得孙府,与孙清扬相伴十余年,可时常觉得自己对孙清扬完全不了解。
“真是伤脑筋,若让夫人知道,真不知会怎样,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