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没好气的冷剜她一眼,“说了半天废话,终于要说到点子上了。不给你甩两句重话,给你脸色看你就没劲儿是吧?”
顾琬琬敛眸无奈的笑了一笑,随即蹙了蹙眉头,然后开始向苏音讲述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车内的气氛渐渐的严肃起来。
苏音紧抿着唇听着,面色愈发的冷,指甲无意识的抠着她那个黑色亮皮包包。直到抠破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低头看了一眼包包上那个被她抠破的地方,然后神色淡然的将包包往旁边一甩,随即将双手搭在了大腿上,继续听顾琬琬说——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没有跟我爸爸讲,本来也没有打算跟爷爷讲。是我去医院看爷爷的时候,爷爷看出我心事重重。最终在爷爷的鼓励与劝导下,我将那晚顾齐跟小妈的事告诉了爷爷。之后,我跟顾齐他们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风平浪静的在我爸眼皮子底下度过了一段日子。”
“前段时间,我爸又要出差,去晔州搞个项目。爷爷病情加重住院后,小妈便以此为理由,将陆嫂支走去医院照顾爷爷,然后自己从家政公司,挑了个人回来接手陆嫂的活计。我爸一走,家里就只剩我跟顾齐他们三个。经过了上次的事,爷爷自然是不放心我。”
“多年前,我奶奶在生我小叔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所以我从未见过我奶奶一面。在我妈妈去世后,除了爷爷,陆嫂就是我最亲近的人。陆嫂本来也有个女儿的,但跟她前夫离婚的时候,女儿被法院判给了她的前夫。而陆嫂的前夫是个不务正业、嗜赌如命的烂人。正因如此,陆嫂才对他渐渐灰心至极,跟他离婚的。陆嫂的女儿跟着那样一个父亲,自然是没有好日子可过,最后……”说到这,顾琬琬的话音一顿,惋惜的叹了口气,“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那么美好的年纪,割腕自杀真的是可惜了。”
苏一紧绷的面色,终于因为她开口说话,而有了一丝松动,她淡声说:“那个女孩子还是太想不开了,一走了之不就好了么?好了,继续说你吧,我现在对别人的生生死死不感兴趣。”
顾琬琬看着苏音无奈一笑,“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当然是跟我有关系的。陆嫂没了女儿,便把我当成她对女儿的情感寄托一般,又或者说是完全把我当成了她的女儿一样,对我照顾入微。妈妈去世后,我也几乎把陆嫂当成妈妈一般的依赖。因为目睹妈妈口吞大量安眠药死亡后的场景,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每晚都做噩梦失眠。是陆嫂带着我一起睡,整夜的陪着我,给我以安慰。是这样,渐渐的,我才从阴影中抽出身来。”
“我爸爸去往晔州搞那个项目的时间,正好临近我妈的忌日。爷爷便以我那阵子几乎每天晚上做噩梦为由,将陆嫂派回顾家照顾我休息。这样一来,顾齐他们自然是怀疑,我已经将他们之间的事告诉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