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了下眉,看着她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探究。
没有作过多停留,顾琬琬侧背对着小妈,淡声嘱咐了一句照顾他吃饭,便向着门外走去。
来之前,她听陆嫂说了顾齐出事的大致情况——
顾齐在非糜跟人聚会的时候,碰巧湛家少总湛泽承也在,坐在他旁边的那一桌。他们二人一直以来视对方为眼中钉,大大小小的冲突摩擦有过不少次。
这次,湛泽承一直尽力想谈成的一个项目,被顾齐给撬走了。湛泽承叫上朋友来非糜喝酒发泄,去碰巧遇到顾齐一众人在喝酒庆功。湛泽承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就故意提高嗓音跟他那桌的人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说给顾齐跟顾齐那一桌的人听,想让顾齐难堪。
顾齐听湛泽承暗讽他是私生子这之类的话,听得多了所以并没有多大反应。
湛泽承拳头打在棉花上,心里面出不了气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就继续把话说得更难听。湛泽承那一桌有个人是混迹娱乐圈的,听说过一些关于顾齐母亲当年在娱乐圈的一些不堪往事,就附耳告诉了湛泽承。
得到了一个能让顾齐难堪至极的绝佳机会,湛泽承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他让那人将刚才告诉他的话大声说出来。于是那人便将顾齐母亲当年混迹娱乐圈的时候,为了争取一部电影的女主角,先后跟导演和制片潜规则的事当众说了出来。
那人一边说,湛泽承则在旁边一边附和,煽风点火。
顾齐心里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擅自谈论他的母亲,他神情狠戾的从桌上拿起酒瓶向着湛泽承砸了过去,两人随即大打出手。结果顾齐脑部受到重击失了忆,湛泽承一只眼睛被打得惨不忍睹,很有可能失明。
走出医院,一辆黑色宾利从顾琬琬身边快速驶过,将地上的一摊水渍溅在了她的裤腿上。顾琬琬回头看了那辆车一眼,车牌号码看起来很熟悉。
黑色宾利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重重地甩上车门,快步向着医院大门走去。
看着那抹步履焦急的身影,顾琬琬姣美的面庞上神情淡淡的,那不是正是她的父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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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空荡荡的,寂静无声。
顾琬琬顺着盘旋而上的楼梯,来到了二楼一间房间门口。打开了房门,她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一种陌生而又怀念,还掺杂着其他复杂情愫的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涌上她心头。
缓步走了进去,双手抚过覆盖着薄薄一层灰尘的落地镜,不经意的一个转眸,在看到桌上那本棕色牛皮的复古日记本时,顾琬琬顿住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