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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婚礼

甘蔗终于还是卖出去啦,虽然只买掉一半,但总比全都卖不出去好吧,同生一家人的过年钱算是有着落了,同生现在也没了工作,地里也没有农活儿,父亲正在为明年种什么而焦虑,在这一点上同生是帮不上忙的,他并没有太多中的的经验,所以与其在家看着父亲焦虑的面容,不如出去找找那个不学无术的哥哥。

同生走在养马的街头,他第一次开始关心路人在说些什么,关系茶馆子里,烟馆子里的大人们都在谈论些什么,他希望能够听到点二哥的消息,他想让二哥和他一起回家,毕竟父亲已经老了,儿子的离开对父亲的打击也是很大,虽然父亲嘴上不说但是同生还是能够感觉得到,自二哥走后父亲的变化。同生并没有听到他想要的消息,不过花边消息倒是听到了不少。

茶馆里的人都在说西安的事,同生听到了好几个版本,有的说张学良将军兵谏成功,全国即将全面抗日,有的说蒋被张学良杀了,日本人就要来了,有的说张学良被杀了,国共就要联合了,还有的说张学良是个共产党。总之人们说得绘声绘色,同生也听得绘声绘色,似乎每个人说的都是对的,但似乎每个人说的有都是错的,同生是没有能力辨别的,他也不想去辨别,他只想找回二哥,然后回家,这些人如何闲适都与他无关,他也不想有关。

“同生啊!来镇上咋子喃?”姑婆带着蝴蝶。

“姑婆,我来找二哥,想把他找回去过年嘛!”

“哎呀,你那个二哥,上次来我这里借了点钱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鬼晓得他跑到哪里去老,你要到哪里去找嘛!”

“不晓得嘛,我想到街上人多,可能有人看到过嘛!哎,就是到现在都没有听到半点消息,不晓得二哥在哪里啊!姑婆,你来街上咋子喃?”

“这不是恭喜要结婚老得嘛!我来给他买点礼物!听说那个女娃子就是你们老板娘的女的嘛!你晓不晓得!”

“恭喜哥哥哦我说老,就是小云,恭喜哥说他们娘儿俩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钱又都赔光老看到造孽,就说要娶小云,结果小云也喜欢恭喜个这门婚事啊!就答应了下来。”

“哦哦这样啊!那小云她娘喃!看恭喜怎么样嘛!”

“恭喜咯在老糖客工作这么多年老!老板娘一直都看到的,都晓得恭喜是个好人,而且小云也是跟到恭喜长大的,所以啊!我看这回恭喜的幸福生活就要来了。”

“听你这样说还不错的嘛!”

“就是恭喜咯这么好的人当然是会有幸福的哦,不过听说清水叔好像有点不高兴样不晓得现在恭喜给他说通没得,不过他们客都请来,看起来清水叔应该也是完全答应下来了。”

“清水,他们怎么不高兴喃!”

“清水叔就是说这家人都烧成了个精光,现在娶过来就是个负担,但是老糖客这么些年也为这十里八乡做了不少好事,可能也就是这个原因,恭喜哥就说服了他,所以,事情就定下来咯!”

“哦哦,唉!你说老糖客怎么就起火老嘛!掌柜的这么好的人,就这样没了。”

“我也不晓得,恭喜哥也不给我说。姑婆,我还要去找哈二哥,就不跟你们说老哈!”

“哎呀同生,你去哪里找你那个二哥嘛!是这样的,刚才啊!蝴蝶说她想吃那边馆子的汤圆,我看,你呀也是面黄肌瘦的,又要晌午了,就跟我们一起,姑婆今天请你吃碗汤圆。”

“姑婆,汤圆,我就不吃老,我还说去找二哥嘛!”同生没有吃过汤圆,他很想吃,但是又不好意思。

“哎呀同生啊,我膝下无儿无女,现在啊,蝴蝶就是我的女,你就是我的儿子,你就跟我们一起,你那个二哥人都不晓得在哪里,你现在也找不到啊!就这样说好了来来!”姑婆似乎看出了同生的心思。

三个人来到馆子了,慢慢的三大碗汤圆,摆在面前,同生觉得这或许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了。蝴蝶看着同生的吃相,粉红的笑脸笑成了花,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同生!看着蝴蝶一脸尴尬。

“同生哥,我还有一半吃不下,你帮我把!别浪费了!”说这把剩下的半碗推了过来。同生看看姑婆,在得到姑婆允许后就吃了起来。

“同生哥,你上次给姑婆送的甘蔗真好吃,好甜。”

“同生啊!蝴蝶自从上次吃了你送的甘蔗就一直都在说。”

“这样,姑婆,我家窖里还有回家我就给你送些过来。”同生似乎不太敢跟蝴蝶说话,至少表现是这样,红着脸继续吃着汤圆,他感觉这半碗汤圆好多,似乎比他先前的一碗还多,他觉得他吃了好久,他想就这样吃下去,一直吃下去,迟到山穷水尽,海枯石烂,他觉得这半碗汤圆好香好甜好美味,他觉得世间无可比美者。冬天就要来,春天在向他招手,他看到一小队太阳,在对面,有蝴蝶在飞舞,和花香四溢,他觉得这就是美了,美了是他的心,年轻的男人的心,就要绽放。

婚礼在年前不紧不慢的到来,村里所有人都会来参加,这在林氏宗族是件大事,但凡有后背成婚,族里的长辈都是极为重视的,长辈要为后辈准备喜服,喜被,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穷人家置办不起的就会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凑,等到了婚后再还回去,村里的女人们,都会剪大红的喜字,女人们剪得喜字各不相同看上去形态各异,不过这寓意着这对新人将受到万人的祝福,男人们这准备着酒食饭菜,。都说女人做饭的多,男人做的好吃的多,这话一点不假,但凡村里有酒席,全是男人操刀,女人帮忙,所以现在恭喜家里也是人头攒动,人们都在忙绿着,忙着忙着,恭喜就结婚了,忙着忙着一年就过完了。

恭喜的父母还有小云的母亲坐在老人的位置,恭喜牵着小云缓缓走进来,两人一身大红的衣服,成了这间屋子里最为引人注目的人,恭喜棕色的皮肤显得各位英气,小云盖着大红盖头,看起来比较娇小。族长做了证婚人,而私塾老先生自然做了傧相。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给老人敬茶”

“送入洞房”

傧相的声音代表着婚礼的进程,他说什么新人就得做什么,人们开始起哄了,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后生们。

“恭喜哥,把新媳妇儿,给我们看看三。”

“就是恭喜,看看嘛!”

“恭喜,你要雄起哦!”

“去去去!等会出来跟你们喝酒。”恭喜。

酒席上同生第一次喝了酒,大碗高粱酒下肚,同生觉得火辣辣的,不过他兄弟大喜的日子,他很高兴,似乎这么久的压抑不顺都随着这杯酒,洗了个干净,人们喝着,吃着,一片欢声,几片笑语,对酒当歌,同生把山歌喊得震天响,是为了恭喜恭喜,也是为了自己开心,现在他和所有人一样即使吃着老咸菜也是开心的。同生和蝴蝶坐在一起,看蝴蝶面浅,就一个劲的给蝴蝶自己喜欢吃的菜,也不管蝴蝶喜不喜欢,反正同生觉得他应该这样做于是就这样做。

混乱结束后,同生送姑婆回家,自然还有蝴蝶。一路上姑婆总是靠同生的玩笑搞的同生很不好意思,不过好在有蝴蝶给他解围,这倒是让同生倍感温暖,同生特地回家抱了几根山棒甘蔗送到姑婆家,蝴蝶很开心。

“同生哥我来狮子岩这么久,都没有出去看过,姑婆现在睡午觉。我想出去走走。”

“恩恩!我们就去小井沟嘛!上次和恭喜哥去老觉得,很美。”

小井沟不愿,挨着狮子岩,很近很近,两人站在最高最高的山上,看着远方。

“同生哥,你读过唐诗没得。”

“没有。”

“我也没有,姑婆家里有唐诗的书,姑婆教了我一些,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好呀!”

同生看着蝴蝶,他不懂唐诗,甚至不识字,但是他看着蝴蝶,就这么看着,就像顾城的诗“风在要它的叶子,草在结它的种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空山不见人,但问人语声。”

“同生个还有一句我觉得特别好,‘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同生哥,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懂唐诗啊!”

“不懂没关系,你知道李白吗?”

“不晓得。”

“李白是个大诗人,姑婆说李白被人们称为诗仙,就是说他写的是就像是仙人写的。”

“那、、李白是神仙啊!”

“不是啦!!李白诗歌很可爱的人,他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他还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最喜欢李白了,如果可以见见他那才还呢!”

“我以后就带你去找这个叫李白的吧!”

“哈哈哈!同生哥,李白斗是了很久了,同生哥,你看那有蝴蝶。”

“蝴蝶不就是你吗?”

“对呀,就是在说我呀!我想像蝴蝶那样有一双翅膀,这样我就可以去我想去的地方了,我想去外面的世界,我想去看看,沿着诗人们的路。”

“外面,有啥子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就是想去,你会陪我嘛!”

“当然咯,我一定陪你去,去看看,那些诗人,看看李白。”

“同生哥,给我唱支山歌吧!就像你在恭喜哥婚礼上唱的一样。”

同生的歌声惊起了额一山飞鸟,他们向这太阳,他们飞翔,他们从蝴蝶的头顶,他们飞翔,他们在绿水青山间,他们飞舞,他们一双一对,他们欢舞,他们飞着,飞着,随着同生的歌声,在这山谷里,在这天地间,飞着飞着,为了生活,为了理想,飞着。我不得不叹服同生的歌声,这声音像是从天而来,在山林间起伏,就像中国古人的水墨丹青,质朴,动人,如果你是过路人你一定会停下脚步来,听听是谁在歌唱,你一定会去寻找着声音的主人,你一定想去看看是谁这样幸运,去看看这歌声又是为谁而唱,现在就把由我来回答你吧!这是同生在为蝴蝶歌唱,只为了他一个人,在天地间也只有蝴蝶有这样的荣幸,可以有一个人为了自己而歌唱,蝴蝶是幸福的同生也是,幸福的我难以用我的词汇表达,各位看官自动脑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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