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语
回到房间的卓梓琦翻出了母亲的照片,年幼的他看着照片上那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为什么你要这么早走?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心中有太多的为什么,却得不到答案,更多的是对母亲的思念以及父亲的怨恨。
母亲病逝对这个年仅九岁的孩童带来的是不可磨灭的伤,对亲情的渴望,对母亲的思念,此时化做了无声的哭泣。
经过母亲病逝的洗礼他从此变得成熟稳重,也没有了当初最单纯的笑脸。
回想着以前的一切,卓梓琦感到一丝惆怅,虽然他怨,他恨,但却比常人更渴望亲情。
父亲,一个遥远却又触手可及的人物,虽然他对他冷眼相对,但他还是自己的父亲,想到父亲的惨死,他却觉得奇怪,杀人现场的脚印是怎么回事?手帕又是谁的?为什么父亲临死前的表情是不可置信和恐惧?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答案。
今天,是卓文君过世的第三天,他正在前往赵玫家的路上,却不知赵玫此时深陷险境。
一阵尖锐剧烈的疼痛从她的小腹传来,如此突然,如此迅猛,另她猝不及防。
她本能地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在黑暗中,她被死一般的寂静所包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却发现呼吸异常困难。下意识地惨叫了一声,屋里的灯光骤然大亮。突然出现的那道光亮,像一支钢针一般刺入了她的眼睛,瞳孔遽然缩小。
被这阵光照的猝不及防,她赶紧闭上眼睛,想要回避这突如其来的刺痛感,但小腹的疼痛旋即又让她恢复了清醒。
她想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腿都被牢牢地捆绑在了床的护栏上,手腕脚腕都被勒出了红色的印迹,传来刺骨的疼痛。
清醒之后感觉到的疼痛,正沿着神经系统迅速传导到他的大脑皮层,令她再度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她努力挣扎着睁开眼睛,当适应了房中的光线后,她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站在他对面,穿着一袭黑,“怎么是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赵玫痛苦地大叫。
黑衣人冷笑,什么都不说。“你要干什么?!”被绑在床上的赵玫再次尖叫道。她朝身体最疼痛的地方望去,看到自己的小腹被划开了一条长口子时,顿时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张开嘴呆若木鸡地望着那道丑陋不堪又触目惊心的伤口。
殷红的鲜血正汩汩地从伤口中涌出来,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赵玫发出绝望的惨叫,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黑衣人再次冷笑,他打开收音机,里面歌手嘶声绝望地吼叫着:“面对死亡,我们能做什么?能做什么?能做什么?!”里面随即传来异口同声地答道:“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做!”他微笑着调高了收音机的音量,摇滚乐的声浪掩盖住了床上的人传出的痛苦号叫。
声浪中,隐约听到黑衣人一字一顿的问话:“你,知道往生咒吗?”
往生咒?什么是往生咒?收音机传来的声浪中,歌手正声嘶力竭地吟诵着一句歌词:“我们每个人都有罪!犯着不同的罪!”
床上的赵玫拼命地摇头。额头渗出了汗液,她焦急地扭动着身体,但却无济于事,绳索实在太结实了,她越挣扎,绳索就捆绑得越结实。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始说了起来。他的语速很慢,语调很古怪,像是在吟唱着一曲古老的歌谣,又像是在朗诵着一首离奇的诗歌。
“很多人认为,人死之后,都会接受一场往生咒语的歌颂,在这辈子里做过什么事,都会被一笔勾销,让他们在通往天堂的道路上畅通无阻。不过,我却一直认为,人死之后就变成了尘土,湮没在宇宙之中,化为乌有。最后的歌颂也于事无补,不过谁让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呢,我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在通往天堂的路上一路顺风的”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黑衣人将手中的一柄柳叶刀搁在了电水壶旁——柳叶刀的刀刃上还滴淌着尚未干涸的鲜血,想必刚才他就是用这柄刀划开了床上那个人的小腹吧。
赵玫又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黑衣人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点愠意。他又拾起柳叶刀,走到床边。他扬起刀,利刃在空中划过一条优雅的弧线——手起刀落,鲜血涌出。
摇滚乐的声浪中,她出了一声号啕,但随即变成了呜咽的含混声音。
他当然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因为——刚才那一刀,深度恰到好处,虽然划过了她的颈项,却并没割断她的喉咙与气管,但声带却遭到了极大的摧残,却让她再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吸着,沉重的喘气声在这密室里回响着。
黑衣人满意地冷笑着,当他再次回到床边的时候,手上的柳叶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针,针孔里还穿着柔韧的线。黑衣人俯下身来,抚了抚赵玫的脸颊,然后扬起手,重重地给了她一耳光。
她****着身体的受害人恐惧地挣扎着,却丝毫动弹不了,嫣红的鲜血从颈子里涌出来,慢慢地淌到雪白的床单上,床单上仿佛出现了一朵朵妖艳的红色蔷薇。
黑衣人狞笑着亮出他手里的针线,然后一针扎进了床上那人的颈项里。他不是要用针杀死面前待宰的羔羊,而是要用针线缝合刚才被柳叶刀切开的伤口。这样做的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让受害人太快地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他想让羔羊继续保持清醒,这是仪式,必须庄重。
床上的人扭来扭去,但因为四肢被固定住了,所以只能看到她白花花的肚子在床上微弱地颤抖着。赵玫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颈项伤口处渗出的鲜血与汗液混在一起,变成了极为刺眼的污黑颜色。
赵玫满眼恐惧,因为她知道,对残酷的仪式这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个时候,赵玫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是气泡破灭的声音。她不知道这声音是什么发出来的,但她却清楚的看到凶手的眼里露出了异样的神情。那是一种充满了渴望的神情。
突然间,她明白了这声音是什么——那是水在燃烧沸腾后,发出的声音。黑衣人慢慢地说:“我们很快就会在天堂相见的,等着我”
赵玫说不出一句话,喉咙却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他缓慢地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冷冷地看着床上的人。
——那是一把钢针做成的铁钩!
他要做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桌子上的电水壶欢快地叫着,像是在吹奏着一首安魂曲。
黑衣人又笑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墙上,那里贴了一张褪了色的图画,上面画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耶稣目光安详,穿了一件血迹斑斑的白色长袍,垂着的头上插着刺。
他也欢快地吹起了口哨。
“去吧,在天堂等我!”说着底下头亲吻了赵玫的额头。
而赵玫却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拿起铁钩在赵玫的心脏位置打转,仿佛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刺破皮肤,勾出心脏。
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鲜血如同绽放的寒梅一般洒在空中,透过阳光看起来是那么妖娆美丽。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流逝了,如同花一般的年纪,绽放在最美的年华,却折于恶魔之手。
就在此时,黑衣人被“扣扣扣”的敲门声惊醒,随之而来的是充满磁性的问候声:“你在家吗,有些事我想和你谈谈。”卓梓琦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人答应。
在他正准备离开时却看见门缝里流出了血迹。
顿时感觉事情不对,他来不及多想一脚踹开门时看见的却是衣不蔽体的赵玫。她静静躺在那里,床单被鲜血染成了妖艳的红色,地上扔着一条手帕。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冲出门外,卓梓琦见状追了出去,可是黑衣人跑的太快,楼梯转角处就不见了,当他追出去时却看见警察抓着一个黑衣男子。
原来警察一直埋伏在这,他跑出来时正好被抓,后来警察上去看了赵玫的尸体,卓梓琦也跟着回了警察局接受询问。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原来那个黑衣人是卓文君公司的一个职员,因为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被开除,他一直在追求赵玫,可是赵玫喜欢的却是卓文君,因此对他怀恨在心。
那天他跟踪赵玫一起出去时发现赵玫捅了卓文君一刀,等赵玫走后他过去结果发现卓文君没死,又补了一刀。
而赵玫的死却是他一手策划的,他信奉一个教,从那里的法师得知往生咒,于是便用在了赵玫身上。
事情告一段落,卓梓琦来到他父母的墓碑前,摸着母亲的墓碑说道:“妈妈,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凶手找到了,虽然不是我找吧,但……多亏了警察,他的死也算有个了结。”说完他又转头对着卓文君的墓碑说缓缓的道:“下去好好赔罪吧!不要让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