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惜已经睡着了,人潮都已经散去,只有安以桐坐在床边,一脸深情的看着床上的月惜,我站在白帘后面,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打断他们二人时光,安以桐却走了出来,他给我做了个跟着他的手势,将我带到了门口走廊。
他靠着墙,低着眉,脸上一股子忧伤,不知道现在他为何变成这样,在我心中他是一个快乐阳光的男子,可现在,那眉间是浓的化不开的愁绪。
“苏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忽然开口,说得我有些云里雾里。
他苦笑着望着我,说道:“我有时候很羡慕你。”
我有什么值得羡慕的,我不明白他的话,只是觉得他悲伤的有些可怜,可又不知道怎么帮他,只能站在走廊中间,默默地看着他,风很大,大的吹乱了我的头发,我的裙子,甚至要吹走了我……
“我爱月惜,很爱……很爱……”他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可是面对她,我不知道怎么去爱她,才能让她也那么爱我。”
我明白他的爱,也明白月惜的无情。
他宽大的手掌穿过我的头发,贴上我的后脖梗,轻轻一握,就握住了我的脖子,他笑的依旧很可怜:“她总是说着苏米,苏米的一举一动可以让她忽悲忽喜,而我,只是她排解寂寞的良方,你看,苏米多重要。”
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可我没有挣扎,他的痛苦让我也跟着难过。
“若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苏米,月惜是不是就能看别人了呢?”安以桐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艰难地伸出手,伸得很直才碰到他的头,轻轻的抚摸,就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狗,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他慢慢地平静下来,手也渐渐松开,我松了口气,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对不起,我没想到……”他弯下腰,仔细地替我看脖子上面的痕迹。
我摆了摆手:“没事,不痛。”比起我,他好像更痛吧。
“苏米,你是好人。”他扶起我说道。
这句话以前月惜也说过,就是我们认识第一天,我被撞飞,脚也扭伤了,她也是说她没想到会弄伤我,我站起来本来想远离她,生怕又被牵连,就赶紧说没事,结果她背起我就说我是好人,然后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笑了,眼前这个男人和月惜有着相同的思维模式,连讲出来的话都一样,除了安以桐还有谁能和月惜这么般配。
“安以桐,相信我,只有你能和她在一起。”我很认真地说。
安以桐轻轻地搂了搂我,温柔地笑笑:“谢谢你,苏米,我为我刚才幼稚的行为再次向你道歉,你要原谅我单方面的嫉妒。”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脸,他又变成了以前的安以桐。
确定月惜没事,我就离开了,有安以桐在,我很放心,由于时间还长,我又去了图书馆,最近没什么事,我都喜欢来这里,看看书,听曹清讲一讲她女儿的事情,不知不觉中我习惯了她。
到了图书馆,据说她请假了,没见她,我只好自己去翻看文献,闲着也是闲着,充实一下自己也不错。
没想到在图书室前却见到了孟以安,他靠在红色的墙壁上,垂着头,昏黄的灯光在他黑色的发丝上打着光圈,他的嘴角叼着一根烟,火光忽明忽暗,有些长的刘海打出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孔。
远远地看着他,感觉他的心情很不好。我站住了脚步,很干脆地转过身去,就想离开。
遇见他都没有什么好事,看他有些烦闷的样子,估计后果更惨。
没走几步,就被抓住了后衣领,再也无法往前一步,回过头,果然是孟以安那张放大的脸。
“你很不够意思耶,见到我就跑。”他将烟头丢在墙角,朝我丢了个白眼。
难道我见你还要迎上来吗?对于我来说,你是灾星,好吗?反正我抛白眼他也看不到,所以隔着刘海我也瞅了他一大眼。
他拎着我的衣领往屋子里走。
“你要干嘛?”实在没忍住,还是开口问道。
“我陪你看书啊。”他坐到边上的椅子上,椅背撑着手肘杵着腮帮,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知道没办法打发他,只好叹了口气,在书架上翻找起来。
看书的时候,他也没搭理我,就这么坐在角落,动也不动,过了好久,发现他实在过于安静,我才抬起头看他,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于是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