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扣了扣门,不自然地捂了捂脸,还没有想好怎么遮掩,门就被打开了,官艺双手环抱靠在墙边,没好气地说:“今天是左脸右脸一起撞到树了?”
我楞了一下,赶紧点了点头。
他叹了口气,仿佛已经无力面对我的谎言,转身走进了卧室。我则乖乖关上门,走向工作室。
工作室堆着各种布料,还有各种蕾丝花边,巨大的工作桌上乱七八糟散乱着剪裁成各种形状的丹宁布,设计意图也是桌上地上都有,这个屋子经历了犹如世界大战的灾难。
我放下包,挽起袖子,绑起头发,就开始整理起来。
理着图纸的时候,看到上面的打样,就开始惊叹,这么好的设计,真是几天就设计出来的吗?而且就这一地来说,怎么也有几百张了吧,几乎每一张都让人惊艳。
我一张一张地捡起来,连揉成一团的都把它摊开,一张张摆好。
“你捡那些垃圾做什么?”官艺拿着一个医药箱走了进来,此时我正趴在地上捡他扔掉的图纸。
“都很棒。”我把手上皱巴巴的纸举起来,扬了扬,那张纸上画着宽大的丹宁布裙裤,裤子的剪裁很有几何感,感觉利落干净,再搭配着白色蕾丝衬衫,配上一条深色丹尼布条编织的腰带,嫣然就是一副职场风的画面。
“你喜欢这个?”他接过这张纸问。
我点了点头,他想了想,走到工作台边,将药盒放到一边,然后问:“我总觉得这个好像还缺点什么,所以没有采用。”
“用丹宁在衬衫胸口做层叠花边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他拿出蓝色的铅笔,照我说的画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成型了,他拿起图纸,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最后满意地笑笑:“这张图,就留着吧。”然后收进了一个蓝色文件夹。
没想到他真的会采纳我的意见,还在窃喜的时候,就被他拉着坐在了椅子上,他打开药箱拿出一个棕色的瓶子,用棉签沾了沾,轻轻地擦在我的脸上。
“这是消肿的药,晚上你回去再用冷毛巾敷一下就可以了。”他叮嘱道。
我乖乖的点了点头。
我看他认真地替我上药,那张脸依旧好看的要命,他离我很近,我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的脸有些发烫。
“官艺是不是看上你了?”月惜的话回响在我耳边。我看着他认真的完全没有一丝其他感情的表情,心里否定了这句话,却又看见他微微吐气的唇瓣,樱红单薄,一张一合……这时,他涂完了药刚要抬眼看我,却被我捂住了眼睛。
“你捂我眼睛干嘛?”
“没……没什么……”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捂着他的眼不放,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的脸。
“我看不见的话要怎么给你上药?”他叹了口气,却也没有拉开我的手。
“不痛了,我……去厕所。”说完匆匆转身跑去洗手间。
我看着镜子里的脸,那张脸红的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情况,不就是上个药而已吗,为什么心跳那么快?
由于脸上擦了药,不能用冷水降温,只好坐在里面大半天,等红润散去。
待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工作,他趴在巨大的工作台上,在布料上量量画画,灯光下他亚麻色头发闪着浅浅的光泽,即使他带着眼镜,从侧面也能看到长如羽扇的睫毛,不时地划过镜片,他的脸孔白净清透,一脸的胶原蛋白,脖颈修长,喉结时不时的抖动,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性感……
我吞了口口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让自己赶紧从这种发情的状态中出来,完全就是那种色大叔盯着小萝莉在看嘛……
他一回头,看到我在角落直勾勾盯着她看,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了勾,然后指了指货架:“你去找些红色的丝绸过来,我们要做一点配饰。”
还好他没看出我的企图,完全沉浸在他的工作中,天啊,如果他知道我看他看的那么着迷,不是得用世界上最刻薄的言语打击死我?想着就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等工作忙完,已经到半夜了,我收拾好屋子,背上包包就要离去,他拦住我,穿了件外套就跟我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