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与吴芸蕾回到别墅后,女佣端来了热气腾腾的姜茶,让吴芸蕾喝了下去,又带吴芸蕾去洗澡换衣服了。
我换好衣服后,来到楼下客厅,见到吴芸蕾穿着一套素雅衣裳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在她旁边坐下,吴芸蕾没有反应,眼睛怔怔地看着窗台前的花卉盆栽。
我坐了一会儿,见吴芸蕾还在怔怔看着窗口,就悄声站了起来,打算回自己房间。
“陪我坐一会。”吴芸蕾明眸深情地看着我,似乎直想透过我胸膛,看到我心脏去。
“她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我受不住美女眼光的解剖,坦白地招供:“但她说我性格懦弱,不喜欢我。”
“所以你每天才发奋地锻炼身体,修炼武功?”吴芸蕾问道。
自从我正式与文莹断绝关系后,我就开始日日夜夜地跟着张子糖修炼武功,并且我还让人在别墅里建了一个健身房,每天都去健身房里面发疯地锻炼身体,经过几个月的功夫,我病身虽然没有好转,但是身体强壮度却有了起色,现在我也敢在镜子前秀秀自己健美胸肌了。
我因过了习武年纪,骨骼硬化,不能像常人一样习武,所以张子糖只教了我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平时我也常与周岩、唐耿一样切磋武艺,无形中也学了一些格斗术。
我轻轻点点头承认。
“苏浅,我爱你!”吴芸蕾忽然从背后紧紧抱住我,温柔地说:“我不管你以前的事情,我只爱现在的你。”
我有点动容,想转过身反抱吴芸蕾,忽然手指僵硬在半空,变成拉开吴芸蕾的手臂,一声不吭地走出客厅。
吴芸蕾感到自己手指还残留着我的温度,身上还有我淡淡香气,吴芸蕾神情有点落寞。
我离开客厅时,经过走廊时,黛丽正好端着一杯药汤从瞎眼婆婆房间里出来,黛丽见到我忙点头行礼。
“婆婆身体好了点没?”我停止脚步,问道。
瞎眼老佣这个把月都在生病,我见瞎眼老佣白发苍苍了,就要她不要干那些下人的粗活了,交给其他女佣就行了,但是她说不放心其他女佣照顾我起居,还是坚持着干活,结果一次她干活时,因长久坐在小凳子上,起身时双腿发麻,头晕眼暗,一头摔倒在地,摔伤了腰部。
“好多了,只是婆婆人老了,伤势恢复较年轻人慢些。”黛丽说道。
瞎眼老佣照顾我多年,她没有子嗣,我与她关系有些说不清楚,她是我佣人,我心中却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佣人对待,我出生时奶奶爷爷都离世了,我从来都当她是我的慈祥奶奶,我少年时性格叛逆怪癖,有时说的话很伤她的心,但是她从来没有怨言,任劳任怨地照顾我。
我走进了瞎眼老佣的小屋里,小屋里光线很暗,只点着一盏煤油灯,空气中充溢着淡淡中药气味,屋里家具陈设都很简单,但是都擦试得一尘不染。
瞎眼婆婆静静地睡在小床上,身上盖着一件陈旧毯子,忽然瞎眼婆婆翻了个身子,剧烈咳嗽起来,我急忙上前拍拍她背后,帮她顺气。
“少爷,我这里屋子湿气重,霉味重,对你身体不好,你如果想看我,有个心就行了。”瞎眼老佣背着身子,只闻气息,就知道是我。
我环视一下小屋环境,皱眉道:“婆婆,小屋又湿又暗,对你养病不好,要不你搬到楼上与我住在一起吧?”
“我人老了,腿脚不灵便,爬楼梯不太方便。”瞎眼老佣说道。
“你就不用干活了,你只在二楼房间里养病就行,我叫黛丽去照顾你。”我说道。
“黛丽?”瞎眼老佣眼眶动了动,忽然立起身子,我急忙将一个枕头垫在她身后,扶她坐好。
我见瞎眼老佣神色很不正常,不由疑惑地问:“婆婆不知道黛丽是谁吗?她刚才不是端药给你么?”
“少爷!”瞎眼老佣枯瘦的手掌突然紧紧握住我的手,舌头发抖,声音变调。
“婆婆?”我更疑惑了,印象中,瞎眼老佣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一个波澜不惊的人,我很少见到她变得这么反常。
“少爷,我可能活不了几天了……”瞎眼老佣长长叹口气。
“怎么会?”我大吃一惊,紧紧握住瞎眼老佣的手说:“婆婆,你只是腰部受点小伤,不会危及到性命的,你不要担心,我再请一个好医生帮你看看。”
“少爷,老奴知道自己阳寿,就是请再好医生也没用。”瞎眼老佣慈和地笑道。
“婆婆,你知道自己阳寿?”我吃惊不小,忽然想起瞎眼老佣平时举止很是古怪,又常常能占卜吉凶,推算人的生死,莫非瞎眼老佣真是巫婆不成?
瞎眼老佣脸庞浮出一道诡谲笑容,好似是回答我的话,又不似是回答我的话。
“人空空来,空空去,本来我也没有什么牵挂,只是……”瞎眼老佣停顿了一下,一声叹息地说:“只是我放不下一个人。”
“婆婆,你怎么说这样丧气的话?”我有点伤感地说道:“你不会死的,就算你能算准自己阳寿,你为人那么善良,又照顾那么多流浪猫,你一定长命百岁的。”
“少爷,你也不要太伤心,阴阳两界,只隔着一条墙,死与不死,都没有什么期别,我活在世间也七十多年了,虽吃过苦,但也享受过荣华,没有什么好遗憾了,只是我心里有点放心不下,怕以后没有我在身边照顾你,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太可怜。”瞎眼老佣说道。
“我怎么会孤苦伶仃?我有父母,还有弟弟,还有其他家人陪伴。”我疑惑地说。
瞎眼老佣脸上浮出一道笑容,只是那笑容衬托着她满是皱纹的脸庞,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伤感:“少爷,我走后,请你照顾好自己,并善待黛丽。”
“黛丽?”我很疑惑,看到瞎眼老佣人脸上神色,我的心就像被迷雾包围一样,谜团重重。
“黛丽,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亲人,她是我的外孙女。”瞎眼老佣脑海里浮现一段旧年往事,脸色复杂地说道。
“婆婆,你请放心,我会像对待自己妹妹一样对待黛丽。”我说道。
瞎眼婆婆听见我承诺,心头重担放下,脸上慈祥一笑,忽地脸色一转,正色说道:“还有,提防小雪,不要让她得到神蛊盒!”
“神蛊盒?”我十分不解,要提防小雪,我心里自然明白,但瞎眼老佣忽然说到神蛊盒,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少爷,今世,你是神蛊盒唯一的主人,其他人觊觎神蛊盒,都会带来灾难,唯独小雪不同,神蛊盒绝不能落到她手中,一旦她得到神蛊盒,人类的文明纪元将会覆灭,世界会变得充满黑暗绝望,人心畸变,六情沦丧,妖魔鬼魅横行,到时世界就再也见不到光明了,只能到处见到狰狞的魑魅魍魉。”瞎眼老佣脸色凝重地说道。
我想笑瞎眼老佣是在说聊斋,奇谈怪论,但是看到瞎眼老佣那凝重的神色,我却笑不起来,脑海不由地浮现出在森林里见到那灵异的幽灵宅子起来。
“婆婆,我保证绝不会让小雪得到神蛊盒!但是……”我搔掻后脑壳,有点头痛地说:“那神蛊盒,我已经不知放在哪里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返回自己房间,就会一眼看到神蛊盒了。”瞎眼老佣笑道,脸上浮起倦意,靠在床头,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我扶着瞎眼老佣睡下,就识趣地退出房间,我有点烦心,一是舍不得瞎眼老佣离我而去,二是有点不懂瞎眼老佣的话,难道那神蛊盒真是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