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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杀手

我与父亲步行了一小节路段,一辆崭新奔驰缓缓地行驶到我们身边。

“你先回去,注册公司一些规程我还要留在城里处理!”父亲视线扫向一座国际商业城,脸上露出异色,淡淡说道。

我沿着他视线看去,只见一个前凹后撅,戴着大墨镜的妖娆女郎正站在那里,我有点震住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她,被迷得有点神魂颠倒。

父亲冷哼一声,我才惊醒,急忙收敛了自己丑态,坐进了轿车里,暗想男人果然本色难移,有了点成就,就养上一群情妇,连父亲也不例外,我不禁为母亲感到难过起来。

母亲十七岁就嫁给父亲了,风风雨雨陪伴了父亲二十多年,早年时母亲陪着父亲吃了不少苦,本是一个俊俏姑娘家,还要像农民一样扛着锄头下田种地,每天风吹雨打,烈日当头,母亲眉头也不皱一下。

那时父亲又生性薄凉,跟着人家闯江湖,一年半载都不进家门,父亲就是赚了点小钱,也是自己大吃大喝,花个不剩。

就是这样的母亲,靠着种田种菜,一个人辛苦地拉扯我与姐姐长大,后来姐姐夭折了,母亲终日以泪洗脸,伤心欲绝,后来母亲又因长年下水种田的原因,患上了风湿关节炎,整天都不能下床行走,又没钱治病,只靠我那个可怜姐姐每天去大山上采摘草药回来给母亲治病,病情才好转了点。

那时母亲刚好生下我,坐月子期间就要靠自己养猪割草,洗衣做饭,就是那时候,母亲因忙于照顾我,无暇顾及到姐姐,正在上小学的姐姐却因身体羸弱,又因长期劳作,小小的身体不堪重负,过早凋谢了,那时我还小,不懂什么是悲伤,也不懂如何去流泪,我也不记得当时的母亲是怎么样从悲痛中挺过来的,后来我才知道,那时的我是母亲一切希望,活下去的希望,她不希望姐姐的悲剧降临到我身上,从此母亲变得更加勤快了,除了种田养猪,还要不管春夏秋冬地跟着村里的妇女一起去大海边当海妇,做苦力,换些血汗钱来补贴家庭开支。

我从思绪中回过神,已发现我满脸都是泪水。

我暗暗发誓,以后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母亲,让她不再伤心落泪,不再吃苦!

我怕我眼泪被赵俊焕看见,被他取笑,急忙将脸望向窗外,窗外是繁华城市,纸醉金迷,酒绿灯红,形形色色的人,或勾肩搭背,或笑或哭,或匆匆忙忙……

忽然,我瞳孔一凝,见到夏树穿着牛仔衣,九分黑裤,暗红短靴,清爽齐耳短发,她站在星巴克门口前,与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在交谈。

我心里咯噔一声,虽然隔着一条街道,但是那名男子身上流露出的气息给我感觉很是强烈,我心里闪过不好预感,与苏远羲在一起的那几个混混仔打伤了夏勒,现在夏勒还生死不明在医院抢救,难道夏树为了报哥哥夏勒被打之仇,请来杀手要将苏远羲几人全部杀死?

我眼皮一跳,急忙叫赵俊焕将车开近些,好让我听清他们到底在商量什么。

赵俊焕有一点纳闷,不过他也没多问,慢慢将轿车靠近了星巴克近了些。

这时我透过车窗,已经大致看清了夏树与杀手的侧脸,夏树好似与杀手正在为什么起了点小争执,两个声音有时小,有时大,我刚想摇下车窗,好听清他们到底说什么时,杀手忽然声音停止,警觉地看向路边的轿车,目光阴寒无比。

我猛地打个冷粟,急忙叫赵俊焕装作经过路面,慢悠悠地将车开离了他们。

我心中不好预感越来越强烈,那预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急忙掏出手机拨打苏远羲号码,手机接通后,传来一阵低音炮的喧哗声,还有酒杯碰击,女人娇笑的声音。

“远羲,你现在在哪?”我急问道。

“我在家睡觉!”苏远羲嬉笑道。

我暗骂一声,心想苏远羲现在越来越会撒谎了,那低音炮声音大得可以撕裂了天空,那女人娇叫声杀猪一样难听,这还是在家睡觉?

“远羲,你这几天来别墅里住吧,我一个人有点无聊。”我不想揭穿苏远羲谎言,笑道。

“无聊?”苏远羲推开一个趴在身上的妹子,拿着手机走到了包厢门外走廊上,猥琐地笑:“三哥,你别墅里有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佣,又每天大鱼大虾,怎么还会无聊呢?”

“我没空和你胡扯,我直话和你说,我昨天做了一个噩梦,梦到雨水变成血水,我这几天眼皮频繁地跳,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担心你整天跟着那群不三不四的人鬼混,迟早会有一天闯出大祸来,你这几天就先来我别墅里暂住一下吧。”我委婉含蓄地说道,因为我暂时还捉摸不准夏树是不是真的请杀手来杀苏远羲他们,还是只是教训一下他们,所以我就没有说出具体原因,一是担心自己判断有错,二是苏远羲他们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青年,万一苏远羲听到夏树要请杀手杀他们,就先下手为强,杀了夏家兄妹,那可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无论是苏远羲,或是夏家兄妹,我都不想他们出事,至于那群混混仔,只能自求多福了,让叫他们打伤了夏勒呢。

“三哥,你是夜长梦多,瞎担心了!”苏远羲笑道,这时满脸酒色的张柏霖从包厢里伸出头,对苏远羲招了招手,苏远羲赶紧对着手机说道:“三哥,我还有点事,先挂了!”说着就率先挂断了手机。

我听到手机嘟嘟的忙音,暗暗叹气。

七彩舞灯闪烁的包厢内,几个衣着暴露的妹子正与符式龙、张柏霖几个混混仔正在玩乐,嗨歌喝酒,猜拳说笑,一个不知吃了什么药丸的妹子,正披头散发地兴奋扭动着腰枝,舞姿十分大胆疯狂,****剧烈摇摆,高耸胸部都快跑了出来吹风。

“刚才谁打电话过来的?”张柏霖捏了一个妹子脸庞,对苏远羲问道。

“堂哥打来的。”苏远羲用牙齿咬掉啤酒瓶塞,说完,猛地将啤酒往嘴里狂灌。

“他有说了什么吗?”张柏霖眸子一闪,说道。

“没什么。”苏远羲眼光血红,心里的洪水要决堤,闷闷地说。

“哦。”张柏霖脸上浮起兵痞之气,没有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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