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文莹双双脚步僵住,运动挥发的热量还停留在文莹脸上,两颊绯红,彩霞纷飞。
我眼光看向一方熟悉的山石,原来我与文莹追赶中不知不觉来到了森林里,山石后面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致,一个脸庞秀气,笑容冰冷的女孩站在一片树影下,她穿着绿衣,与周围的大自然浑然一体,如果不细看,还真难辨,都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一个孤身女子来到森林里,不怕野兽吃了你吗?”我惊讶地说。
“我是什么人?”女孩脸上露出那清新怡人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一丝惨然,让人看了心凉。
我心脏如遭重锤闷声敲击一声,脸上装作没什么事,扫了一眼充满梦幻色彩的森林,转脸对文莹说道:“前几天刚下过雨,森林里植物生灵经雨露滋润,应该更富有生机了,咱们去别处走走看。”
女人敏锐直觉,使文莹猜到我与夏树之间有点故事,但是文莹是灵慧女子,知道有一些事少问为好,于是对我嫣然一笑,与我一同向森林深处走去。
“别以为给点钱,就能平安没事!你们苏家就算只手遮天,也有大厦塌陷的一天!这个美女,你知道他们苏家全是什么人吗?他们全是一帮吃人不剩骨头的豺狼,薄情贪色,阴险狡诈,如果你不想有一天步我后尘,就离他远一点!”夏树一脸悲戚,泪珠如同掉线一样,哗哗滴落,但声音十分刻毒。
夏树的话隐约含着某种意思,很容易引起别人多想,我目光一寒,继而脸色如常地说:“神经病,别理她!咱们走!”
文莹挣脱我的手,一脸震惊地看着我,眸子深处全是冷意,冷冷地说:“她说的可是真话?你到底做了什么?”
“疯子的话,你也相信?”我鄙视地道,自己迈步向森林深处走去。
“疯子?”夏树忽然纵声哈哈大笑,笑声犹如寒冬腊月一样寒冷,声音尖锐地笑道:“没错,我就是一个女疯子,一个被他凌辱了,又被他抛弃的女疯子!”
文莹身子瞬时剧震,一脸怒火,目光蕴含着鄙视,绝望,痛恨,伤心,她望着我,我也望着她。
“我都不认识她是谁!丫的!真气人!不知哪儿跑出一个神经病。”我一脸无辜地耸耸肩,一脸苦笑:“待会回去要看看黄历了,看今天是不是地狱鬼门关大开,跑出一个孤魂野鬼来。”
文莹看向夏树,看到夏树目光是怨毒了点,但还是非常明澈的,眼泪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只有那真正触动内心的伤口才会这个样子,再有夏树身上衣服很干净清新,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神经错乱女子。
“姓苏的,到了这时,你还当我是傻瓜?”文莹柳眉倒竖,七孔生烟,双手插腰,那眼光凌厉如同刀子。
我虽然与文莹不算恋人,也暂谈不上朋友,权当只是陌路上相遇的畏寒男女,靠在一起相互取暖而已,我本不想回答她的话,而且另一方面我顾及到夏树感受,毕竟一个被毁了清白之身的女子,还是不希望别人到处传播她的惨痛经历的,但是现在我见夏树如此咄咄逼人,说的话又不清不楚,十分容易令人遐想,再有夏树今天故意说这话,和忽然在森林里出现,可见并不是巧合,而是故意为之。
想到这,我暗暗惊心,夏树这女孩真是越来越歹毒了,并且心计还么深沉缜密,这女孩的心思,真是可怕!
我看了夏树一眼,眼如寒月,清冷入骨,夏树眼光也望向我,眸子如同古井,没有感情波动。
我看向文莹,庄重真诚地说:“我是见过她一面,但我并不认识她,你要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文莹目光如水,瞪大,直逼我眼睛,看了足足有几十秒,又飞瞥了夏树一下,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相信你,因为你眼睛看向她,没有爱欲,只有憎恶。”
我认真地看了文莹一眼,心中十分吃惊她的敏锐眼光,也暗暗提高警惕心,看来以后自己见到她时,心里要不断念阿弥陀佛,因为这样才能彻底断了自己邪念,免得她说我见到她时,满眼都是色光。
我与文莹不再搭理夏树,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夏树眼光如毒蛇一样紧紧追随着我们身影,那种阴寒气息,使我觉得我背部好似多了两个毒蛇齿印。
经过刚才的事情,我与文莹两人都默默无声,内心都有想法,我们很无味地在森林里走了一会,就一起离开森林,我们怕在刚才森林入口处再撞见夏树,特意绕了一段路,岂料我们走到湖畔时,又见到了夏树像一个阴魂一样,背后靠在护栏前,眼光含笑,但很怨毒地看着我们。
我与文莹相视而笑,说说笑笑地从夏树身边走过,眼睛都没有看她一眼,我与文莹走在山水画景中,而夏树,是被排斥在画外。
我与文莹走到快到别墅前的时候,见到别墅内冒出一个人影,看那衣着打扮,不是苏远羲又是谁?
我邀请文莹去我家玩会,文莹婉拒了,向我展颜一笑,就消失在一片旺盛的野草中。
“三哥,刚才那个女的呢?”苏远羲小跑过来,眼睛搜索着四周,诧异地问道。
“什么女的,你眼睛花了。”我脸色如常地说,轻步迈进别墅门槛,走了进去。
苏远羲还是不甘心,在别墅四周到处搜索,像狗一个样,东瞅瞅,西闻闻,不放过一叶一花,那个癫狂的样子,躲在草丛中的昆虫都以为他疯了。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苏远羲才不情不愿地回到别墅,又想和我借钱,被我一脚踢走了。
我经过花园时,见到枝叶繁密的葡萄架下,父亲坐在藤椅上抽烟。
平时我与父亲聊天,三句有二句在吵架,我思想与父亲有不可逾越的沟壑,我不懂父亲,父亲也不懂我,我说父亲思想落后,他说我不懂人情世故,我们关系就是这么怪,既是父子,又是好似仇人。
想到了神蛊盒的事情,我看向父亲有点陌生,我现在还没作好与他说话的准备,我想绕开他。
“逃什么?”谁知父亲已发现了我,喝斥,又命令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