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业与刘小娅在孙会芳的问题上起了激烈的争执。刘继业担心把声势再搞大令自己声誉扫地,所以坚称妻子是溺水身亡,而刘小娅则坚持听由警察处理。警察很快就出具了死亡原因,系窒息死亡,他杀,案子进入了刑侦环节。
处在舆论风口浪尖的刘小娅,如今又遭遇母亲被害,她的世界瞬间坍塌了,整天以泪洗面,她向单位请了假,像一个受伤的小猫一样,把自己关在小屋里独自舔拭着伤口。刘继业更显苍老了,总是在自言自语:“这就是造化啊,造化。”舆论对刘继业更不利了,因为大家都盛传孙会芳之死是刘继业授人干的,与巷间盛传的与某大老虎杀妻是如出一辙的,这更平添了话题的趣味性。刘小娅因为与爸爸在妈妈问题上的分歧,所以两人交流很少,刘继业谢绝了任何亲戚朋友或同僚的探视。家里沉闷一片,晚上冬雪连绵,鸦叫凄凄,松涛阵阵,犬声呜咽,更是平添了“尊城化府”几份孤寂和苍凉。家里唯一存有的鲜活气息,就是不离父亲左右的王恒。此时此刻,他自感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
已经没有言语来形容夏伟的懊悔心情了,特别是在他闻听小娅妈妈死于非命的消息以后。此时此刻,他在家里坐卧不宁。刘小娅的人生见底,迅速地让夏伟滋生了更多的雄性荷尔蒙,他保护刘小娅的欲望就愈加强烈。案子推到了年后开庭审理,年前夏伟这块没什么事儿,他父母就催促他回老家过年,夏伟一想到是自己把刘小娅推到这般境地,就不想回去,无论如何,他都要到刘小娅家里去一趟,紧紧地紧紧地拥抱着她,告诉她自己其实是多么地爱她。老夏两口子见儿子成天恍恍乎乎的没个精神头,也不敢横加干涉。
夏伟是吃过早饭前往刘小娅家里的,来时,他刻意戴了顶帽子,戴上了墨镜,不出他所料,一大拨记者蹲守在小区门口----他们在找寻刘小娅的行踪。刘继业一见到夏伟,猛地给了夏伟一个巴掌,接着就像一头狂吼的狮子一样:“你妈了个X的,你给我滚!”夏伟捂着胀痛的脸,心却没有畏惧,而是鼓起了十足勇气地说:“伯伯,我找小娅,我想看看她。”
“你给我滚!”刘继业说着意欲上前撕扯,却被王恒拦住了。“让他进来吧。”王恒道。刘继业闻听这话,立马松手了。王恒领着夏伟敲响了了刘小娅的房间门。夏伟见到刘小娅的第一眼就惊呆了,几天不见,刘小娅已经脱了相,本来瘦弱的身子更显瘦骨嶙峋,眼眶已经深陷进去,长长的头发胡乱地扎在一起,乱蓬蓬的,有小一绺头发无力地搭在脸上,反衬出一张苍白憔悴毫无血色的脸。夏伟一看刘小娅的样子,心疼不已,立即上前抱住了她,亲吻着她头发,接着长泪直流。“对不起,亲爱的,都是我的错。”
刘小娅没有挣脱夏伟的怀抱,只是趴附在夏伟的怀里,呜呜地哭了。夏伟拍打着刘小娅的背任由她哭,良久,他轻轻地推开刘小娅,怜悯地用手给她擦去了眼泪,然后,拥着她坐到了卧室的沙发上。刘小娅顺势坐在了夏伟腿上。
“前一段时间到哪里住了?”夏伟温柔地捋了捋小娅的头发道。
“你们小区。”小娅喑哑着嗓子说。
“我们小区?”夏伟惊讶地问。
“嗯,我哥哥的岳母,就在你们小区。”
“你住在你哥哥的岳母家?那……那多不方便啊?”夏伟道。
“人家不是为了能看见你嘛,你又不让我住你们家。”小娅娇嗔道。
夏伟一听这话,鼻子一酸,两行热泪倾时流了下来,他亲了亲刘小娅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和你在一起,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吗?”
小娅啜泣着点了点头。
夏伟接着深情道:“小娅,今天,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这句话,今天我郑重地给你说一声,我爱你,我们永远不分开,无论官司怎么样,我都和你一起扛下去。”说着,夏伟又拥过了小娅。
“我也爱你,一直都在爱着你。”小娅应道。
刘小娅连日来失色小屋,因为缱绻着爱情,第一次恢复了粉色。
而在小屋之外,王恒正在做刘继业的工作——妹妹的爱情,让妹妹自己做主好了。儿子的话,刘继业总是奉若圣明,他点头了,非常认真地。只是让他忧虑的是,黑子的电话他一直没有打通。
下午,思科公司基本停止了正常工作,正在分发年货券,于小红早就把电脑上属于自己的文件都拷贝了下来,把办公桌上自己的杯子、抱枕、靠背都打包装好,她早就想回去了,明年她是断然不踏入这个公司半步了,她的官司其实舆论已经审判清楚了,其实在这里她心可以放下了,剩下的交由律师去处理。姚静静看着于小红的一举一动,想着于小红要离开,心生不舍,遂拉过于小红到一旁,打量着于小红良久,道:“小红,对不起,你的官司我曾经误解过你,前一段时间我对你态度不是很好,因为我打心里憎恨小三,现在我知道了,你是清白的,真对不起。”于小红以为是啥事儿,一听这话,咧嘴笑了:“没事,被人误解也很正常。”
“你今天晚上回老家?”姚静静问。
“明天。”于小红道。
“你弟弟回去了吗?”
“没有,他明天和我一起回去,他在等着我放假一起回去。”
“你们还住你弟弟老板安排的酒店?”
“嗯,今天晚上回我弟弟的房子里取点东西,”于小红说到这里,遂警觉地看了姚静静一眼,又开玩笑道,“怎么?你是便衣警察啊?”
“不是,”姚静静很认真地道,“我昨天接了一个奇怪的电话,他一直问我你最近住在哪里?我说肯定是住家里喽,他说你家里好几天都没有人了,我也没敢说你住在酒店里,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先别回你弟弟的那个家。”
“那人是男的还是女的?”于小红心一惊。
“男的,声音很凶的。”
两人刚说到这里,就见前台轻盈盈地走了过来,对着于小红道:“于经理,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