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想要安稳的生活,她们也是。车祸让她们失去亲人,从此相互依
靠。而她从遇到某个人开始就注定她的生活不可能平静。
誓言可以被时间冲淡,记忆也可以因为一次事故而失去……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素白整洁的病房通过折射显得更加明亮。几缕阳光轻柔的附在病床上,适宜的温度叫醒了病床上躺着的脸色惨白的轻清。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眼睛,双手艰难的撑坐起来。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鼻腔,轻清低头看了看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子,皱着眉头环顾四周,简单的床架,吊水用的支架,还有门外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周围的一切都提醒着轻清,她所处的位置是医院。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医院呢?这才是她疑惑的问题。轻清努力的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试图捕捉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凌乱记忆,可是一回想,头就一阵刺痛,疼痛让她不得不放弃。
在轻清为此事恐惧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那人看到醒来的轻清时,惊喜的把手里提着的东西丢到一边,跑到病床边。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才放心,可当她注意到轻清眉头紧蹙,痛苦的抱着头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轻清!你没事吧?”那人捧着轻清的脸,看着她现在痛苦的样子回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心里不由自主开始内疚。
要不是她半夜找她出去,她就不会出事了!
“痛!头……好痛!”轻清嘴里吐出几个细碎的字眼,声音细微的仿佛要随空气流走。
她想要压抑住那份痛楚努力去想忘记的事,可是疼痛让她本能的开始求助,一只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伸去,胡乱的摸索着。
那个人牵住她乱抓的手,慌乱的按下了床头的按钮,坐在她对面担心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涌了进来,那人退到一边让医生检查。医生检查后转头对那人说,“她没事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真的没事吗?可是她刚刚痛苦的连话都说不出!”那人心里内疚又想起她痛苦的样子不放心的追问一句。
毕竟是她把她找出来才让人有机可乘,她如今这样她也有间接的关系,虽然医生说没事,但是一想起她刚刚抱头痛苦的样子,心里不免还有些担忧。
“她出车祸时脑部受伤害最严重,导致她会忘记一些事情,所以她越想要回忆起事故之前的事,头就会越痛。”医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她永远也不能去想那些事吗?”越想找回记忆就越痛苦,那不就是必须要忘记。依着轻清的性格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记忆缺失了某一部分!
那人更加愧疚的看着轻清,都是她任性的一句话让她匆匆赶出来,导致她昏迷了那么久,现在终于醒了却丧失了记忆。
这一切都怪她!
“也不是!”医生的一句话又重新给了她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因一些事或人的刺激之下再次记起的,所以现在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
一句顺其自然像是希望却更像是安慰。
“她才刚醒来,虽然没有大碍但是有些事还是不要太固执,一切顺其自然以免影响她日后的恢复。”医生说完见没什么事就带着护士出去了。
那人知道轻清没事只是失去一部分记忆,只要不去想就不会痛苦,提着的心放下了一点,看着轻清现在平静的坐着,她在她的对面坐下,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过明显,轻清抬起眼睛与她对视,蹙眉不解的问:“步格!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轻清,你还记得我?!太好了!”步格刚刚还在想医生的话,怕轻清忘了她,忘了和她一起的事情。坐在她对面想着组织好语言再开口询问,没想到她还记得,太好了!
步格喜极而泣,扑过去紧紧的抱着轻清,压抑了一年的情绪在此刻都爆发出来,埋在轻清的肩头,细微的哭声也转变为嚎啕大哭,眼泪越流越多,到最后可以说是止都止不住了。
“好了,再哭下去就不好看了。”轻清了最了解步格了,性子虽然大大咧咧的可是对自己的形象还是很在意的,这还是轻清认识步格以来第一次见到她哭。
步格在轻清面前都是坚强的,每次都是步格安慰轻清,虽然她们同岁,但步格的性格更像一个姐姐。以前再大的困难也是步格安慰着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脆弱无助。
轻清以前也问过步格为什么难过都不和她一样哭一会儿,步格却半开玩笑的说:哭丑了不仅眼睛肿的难受连形象都没了,还怎么泡帅哥!
“那倒是。”步格抬起头抹了抹眼角残留的泪水,带着浓重的鼻音,开玩笑说,“哭丑了就没人要了!”
“没人要本宫收了呗!”轻清开玩笑的搂着步格,体会了一回安慰人的滋味。
轻清会开玩笑就说明她不打算再去想那段记忆,该恢复的时候自然就会恢复,况且那段记忆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想通之后轻清又和步格打闹起来,似乎一切如从前一样。
可是她们的生活真的能如从前那样平
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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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清讨厌医院里的药水味,第二天天刚亮就和步格开始收拾东西,办好出院手续后回到了独属于她们的小公寓。
她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孤儿院,因为Z市的一次巨大的事故让她们在同一天失去了父母,拥有相同遭遇的两个人相识到如今。
从十岁那年开始,她们一起哭一起笑一起上学,直到孤儿院迁移,她们都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领养,一直靠着自己的努力上学并且在学校附近租了套小公寓。
原本要大一的两人却因为轻清的车祸一同休假了一年,时光兜兜转转又到了该报道的时间了。
“轻清,下周学校开学,我们去销假再去报道,虽然迟了一年但是可以重新开始,像新生一样。”步格正在收拾轻清的衣服,想起刚接到的学校通知,现在轻清醒了她们又可以和以前一样一起上学了。
学校肯再给她们重新求学的机会,她们一定要珍惜,似乎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