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心了,看来这色鬼有点道行!”二两喊道,二两用阴阳眼看出,闺房阴气缭绕,连里面的灯火都变成了绿色。
“你这小道士,倒也有些本事,但你多管闲事就是你的不对了,小心送了你的小命!”色鬼威胁道。
二两也不跟他废话,拽着乔一岩和袁霜推门上楼。
袁霜乘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今晚原本和往常一样,袁霜早早地关门休息了,虽说是客栈,这么晚谁会来打尖,况且往常客人就不多,所以袁霜歇店特别早。
袁霜在闺房里正准备更衣入睡,忽然听到店内有什么动静,袁霜以为是进了贼,这家店现在就她一个人,一介女流,心想偷就偷吧,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求他别进这间闺房才好!
可是事与愿违,袁霜听到脚步声正在朝闺房走来,她赶紧躲了起来。只见门外的贼好像提着是灯笼,不过这灯笼是绿色的,很是恐怖。这贼在门外停了下来,绿光也消失了,四下无声。袁霜暗自送了一口气,以为贼已经离开了。
“娘子,你是在找我吗?”突然袁霜身旁亮起了绿光,并感觉手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握住了。
袁霜定睛一看,结果这一看差点被吓得昏厥。在那绿灯后面立着一个脸色铁青,头发猩红色的鬼!而且这鬼正色迷迷地冲着袁霜笑,手里还紧握着袁霜的手!
袁霜被吓得瘫软在地,双腿打颤,想要逃跑却浑身无力,只得大喊大叫。那色鬼见状又是一阵坏笑:“娘子,别怕,相公从今晚开始会好好疼你的,哈哈。”
那色鬼趁机一把搂住袁霜,正准备和她亲热,袁霜本能地挣扎着,就在她挣扎的时候,手里好像突然抓到了什么东西,一看,正是自己常日里梳妆时用的一面小铜镜,她突然想到,听人说铜镜有辟邪的能力,袁霜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一下子举起铜镜,镜面冲着色鬼的脑袋(在这里提醒各位看官,类似铜镜之类的东西,年岁越长辟邪效果越好,平日里看到的那些石狮子放在门口一二十年,基本上就可以保证万邪莫侵了。)这铜镜从小袁霜就随身携带,已经有了些许灵气,只见从这小铜镜之中射出一道金光,直照的色鬼脑袋一个大窟窿。
色鬼大骇,赶忙向后一跃,打开窗户站在月光之下,袁霜正准备趁胜追击,举着镜子想杀了这色鬼,可这色鬼站在月光之下就是不离开,不一会儿那脑袋是窟窿又“补”起来了。
色鬼大笑:“娘子,你这镜子倒也厉害,可是这究竟射出不是日光,虽有至阳之气,但现在是夜晚,阳气衰微,阴气充足,这月光照的我好生舒服!哈哈”
袁霜仍然战战兢兢地举着镜子不肯放下,这色鬼也不敢离开月光半步,只听他又说道:“我说娘子啊,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已是我的人了,你防得了我一时防不了我一世,今晚我走了,明晚我又来了,你能奈我何呀?哈哈哈”
此时袁霜也渐渐冷静下来:“你这老鬼好生不要脸皮!你说谁是你娘子?我已经有主了!”
“你曾经的主家不是张德生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色鬼冷笑道。
袁霜这时也意识到这色鬼也是有备而来,灵机一动就编了个慌:“我又有夫君了!你这样做虽然能得到我的身却得不到我的心,我这就把他叫来,你两一较高下,若是你赢了,我便服你!”
色鬼听到这话先是眉头一皱,随后又是一阵阴笑:“娘子,你认为人能斗的过鬼吗?你现在就去把你的夫君喊来!”
后话接前文,二两听到这里也笑道:“这色鬼也不怎么聪明,他也不想想既然是夫妻,为什么要分开住呢?”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楼上。二两推门而入,那老色鬼正吊儿郎当地躺在袁霜的床上,看见三人进来先是坐起来打量了一下,随后指着乔一岩说:“娘子,这就是你的新夫君?就他哪能配得上你?”
袁霜听到这话脸色一阵绯红,说不出话来。
“好你这色鬼!不在阎王爷那待着,竟跑到阳间调戏我家娘子,真替你害臊!二两还不快收了它!”乔一岩倒是先开口了,威风凛凛的,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也害怕着呢。
“小道士,不要多管闲事!小心鬼爷我伤了你!”色鬼恶狠狠地瞪着二两。
二两轻蔑地笑起来:“伤了我?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
话说完,二两抽出铜钱剑,咬破食指,抹在铜钱剑上,给铜钱剑开个光,这剑瞬间变成金黄色。
那色鬼也不含糊,张牙舞爪地冲着二两杀将过来,两只鬼手直取二两的脖子,说时迟那时快,二两纵身一跃,在半空中举起铜钱剑对着色鬼劈了下来,这色鬼果真有些道行,竟双手接住了铜钱剑,虽说只是魂魄,但力量奇大,奈何二两还是年纪小,力量上比不过他。
色鬼得意地一摔,把二两从空中摔在地上,二两出来时十分匆忙,连张符纸都没带,仅仅带了把铜钱剑!色鬼再次向二两扑了过来,此时二两在地上还没站起来,躲闪不及,鬼手把二两的脖子抓个正着!
“你的道行还是不够啊!哈哈”色鬼得意洋洋,二两的脸被它掐的涨红,且感觉呼吸困难,铜钱剑也滑落在地……
在一旁看着的乔一岩和袁霜心里急坏了,乔一岩也不管那么多了,抄起手里的斧头就砍,奈何魂魄不是个实体,斧头像砍空气一般从色鬼的身体穿了过去。
“哼,不自量力!”色鬼趁机朝着乔一岩吹了一口鬼气,乔一岩顿时瘫软在地,神志不清起来。
袁霜看到这一幕更是着急,正准备也上前与色鬼拼命,这时她的袖子里掉下一东西,袁霜一拍脑袋,对了,还有铜镜呀!
袁霜赶忙捡起铜镜扔给已经渐渐昏迷的二两,由于看不到铜镜,二两只能凭借着手感摸索着,他用自己手上残留的血在铜镜北面大致地写了一个“敕”字,在天师府时,每个道士的基本功就是画符,二两画的符纸没有千张也有几百张,即使不看也能画出来,所以写个字并不是很难,只是脖子被掐的有些难受。
色鬼还没意识到,正得意洋洋地冲着袁霜大笑:“娘子,看到了吧……哈哈”
这时二两趁机举起小铜镜,憋足力气,念着咒语:“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敕!”
顿时铜镜亮得像个太阳,色鬼大惊失色,放下二两想躲在月光之下,谁知袁霜早有防备,已经悄悄地关上了窗户!
“娘子!你!”
铜镜直照的色鬼形消魂散,几近透明,最后不得不跪下向二两求饶。
二两深呼口气,想来这鬼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再照下去它非魂飞魄散不可,这是极损阴德的事,所以二两就收了铜镜。
“多谢道……长!”此时的色鬼顿时没了鬼气,颤抖着躲在角落里。
“我且问你,你为什么一直叫袁姐姐娘子?她可从来没见过你!”二两问道。
色鬼看了一眼袁霜,随后伸手凭空一抓,那盏绿色的灯笼又出现了。
“这是引魂灯!”二两只知道引魂灯在道士手里能帮人叫魂引魄,可这色鬼用引魂灯干嘛?
这时色鬼又不知从哪拿出一张字据,接着说:“她的相公张德生在下面是我的赌友,有一次他跟我赌,他又输了,可他此时已经一无所有了,我问他要把什么抵给我,他一狠心,就写下了这张字据——把他在阳间的妻子抵给我!我正好尚未娶妻,我……我也想……享受天伦之乐……”说着这色鬼还不时地朝着袁霜看。
二两又假装举起铜镜,吓得色鬼再次求饶。二两用铜钱剑指着它,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就说,我又不认识你家的路,我怎么去找你妻子?张德生一拍手说,你做一个引魂灯,我做你的灯芯,我带你去!然后就……就找到这里了。”
听到这话二两算是明白了,他看了看袁霜,她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显得失落无比,毕竟自己的丈夫把自己当成赌资抵给别人,谁都会感到失望和愤怒的。
二两让色鬼把引魂灯和字据留下来,否则就让他魂飞魄散,这色鬼哪能不从啊,丢下东西就消失了。
袁霜看了看引魂灯,眼泪渐渐掉了下来,虽然二两还小,但袁霜很伤心他还是看出来的。
“袁姐姐,你看这……”
袁霜一抹眼泪:“随你处置,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二两点点头,随后把字据给烧了,二两连夜跑到城隍庙,写了一张状纸,把张德生的鬼魂告上阴府公堂,城隍庙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把那引魂灯刮灭了,二两明白,这是城隍惩罚魂魄入了刑罚地狱了!
这正印证了那句老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