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座下一片哗然,二两听完这话双腿一震,楞在了原地,眼睛盯着张道昆和张道清,一脸茫然。
天师府哪个不明白,湘西尸王就在天师府里,这是张道昆默认的,况且若是尸王比赛时大开杀戒,谁能拦住?他只听二两的话!这次斗法是二两赢了,理应奖赏,为何还要惩罚呢?而且还是逐出师门这么严重的惩罚?谁也不明白张道昆这样做有何目的。
张道昆转过身去,故意不看二两。
“陈二两,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难不成还要我们给你送行?”张道昆怒气冲冲地说。
二两从没见过张道昆这样,恨不得把自己吃了,面对铜甲尸时都没有这样害怕过,他身躯一颤,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什么话也没问,什么话也没说。
一回房间二两蒙头就喊,撕心裂肺的那种喊,令他伤心不是被惩罚,被骂,而是张道昆态度的突然变换,他认为,张道昆是要抛弃他,但他不明白,他不懂……
“二两,你可别怪你昆叔……”张道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二两房间里。
“我……我不怪他,昆叔要我离开,我离开便是了……”
“你就不想知道昆叔为什么这样做?”张道清摸了摸他的脑袋。
二两突然抱住了眼前的这个老头:“二两知道昆叔不会害我,这就够了!”
张道清一听老泪纵横,“好孩子,好二两!来,把龙胆亮银枪带上……”
二两换了一身普通人的装扮,提着比他还高的龙胆亮银枪出了天师府,门口站满了人,都是天师府的弟子,他们看着二两离开,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此刻二两一片茫然,低着头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只觉得眼前的小镇有些眼熟。
“小道长?你来啦!”一位非常眼熟的壮汉招呼二两过去,二两一时想不起来。
“不认识我啦!我!吊死鬼的那个……”壮汉见二两一脸茫然,壮汉提醒道。
二两恍然大悟:“那个壮汉!”
“唉,别这样叫我,我叫乔一岩。你叫我岩叔就行!”壮汉笑着说。
乔一岩说完拉着二两往家跑。别看乔一岩表面上十分粗鲁,他的家里到时十分整洁,他是个木匠,家里的家具都是他自己做的,十分精巧。
“这个小道长啊,你们师尊前几日来找过我……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你也别太伤心了,男人嘛。”乔一岩安慰道。
“别叫我道长了,叫我二两吧,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二两郁闷的说。
“二两啊,你以后就住我着吧,这是你师尊吩咐的,还给了我一锭金子,你说我能要吗!铁定得交给你啊!”
二两摇摇头,他现在心里不好受,不太想理乔一岩。
“还有,差点忘了,你师尊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乔一岩把一个包袱打开,二两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铜钱剑,还有一张字条。
只见字条上写着:大道凌绝顶,道门归来时,好自为之!
二两反复品读这句话,最终心里豁然开朗:“师尊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了!多谢师尊!”
在一旁看着的乔一岩一头雾水:“二两,这上面写的啥呀,我不认识字!”
“师尊让我努力修炼道法,待我大道已成的时候,我就能回去了!”二两信心满满地说。
二两从此就在乔一岩家里住下了,起早贪黑的修炼道术,可他小瞧“大道凌绝顶”这一句的难度了,修炼了整整三年道行根本没有太多长进,二两只感觉现在身体强健了许多,道行没有多大的提高,依然停留在明悟道士,天师剑诀倒是熟练了许多,现在二两对于剑诀的理解更深了一层,天师剑诀的威力绝不仅限于那几招,它有多种变化、组合,二两注意到,剑诀第一式望月的特点在于定点爆发,它能把力量集聚在一个点上,然后爆发,适合单杀,击中要害即可一招制敌,可这一招对时机和技巧的把握要求非常高。剑诀第二式巧浮,特点在于速度与精准,使用的好可以起到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效果,适合远距离单杀,但这招极耗精力,往往是一招不制敌,就会落入下风。第三招剑雨,这招威力巨大,群杀效果极好,有万夫不当之效,但施展出来很有难度,且同样耗费精力。对于剑诀的后两招垮案和天地决二两真是毫无头绪,剑诀上面对于这两招的描述很简单,垮案八个字:通感生灵,道法将成。天地决也是八个字:洞彻天地,道法已成。
这几个字花了张道清大半辈子去参透都没有成功,二两有怎会成功?
二两在乔一岩家里已经住了三年了,也已经到了十岁,按照常理来说,平常人家这时已经为自己的儿女找“门户”了,乔一岩也问过二两,二两总是不直言相告,反倒问道:“岩叔,你自己不也是没讨到老婆嘛?干嘛为我这么急。”
这一问,弄的乔一岩一脸尴尬。
二两和乔一岩相处的很好,乔一岩待二两就像待自己的儿子一般,几乎是百依百顺,幸亏二两懂事,不然乔一岩的家产早就被他败没了。二两和他在一起时很随意,不会像和张道昆在一起时那么拘谨,乔一岩更像是二两的朋友,但对二两来说,张道昆在自己的心里有着不可比拟的地位,比起乔一岩,张道昆更像是自己的父亲。
其实二两早就看出来了,乔一岩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只是生性太过于腼腆,不好意思和女方说明,加上又没叫人去说媒,弄的自己窝窝囊囊的,二两为此嘲笑过乔一岩几次,乔一岩立马就脸红起来:“滚犊子!等你找婆娘的时候可别像我!”
二两听到这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人——雪鹤!想到雪鹤,二两的脸也红了起来,倒是几年没见了,不知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房子里的两个人满脸春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
生活总是有时平淡有时冒险。
话说这一晚,乔一岩做了一天的工早就入睡了,二两盘坐在床上调息,忽听院中好像有小孩嬉戏之声,起初二两以为是哪家孩童跑出来淘气,后来一想,天色一晚还有哪家小孩敢往外跑,更重要的是院门已经锁好,他们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