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像个夹尾巴小狗一样，跟在几个大男人身后，到了盛海一世，大堂经理笑盈盈的迎了过来，和顾厉风问好了两句，便替他们按了电梯楼层。
进了包厢叶雪怕打扰到他们工作，找了个偏角的地方坐下，放下背上的双肩包，来出手机刷了一下微信，和在外地出差中的小小聊了一会儿，便无聊至极，四处张望。
偶尔也会悄悄的看两眼顾厉风。
此时的顾厉风双腿重叠在一起，精致的轮廓，在暖色灯光下，显得更加清晰、锋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威慑，他一手翻着放在腿上的文件，一手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手指在文件的某处点了点，淡淡的声音，提出了几个要点，老班长用笔做上了记号，开始阐述他方案观点。
顾厉风身子往沙发上靠了靠，双手环抱身前，似乎在认真的听老班长，听完了以后，他稍作深思，笔在文件上勾画了几笔，递给了老班长。
便随手端起茶几上的酒杯，靠了靠身子，姿态优雅的抿一口红酒。
只是叶雪不知道，顾厉风也时不时往她这边瞟，只不过他看她的时候，她低着头看手机，她看他的时候，他在商谈方案。
其实真正来谈合同只有老班长和其他两个室友，唐铎闲人一个，谈到接近三半个小时的时候，他就悄悄溜到了叶雪这边来。
唐铎一副累瘫了的样，瘫坐在叶雪身边，连连垂着肩膀：“艾玛…顾总这个‘商界禽兽’的称号，果真不是盖的！我真是服气了，还没完没了了，累死我了！”
“商界禽兽？什…什么意思？”叶雪定定的看着唐铎，探寻答案。
“你都不知道，自从你…”唐铎情绪高扬的时刻，哑然又止，忍了一下口，续道：“自从他正式掌管顾氏这几年来，几乎都是连日连夜工作，窝在办公室个把几月都不稀奇，在外应酬更当自己是个酒桶一样，经常喝到胃出血，都不休息，你说这不是禽兽是什么？”
叶雪侧头看着唐铎，悄悄看了一眼，正在和老班长讨论工作的顾厉风，惊愕的眼里渐而心疼。
她又问：“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有…”个叫王韵音的女朋友吗？
“不然呢？”
是啊，大明星工作忙，哪里来的时间照顾一个人的衣食起居。
不然，哪还有她插足的机会。
插足…都算不上吧。
但这两个字，还是好让人痛恨啊！
叶雪自嘲的笑了一下，眸子垂得很低，沉默了，眸光定在一闪一闪的温光下变成各种颜色的饮料瓶，心端的某处，一张一合的难受，手指卷在手心更紧，指甲一点一点镶嵌进手心最深处，她做不到不心疼他，哪怕他对她无情极了。
唐铎嘟嘟唠唠的叫累，将叶雪从最深的沉默中唤回，她随手递给唐铎一杯果汁，目光鼠鼠的朝顾厉风那边一眼，顾厉风除了领带稍微放松了那么一点，整个人看起来慵懒了些，都连续谈了几个小时了，精神依旧百倍，难以想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让他应酬到胃出血，想到这里，叶雪的心就像有千根针在刺一样，生疼。
这样的他，难道真的就不累吗？
叶雪嘴唇抿了抿，“他真不累吗？”声音近乎呢喃，唐铎并没听见，而她说出来了才发现不对劲，就加了句：“他们大概还有多久能谈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