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爰浅下楼的时候习惯性的走的楼梯,当然只限是楼层不高的时候,并且基本没有上楼走楼梯的习惯。
用祁爰浅的话来说就是,上楼会比下楼累。
不得不说,大酒店装潢的就是好,装饰的也不错,很能看出里面经理很用心的讨好。
祁爰浅边走边扫着周围的装饰,女人都爱美的东西,尤其是祁爰浅这个女人,更爱。
“咚”“哗”“咚”
疼,祁爰浅的第一反应;真疼,祁爰浅的第二反应;真硬,祁爰浅的第三反应。
周围都是倒吸凉气的声音,也有不少住客停下脚步驻足的。
被撞的男人只是有些身形不稳,索性不影响形象。
“喂,走路没带眼睛吗?撞到人不知道吗?”经理大声呵斥着,“顾总,你没事吧,这丫头没长眼……”
顾郗浔皱着眉,向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招呼人将经理带走。
经理很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保镖拖走了,助理离开去处理这件事,住客看事情发展完了也就散了。
顾郗浔伸出手准备将祁爰浅拉起来,眼角瞥到散落了一地的纸张,面色陡然转冷,空气瞬间凝聚,“将她带去房间!”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祁爰浅都反应不过来,就被保镖架走了。
保镖听吩咐做事,丝毫没有顾及祁爰浅是女孩子。后来,呵呵……他们围着校场跑了十万米,跑到了废。
只是现在,是祁爰浅很狼狈罢了。
身后的顾郗浔蹲下身,伸手将散落一地的纸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就像稀世珍宝一样。
***
总统套房内,祁爰浅被扔在地上,保镖便退了出去。
祁爰浅起身,揉着发疼的手腕,看着上面发青的痕迹,暗暗皱眉,这下手腕又毁了。
响起开门声,男人迈着修长的腿走进来,径直走到沙发坐下。
祁爰浅走到沙发前,“我只是撞了你一下,我向你saysorry,但是你不能非法囚禁,不然我会告你的,你最好放了我!”
男人抬头仰视着祁爰浅,目光直直的盯着她,半响才开口说道,“那些画纸你是哪来的?”
祁爰浅一顿,才想起,自己被黑衣保镖带走了,自己的东西还散落在大厅呢。
“我的东西呢,还给我!”
“回答我的问题!”
“那是我的,还给我!”
“你的?”男人闻言“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快速出手掐住祁爰浅的脖子,“你知道上一个骗我的人的下场吗?”
“你放…手…混…蛋…”祁爰浅伸手去扒男人的手,试图得到一丝的空气,可是奈何男人的力量太大,而且越发的收紧。
“放…手……我……没说…谎……混……蛋……放……咳咳咳咳咳……”
关键时刻,祁爰浅被放开,猛烈的咳嗽起来。
“告诉我,祁祁在哪?!”
…………
“祁祁,快出来,爷爷给了我零花钱,我们去买糖吃啦!”
…………
“祁祁,你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就不许和其他男孩子在一起玩了!”?
…………
?“祁祁,你看,这是我画的,我们也要像画纸里的人一样,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
“祁祁,长大了,你就嫁给我吧!”
…………
“对不起,我们少爷不见人!”
…………
“祁爰浅,你要不要脸,我不要你了,别再来找我!”
…………
那一年,祁爰浅15岁,那一年,画纸被撕毁,如同冬日里的雪花,零零落落的散在祁爰浅的脚边。
泪水划过脸颊,祁爰浅却浑然不觉,“死了。”
早就死了,四年前就死了。
“不可能,你又在说谎!”顾郗浔用力的扣住祁爰浅的肩膀。
“够了,你问这些有什么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的!我能走了吗?”祁爰浅用力挣脱禁锢。
七年前,自己求他的时候,他是那样的高傲,回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就感觉自己像是个笑话,他一句话,就连他们的过往全都否定了,是自己蠢,是自己傻,才会相信一辈子这种谎话。
祁爰浅都觉得可笑,自己就站在他面前,他却在问自己,祁祁呢。
曾经做的那么绝,绝到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现在却在这上演后悔万分的戏码,演给自己看的吗?省省吧!
不过也对,曾经的自己那样清纯,不施粉黛,只因他说,那些东西对她不好,她就从未碰过。现在的自己,妆容的没有多艳丽,却也是出门必须在自己脸上抹着瓶瓶罐罐,画眼影,画眼线,带着美瞳出门的女孩子了。那些过往的模样,早已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中,不复存在了。
“那些东西是谁画的?”淡淡的语气,顾郗浔的声音透着一股子落寞。
“跟你有关系吗?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陪她一起去死吗?顾郗浔,别想再打扰她的生活!至于这些画,……”
“嘶……”
纸张一片一片的落下,如同那一年。
祁爰浅转身离开,身后是无尽的沉默。
***
祁爰浅走后,总统套房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门口候着的保镖们听着,都是冷汗津津。
一位保镖走过来,说:“寒特助,先生他,您不进去看看吗?”
寒冬摇摇头,“等等吧。”
寒冬不敢进去,他知道,顾郗浔极少有生气到失控的时候,他见过的,也只有那么一次,仅此的一次。
而今天,是第二次。
直到很久,里面的声音才停下来。
寒冬推开门,走进去。果然,里面一片狼藉,能摔的无一完好。而顾郗浔,就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但是他没有抽。
“总裁,祁小姐,她……”寒冬没有说下去。
“将这件事告诉老头子,并且注意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