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声响惊到了在楼下的童妈,她快速跑上来,便看到了这一幕。
怒气冲冲的祁爰浅,散落一地的文件,以及额头已经在流血的顾郗浔。
“少爷,少爷,这是怎么了?小浅?”
祁爰浅死死的盯着顾郗浔,“顾郗浔,我问你,当年我外婆以及我母亲父亲的车祸是不是和顾岳青有关?”
“是。”
“那你也知道是当年的那个凶手是童妈和杨管家的儿子?”
“祁祁......”
“我在问你,是不是?!”
“是。”
童妈一瞬间便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小浅,不是这样的,你要怪就怪童妈,这件事跟少爷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祁爰浅听见童妈这么说,竟然笑了,“呵呵,原来你们都知道,只是瞒着我,顾郗浔,你真有能力。”
看着祁爰浅摇摇欲坠的身子,顾郗浔的内心像针扎的一样疼,密密麻麻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顾郗浔想要走过去,抱住她,可是他只能站在她的对面跟她解释:“祁祁,就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你知道这些会生气,会难过,所以我才想瞒着你。”
“难道我现在知道不会难过,不会生气吗?顾郗浔,我是不是要感谢你的好心?”
“祁祁,我......真的对不起。可我向你保证,自从答应了你不再向你隐瞒,我就真的在你面前是个透明的了。”
“那我需要感激吗?感激你大发慈悲的可怜我,让我回国,帮我保住了祁家,施舍给我一点点的爱情,我需不需要感激涕零?”
“祁祁,我真的不希望你说气话,你会难受,我也难受。”顾郗浔痛苦的说。
“顾郗浔,我问你,既然你知道所有的一切,为什么不将顾岳青送进监狱?为什么?”
“因为当时没有证据,现在也没有。”
祁爰浅一下子失去了争辩的力气。
是啊,因为没有证据。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她也只能是找易念去查,即使知道真相她也没有办法去揭发顾岳青。顾郗浔亦然。
祁爰浅觉得自己很累,从未这么累过。她以为自己哭的够多了,她不会再哭了但是她的眼睛依旧往外涌着泪水。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响,响的她脑仁疼。
祁爰浅拖着沉重的脚步朝门口走去,呢喃道:“顾郗浔,我们暂时分开住吧。”
顾郗浔一把抓住她,问:“祁祁,一定要这样吗?”
祁爰浅扭头看向他,眼睛里毫无光彩:“不应该吗?”
祁爰浅淡淡的话语让顾郗浔浑身失了力道,抓住她的手也松开了。
“小浅,”童妈焦急地摇着顾郗浔的胳膊说,“少爷,你快拦着小浅啊。”
“不必了。童妈,派人跟着她,让她自己冷静一下吧。”
顾郗浔一步一步的返回卧室,里面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一点一滴的,顾郗浔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痛死了,痛的他神经异常难受。
祁祁,真的对不起!
顾郗浔拨通了莫秋的电话。
“老大。”
“去查,到底是谁寄给祁祁的快递!”
“是!”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不知死活的挑拨他和祁祁的关系!
***
祁爰浅只拿走了卧室里自己的包,便走了。
她该去哪?回祁家再去质问祁海一遍吗?有意义吗?没有。祁海不过是想自保,他至始至终都只是顾郗浔手中的一枚棋子。
祁爰浅将电话打给青叔,让他来接她。
青叔虽然诧异,但也什么都没有问。
等到了缘园,祁爰浅便将自己锁进了房间里,什么话也没有说。
“老头子,你说小姐这是怎么了?”青婶问青叔。
青叔摇头,恰巧顾郗浔的电话打进来。
“青叔,祁祁怎么样了?”
“小姐情绪不好,少爷,小姐到底怎么了?”青叔问。
“她知道了外婆去世的真相,心里不舒服。”顾郗浔说。
“你说小姐她都知道了?”
“不,只知道了一部分。麻烦你和青婶照顾她,她晚饭没有吃,麻烦青婶多少哄着她吃点吧。多谢。”
“少爷客气了,她始终是我们的小姐。”
挂了电话,青叔叹了一口气。
青婶迫不及待的问:“怎么回事?”
“少爷说小姐知道了老夫人去世的真相,情绪有些激动。”
“啊?哪个杀千刀的干的?!”青婶激动地说,“那小姐知不知道少爷他们家的......”
“不知道。对了,少爷说小姐没有吃晚饭,你去做点东西,多少哄小姐吃点。”
“唉,我知道了。”青婶叹了一口气,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