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说话间,进来一名日本军官,到三人近前,说道:“吴先生,京藻课长有请。”
吴作甫听京藻春子有请,茫然看看身边两人,不禁愣了。
朱明州和李汉铭也是一愣,三人都没有想到京藻春子会突然单独请吴作甫过去。
吴作甫回过神来,赶紧站起来,道:“哦、哦,好、好,吴作甫立刻就到。”
日本军官出去了,吴作甫看着朱明洲,自言自语说道:“京藻课长有请?什么事情?”如今投靠日本人,他刺杀华北政府要人梁友仁一事,在他心里成了一块心病,唯恐日本人突然就会因这件事而惩治自己。
此时,京藻春子毫没来由地突然有请,那、那,此去定是凶多吉少。吴作甫心中不住打鼓,他看着日本军官转身离去,急忙问朱明洲:“朱先生,赖川机关长不是已经给您说过绝不追究刺杀梁友仁的事情了吗?您看,这、这……”
朱明洲站起身,拍拍吴作甫间的肩膀,十分和蔼地说道:“吴先生放心,如果不是赖川先生亲口向老朽说过,老朽也绝不会把你拉来。京藻课长若是追究你刺杀梁友仁的罪责,岂不是老朽害了你?不要担心,新政府正在用人之际,日本人知道你是全心效忠,只能重用,不会追究。放心吧、放心吧。”
听朱明洲这么说,吴作甫心里踏实了不少,说道:“嗯嗯,好吧,我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找我。”
吴作甫走到京藻春子所在的车厢门口,灯光下见两名日本兵枪上的刺刀明晃晃地,不禁又悬起心来。
进到车厢里面,见京藻春子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等着自己,吴作甫紧走两步,到京藻春子的桌前,并脚站好,躬身说道:“京藻课长您好,您有事找吴作甫?”
看到吴作甫来到,一贯冷冰冰的京藻春子竟然露出微笑,说道:“是我请吴先生来,您请坐。”
吴作甫专心留意京藻春子的神色,虽然见她十分和气,但心里没底,仍是不无担心,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对自己“有请”。
吴作甫直起身,依旧站着,不敢入座。
京藻春子直视吴作甫眼睛,问道:“吴先生,赖川将军交代,你弃暗投明,效忠皇军,想尽早立功,因此将军信任你。”
听到京藻春子说赖川云昭信任自己,吴作甫心里登时大为宽慰,抬手背抹一下前额,连忙说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多谢京藻课长。”
京藻春子道:“有将军的指示,本机关当然也是信任吴先生的,此后自然有吴先生立功受奖的机会。”
吴作甫说道:“请京藻课长多多关照,课长但有所命,吴作甫一定竭尽全力,请课长尽管安排。”
京藻春子道:“吴先生,将军对你没有看错,希望你不要让将军失望。”
吴作甫不禁大为激动,说道:“请课长放心。将军不仅没有追究我刺杀梁友仁的罪责,反而对吴作甫如此信任,能为将军和京藻课长效力,今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吴作甫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京藻春子道:“好,希望吴先生能够牢记今晚说过的话。”吴作甫俯首说道:“一定,一定。”
停了片刻,不见京藻春子有什么动静,吴作甫抬首看看,见京藻春子右手三个手指转动着钢笔,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