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席卷天空和大地,硝烟将天空染成了灰色,灰色的云层连接在一起,致使一丝阳光都不能透露出来,不知从何处卷起一阵狂风将地上的火焰吹上了天空,天空的变得炙热无比,灰色的云层仿佛燃烧了一般,渐渐融化消失。云层消失后,映入眼帘是数不清的飞弹向大地扑去,爆炸声此起彼伏,地上干的和湿的泥土四处飞散,熄灭了燃烧的烈火,然后又有新的烈火出现,周而复始,无止无休。生命早已不复存在,地上满是人类的枯骨,骨头因为烈火的高温,被烧得咔咔作响。罗冰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漫无目的的游走,身旁簌簌的划过飞弹,在附近爆炸。他大声的呼唤白丽,克里斯朵,以及其他人,却得不到一丝回应。雨滴从天上降落滴在他的脸庞上,他用手擦拭掉,发现雨滴竟是黑色的。霎时间,大雨如同水坝决堤一样,从天上倾洒下来,黑色的雨将天空,大地洗刷成了黑色。
“啊——”罗冰仰天长啸,悲愤的声音从胸腔通过喉咙冲向天空,黑色的雨流进他的嘴里,被他吸进肺里,他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非常痛苦。罗冰抬头仰望,一颗飞弹正快速向自己飞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他的身影在剧烈的爆炸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罗冰猛地睁开眼睛,视野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他看到身旁的医务人员来回穿梭,耳边听到他们急促的督促声以及那些受伤人员的哀嚎声。那只是一场梦,但总觉得是那样的真实。罗冰发现自己的右腿有些沉重,他弯了一下脑袋,看到白丽正趴在自己的腿上打盹,嘴角流出很多口水,浸湿了被子,脸颊上沾了很多黑色的灰尘,此时的白丽就像是一只小猫依偎在罗冰的身旁。罗冰噗嗤的笑了一声,也只有自己受伤的时候,才能看到白丽的另一副样子,邋遢当中又显得俏皮可爱。
“你们是情侣吗?”
罗冰把头转过另一个方向,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位年纪比较大的老人,花白的头发和胡子,脸上全是岁月雕刻而成的皱纹,他的左腿小腿被截掉,膝盖以下便是空空的裤腿。
“不算是吧,用亲人或是家人来形容应该更为贴切。”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们也可以向爱人方面发展一下,人活一世,总得多做一些尝试啊!”
“那样做不是很现实,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离开这个世界,那样岂不是让彼此更加痛苦。”
“不,年轻人,你想错了,在这个世界中,死亡是一件奢侈的东西,所有人都渴望用这种方式得到解脱,离开这个看不到未来的世界,但没有几个人能克服自己的本能,亲手湮没那自以为非常可贵的生命。所以说,你的死不会为对方带来痛苦,让他痛苦的是无边无际的孤独,当他想起你们从前的时候,发现两个人有很多可以做的事却一件都没有做成,他会想念,他会有遗憾,从而会变得更加孤独,痛苦也就会没有休止。人都会死,人死的时候身边的人并不一定会陷入痛苦之中难以自拔,这就要看你活着的时候都做了什么事了。”
老人望着屋顶,当他说完话后轻轻闭上眼睛,罗冰没有说话打扰老人休息,他再次转过头看着白丽,老人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中掠过,老人的话并非真理,但不可否认确实有一定道理。
“或许那样做真的是一件好事啊!”罗冰在嘴边呢喃,没有其他人听见他说了什么。
白丽感觉到异动,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罗冰已经醒来,正静静的看着自己。泪腺瞬间打开,泪水如喷泉般从眼角流出。她起身将罗冰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泪滴大颗大颗的落在罗冰的头发里。罗冰的脸部被埋进白丽的胸脯,白丽的力气很大,让他久久不能动弹,时间一长,罗冰便有些缺氧,身体很虚弱,在使出全部力气之后才勉强把白丽推开。罗冰的鼻腔中还流连着一丝芬芳香气,白丽的举动让他有些害羞,脸颊绯红。两个人互相对视了很长时间,也傻笑了很长时间。
戈丁那区域荒无人烟,原有居民都跟着凯文钻进了直升飞机里,现在应该都在天堂,或是都在地狱。围城安全部的职能人员在这里喷洒一种不知名的药剂,药剂是希望科技围城最新研发出来的,是专门杀灭戈丁那病毒的药剂,虽然人们没有找到治愈这种病毒的方法,但消灭空气中病毒因子的办法还是有的。戈丁那居民的房子被彻底铲平,不到一天的时间,戈丁那区域被清理成一块完整的平地。随后,安全部的人员撤离,取而代之的是食物供给部的职能人员。卡伦将要把戈丁那区域打造成一个绿色蔬菜基地,虽然面积不是很大,但是让围城中一部分人吃上蔬菜还是可以的。人类本身是杂食动物,不是食肉动物,长时间吃肉会让人腻烦这种食物,导致身体健康状况极其不良,围城中有很多人因长时间没有吃到蔬菜,得了很严重的皮肤病,甚至是心理疾病,戈丁那区域的改造只是围城中的一个缩影而已。
卡伦和巴耶尔?克里斯朵此时已经忙得焦头烂额,食物供给链的建设,新人员的招纳,以及围城居民的安置问题都是他们要解决的事情。诺亚广场上面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数不清的施工人员在广场的四周忙碌,爆炸把广场边缘损坏的十分严重,看样子要修缮一段时间。广场中央还有很多受伤的居民在接受治疗,受伤人员的呻吟声和施工人员的嘈杂声在整个广场上回荡。
距离亚洲东部围城很远的地方,那是一片不大的森林,森林中,有十几个人在艰难的蹒跚踱步,他们的身上破烂不堪,血肉模糊一片,有人拿着激光枪,有的人左胳膊没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