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和古玉来到一家私房菜馆,这家私房菜馆位于海市老城区的一个小弄堂里。周边都是一些民国时期的老建筑,这一片房子老早被列入了市文保建筑范围,被妥善地保护了起来。
现在住在这里弄堂里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低调的富豪。而这家私房菜馆就开在了弄堂的中央,平时根本不对外营业,一般只接待会员,而且还要预约。
私家菜馆的老板是个少妇,姓谢,大家都叫她谢姐,真名倒不是很清楚。谢姐的厨艺是从祖上传下来的,据说祖上做过宫廷御厨。
这些也是古玉在路上告诉林殊的,以林殊的经济实力别说消费了,就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古玉将车停在了弄堂口,和林殊步行来到了菜馆。“哎呀,小玉来啦,这位先生是谁啊,是你男朋友啊。”只见一位成熟少妇迎了过来,笑着跟古玉打趣。
少妇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穿着一身中式旗袍,胸口上金色的牡丹图案映衬着本来就高耸的胸部更加挺拔。旗袍下摆开叉到腿弯处,走起路来露出洁白如玉的小腿,那种艳丽的光泽晃得林殊直眼晕。
“谢姐,你别取笑我了,哪里是我男朋友啊,这只是我一个同事,这段时间表现不错,我今天犒劳犒劳他。”古玉赶忙解释,急促的语气透露着一丝慌乱。
“好啦,好啦,知道,知道,同事嘛,那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小伙子,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你知道吗?我们玉丫头这么漂亮,你可别错过了哦。哎……,别拉我呀。”
没等谢姐说完,古玉赶紧拉着谢姐往里走,“谢姐,我都饿了,快点给我做饭嘛。”古玉拉着谢姐的胳膊边走边撒娇。
林殊在后面跟着,突然看到谢姐扭头冲他挤了挤眼角,嘴里无声的说出几个字,林殊分明看懂说的是:“加油,小伙子。”林殊看到差点吓了摔在地上,“这哪是古玉口中的姐姐啊,这分明是一个小女孩嘛。”林殊在心里暗暗嘀咕。
菜不多,两荤两素一汤,外加谢姐私酿的一壶黄酒。坐在古色古香的包间内,看着墙角鎏金的明式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檀香烟柱,林殊的心情反而平静了。
林殊拿起酒壶给古玉倒了一杯,然后自己斟满举起酒杯说道:“古所长,这杯我敬你,感谢工作以来你对我的帮助,也感谢你的大餐。”然后一口喝下。
古玉看着林殊一本正经的样子,俊朗的面容,清澈的目光,反而有点不适应了。举起杯子慌慌张张的说:“我也没做什么啊,你不要这么客气。”
“还有林殊你这个臭小子,不但跟我玩深沉,还叫我所长,你是不是找打啊。”古玉笑着骂道,声音有点大,她自己都没感觉到。
林殊微微一笑,没有像往常那样和古玉调侃打闹,只是浅浅的笑着看着古玉。深邃的目光如一汪清泉,清澈的映出了古玉的身影。
古玉突然感到心里有丝丝难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流淌,只是感觉眼前的林殊人虽然靠的很近,但是心却是远了。
古玉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介绍道:“这些菜看起来简单,可是谢姐的看家本领,特别是这个红烧肉和双烧鱼头,这两道菜归你了,我就吃这个菜心和豆腐。”
说完把那肉和鱼头推到了林殊面前,自己则把那个菜心和豆腐拉到了跟前。
古玉眼中狡黠的神色林殊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也没有点破。点点头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只觉得入口软糯无比,简直是入口极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材的味道,药材是黄精,而且是十年以上的野生黄精。微微的苦味不但没有影响到菜的口感,反而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很好的掩饰了红烧肉里原本很细微的土腥味。
林殊在心里暗暗的称赞,说道:“古姐,这菜这么好吃,你让我回家还怎么啃方便面啊,你得赔我。”
古玉还没接话,就听到门口传来声音:“好啊,这个没问题,如果林小弟喜欢的话,可以让古玉天天陪你过来吃,谢姐我举双手欢迎。”只见谢姐手举着一个汤碗,亭亭的走了进来,腰肢如杨柳轻摆,丰满的臀部随着步伐的移动像是在跳舞一般。
“古丫头从小我就认识,这么多年来,林小弟你还是古丫头第一个带到我这吃饭的男人呢,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哦,我看好你哦。”
林殊脸色一红假装没有听到,倒是古玉脸皮薄,绷不住了,娇笑着说:“谢姐,你再这样说,我真的不理你了。”气哼哼的样子配上她可爱的表情让人不禁莞尔。
“好好好,我的小公主,我再也不提了,今天你有口福了,来尝尝我独家秘制的翡翠汤。”说完给林古二人各盛上了一碗汤。
碗不大,但是轻薄透光,洁白无瑕,碗壁牡丹花纹更显得这碗的高贵,一看就不是凡品。碗中汤的内容不多,只有几根萝卜条,上面飘着两根青葱段,也是简单到了极致。
古玉看出了林殊眼中的疑惑,笑着说:“林殊,你可别小瞧了这碗汤,这碗汤的价格估计够你吃一顿大餐了。今天要不是谢姐心情好,你想喝都喝不到。”
林殊也知道这汤肯定没表面上那么简单,要不谢姐也不会郑重介绍。端起碗浅浅的喝了一口,汤入口并无特别,但不一会儿一股清香在口腔中迸发,随后顺着喉咙往下,一下子就让人觉得整个身体都暖暖的。
“好喝,不愧是谢姐的独家秘制,这汤应该是以上好的海叁,三年的农家母鸡为底料,细火慢炖一天以上,撇肉去沫后加上十年份以上的黄芪、当归、人参还有冬虫夏草熬制一夜后取汤加入萝卜焖十五分钟后出锅。这中间还不能停火,不但不能停火,而且要控制火候以防止药材的功效外泄。”
谢姐听了这话,吃了一惊,脸色变了又变。这时古玉惊讶地问道:“林殊你是怎么喝出来的啊,我喝了好多次了,每次只是觉得好喝,但是我一点也没感觉到你所说的你哪些药材啊。”
这时,谢姐也是好像回过神来,笑吟吟地看着林殊,眼中也满是疑问,她自己明白,他的汤虽然卖的不多,但是也有很多人喝过,其中也不乏有知名的美食家,但是却没一个人说出这个汤的奥妙。
“呵呵,药材味道很淡而且很完美的融入到了汤中,要不是我从小就接触了那么多的药材的话,我也会忽略掉这些味道。”林殊回答道。
“不过我也有个疑问,谢姐你是用什么方法让这些药材的药力完美地融合到汤中,而且能够消除掉药材自身的苦味的呢。”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了我靠什么生活啊。”谢姐拒绝透露自己的秘方。
林殊这时也知道自己问的有点唐突了。秘方就是餐馆的命根子,是一个餐馆生存的根本。自己这么冒失的问别人,谢姐没立即跟他翻脸就算给他面子了。
林殊讪讪一笑,说道:“谢姐,对不起,我只是见猎心喜,好奇心太重了,我可没有其他意思,您可千万不要恼我。”
“没事,我知道你是无心的,要是有意的话,我早就让人把你扔出去了。”谢姐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声音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林殊听出了谢姐话里的意思,看着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心里暗想这个谢姐果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今天对自己这么客气,肯定是看在古玉的面子上。
但是即使是这样,林殊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他知道这个社会本来就是阶级森严,弱肉强食。自己和古谢二人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没有因为别人高看他一眼而沾沾自喜,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小瞧而自卑自怜。林殊是个心态很好的人,对待别人也一直是谦逊有礼,端的是气度不凡。
林殊爷爷跟林殊说这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而林殊却认为自己这属于逗逼心态,懒癌晚期,理都不想理哪里还会有情绪的波动啊,更别提说生气了。
这时,就是这样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两人有点异样。赶紧举起酒杯岔开了这个话题问道:“谢姐,你一直说我,这么多年了,我怎么没见你找个男朋友呢?你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没有男人的滋润真是可惜啊。”
“你个死妮子,现在竟敢调戏你姐了。”这下轮到谢姐脸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两人嬉闹了起来,一时之间,肉光炙炙,成熟与青春相衬,性感与清纯让林殊血气上涌,赶忙把注意力转到桌上的菜上,一会儿工夫,倒是吃了个酒足饭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