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道长见众人维护自己,女娃娃对自己也有了八分相信,抚顺着自己的长须笑着说道:“贫道可否为冬二小姐测上一测?”
冬儿还未开口,围观的人们皆叫:“好。”
“.......”冬儿不明白,明明是她测,怎么这些人比她还激动。很想问他们:“你们看戏的还有没有把我当回事,我还没答应哪。”这话未说出口,真怕自己说出来后,被他们唾星四溅泡沫芯子给淹了。
虚道长想了想,说小女娃的私事,有损她的清闺。还是其它的事为好,拂须不轻不重说:“冬灵的易容术和你的轻功皆是冬城主所传授,当年冬城主武功名震武林,什么武功绝活和技能只要他看过不出几月便能学成,其中的易容术和轻功虽不是登峰造极但在武林中算是佼佼者。前几日丐帮帮主疯子收的徒弟便是冬灵,不知老道对与否。”
前面的事许多人知道,不足为奇,可疯子收阿姐为徒之事,甚少人知道。可冬儿不相信这天底下有什么仙道什么的,不过是些班门弄斧的小计,只要花点心思,就没有不想知道的事。不是对他有意见,只是她不感兴趣罢了,轻声细语说:“虚道长,十分感谢你为小女子测福,冬儿何德何能劳烦于你。”
人群中有人为虚道长抱不平,并眼红嫉妒的对冬儿说:“二小姐,虚道长是得道之人,你又与道长有缘。道长为人请命数,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却要推辞,你可知这是你祖上修来的阴德,才让你有这等好事。”
“是啊,是啊......……”
“…………”
冬儿哭笑不得,她这是招惹谁了?怎么一个个指责起她来了,暗自腹语:“我能不能不要这等好事?”
虚道长对冬儿的作为并未不满,还觉得是应该的。慢条斯理的对冬儿说:“女子警惕总是好事,我也不是什么江湖术士、什么得道之人。不过是一个测人运数的道士,信与不信只在各人的思量之中。既然冬二小姐你不想贫道测,贫道不强求,你我本是有缘,我便赠你三语可好?”
冬儿脸红如赤潮,刚才对虚道长的失礼,而他却未半点生气对自己依旧以礼相待。脸露羞愧之色,心生惭愧说:“冬儿方才失礼了,请道长见谅,请道长赐言。”
“无妨。”虚道长脸上一如刚才的平和,右手持拂尘,左手便开始为这小女娃算命数。掐指一算,面色突然紧绷随后又像潮退的水一样消失了,释然而笑。继续他千年不变摸着白须说:“你这小女娃以后不可限量,武林中人成名靠的是手中的剑,你倒是靠撞,成了名。江湖不好闯,撞了也无妨。”
冬儿面色大惊,瞪大着双眼望着他,他怎么知晓自己的心思。语气夹着慌乱和疑惑的问:“小女子未明白其中的奥妙,请道长明示。”
“佛曰:不可说,这其中的奥妙须得由你自己领悟,众人的后生,贫道又何曾可知。你只须知人生在世必有祸福旦夕之事,这路怎么走,这得看各自的造化了。”他的眼仿佛能看透她的一切,深奥带神秘,让人知道明了却不得解。撒然笑道:“你我有缘便赠你三语,一赠世间万物有真亦有假,真亦时假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二赠物满则溢,强求必反。三赠从此江湖路,恩怨分明人。”
冬儿不语,认真的听他所说的话,喃喃自语说:“从此江湖路,恩怨分明人…………”
“老道话已说完,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虚道长拂袖而去,身轻如燕不带走一粒灰尘。冬儿已经陷在了他所说的话里,无法自拔。回神过来,早已不见他的身影。
“二丫头,你回来了。矣,你手上怎么拿了这么多的东西?”
冬儿把手上的包裹藏在身后,紧张的回他:“疯爷爷安好,这些是冬儿买的一些自己穿的衣服。冬儿还有事,先告退了。”拿着包袱绕过疯子往后院走去,疯子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还走的这么快。感到莫名其妙,拉耸着肩无趣的回了大堂去。
冬儿回到自己屋里,遣退了翠儿她们关上门窗,拿出柜子里的灰色包裹放在桌上,打开它们。把今天买的衣服和东西放在灰色包裹里面,整理好后打包好包裹,来到床边蹲下把包裹放在下面。
“小姐,老爷叫你过去。”趴在床下还在检查包裹是否放好会不会被发现的冬儿,一听门外的声音吓的一起身,谁知自己还在床下,这不撞到了头,捂着发疼的头慢慢退了出来,站起来揉着头打开门,表情痛苦的说:“知道了。”
翠儿感觉她怪怪的,刚才遣退她们,现在出来头饰不仅有点乱脸上带着疼痛还捂着自己的头,这肯定是有事的情况,担心的问:“小姐你还没事吧?”
怎会有事?绝不能有事,淡淡的说:“没事,插簪子时不小心用力过猛划到了头。”
原来是这样,翠儿如此想。冬儿见她信了自己的话,轻轻咳嗽了一下说:“走吧。”
此时,大堂内正在发生一场争执。
“万万不行,冬灵怎能离开燕城跟你去丐帮,恕小侄不答应。”
他带走自己的徒儿,他怎么就不干了。语重心沉的说:“你还不相信老乞丐的本事?护不到她的安全?你可知她们是否愿意呆在燕城?她们就像有翅膀的凤凰,却被你困在这小小的城中,想飞飞不起,最后失去所有光芒和色彩,成了平庸的孔雀。他们是否开心?”
冬青怎会不相信他的能力,只是他不敢冒这个险罢了,义正言辞的拒绝:“小侄并非这样想,只是妻子离世前嘱咐我的遗言,小侄怎能违背,请帮主体谅。如果可以,帮主也可留在燕城,燕城的城门愿为帮主永远开着。”
疯子听他说的话后,两眼直放金光,意味深长的问:“真的?”
冬青何时说过假话,确定的回他:“比珍珠还真。”
疯子大笑:“既然城主你随时欢迎我老乞丐,那我把丐帮迁到燕城,城主不知意下如何?”
“………………”冬青听后,脸上立马黑了一大半。
疯子见他黑着脸,嬉笑说:“瞧你这样,我开玩笑的,你还真当真了。下月的武林大会去否?”
冬青差点信了他说的话,想到燕城里有丐帮一众,头就疼。如果丐帮真在燕城来了,那他建设的美好燕城可能不出三日就会一团乱。燕城来他一人就够了,要是所有的丐帮人众都来,那还不得乱。不过幸好他是开玩笑的,冬青也松了一口气,语简意赅的回:“小侄过几日,就派人把这帖子原路送回。”
“城主真不去?武林帖是只送不收,邀请函送出则必来。”
“帮主是知晓的,我早已不理江湖之事,亦不是江湖中人,我已退出江湖。此生我只守着这一方之地。”
疯子见他回绝的如此干净利索,不由叹气道:“如今不能再见你如当年那般,执剑行江湖的风姿。”疯子认识他时,就是喜欢他这份固执,如果他没有这份固执,疯子自是不待见他的,如今他这固执的毛病依旧不改。想到那神秘的武林盟主的手段不由担心的对他说:“唉,既然如此,乞丐也无话可说。既然你不去,那你得好好的回复武林盟,毕竟这新任盟主还是有些手段,当初上任时,武林各个门派怎会毫无风波,对他俯首称臣。最后,连武林盟神秘的掌门人也是他,你万事得以事事小心。”
“小侄自有对策,多谢帮主提醒。”
冬儿立在门外许久,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翠儿和其他人立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不敢打扰她偷听。冬灵这时也过来了,见冬儿站在大堂门外不进,走进她。站在她身后学着她竖着耳朵,冬灵一听,这不是父亲与师傅的声音么,他们正说着江湖之事。怪不得冬儿站在这里偷听,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说:“可听到什么趣事?”
冬儿被这一拍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回头一看是冬灵,哀怨的望着她说:“阿姐,你好坏,总是逗吓我。”
冬灵见她一脸哀怨,用秀娟挡住了嘴轻笑道:“阿姐哪有?是你这个江湖迷听的太入神了。”
冬青早已察觉到她们在门外,款语温言的唤她们:“冬灵冬儿,你俩来了怎么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