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沉默。
“你想不想听我年轻时候的故事?”张怀德无视王天的沉默,他说。
“我不想听。”王天说。
“没有关系的,就算被你知道,我也不会杀人灭口的。”张怀德说。
“原来是这么危险的事情,那我更不要听了。”王天说。
随即,二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张怀德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当一个人永远活在报仇中的时候,会无比痛苦,当一个人活在痛苦中的时候,会无比空虚,而当一个人空虚的时候,就会想到死。”
“师父的意思是说,弟子未来的结局会是这样吗?”王天说。
“老夫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一段恩怨纠葛,死的是我父亲,为了报仇,我开始努力修炼,最后成功杀死了仇人,可是我发现,在我杀死仇人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了仇人的女儿。”张怀德眼神忽然变得幽深。
“当我杀死那个人的时候,我爱的女人微笑着对我说,我原谅你了,因为我爱你,不过就算我不爱你,我也会原谅你,因为你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张怀德说。
“在我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我猛然间意识到自己错了,就算杀了她父亲我又能挽回什么,只是失去的更多而已,她明白这一点,所以原谅了我,因为她知道,就算报仇也不会得到什么,只会失去更多,从一开始她就明白了这一点。”张怀德脸上忽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师父的意思是让弟子放弃报仇。”王天疑惑。
“不是。”张怀德摇了摇头。
“那师父的意思到底是什么?”王天皱眉问。
“我只想说,不要用一颗报仇的心去报仇,要用一颗使命的心去报仇,你做的仅仅是完成自己的某种使命,而不是为了获得快乐。”张怀德说。
王天懂了又似乎没有懂,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在我杀了她父亲之前,我们时常在这个地方约会,相互依偎,交谈彼此的心声。在我杀了她父亲之后,她就离开了曲进宗,现在或许还活着,或许已经死了,总之,一切都结束了。”张怀德苦笑。
“那师父你有后悔过吗?”王天问道。
“后悔过,但是我却没有打算去赎罪,因为我的罪过已经随着她的离去而消散了。那个被我杀死的人,是我的师父。”张怀德又笑了,表情有些痴狂。
“师父的师父,这还真是造化弄人。”王天有些吃惊。
“不,这不是造化,而是精巧的安排,我师父知道我的身份,才收我为弟子,悉心的教导我。”张怀德说。
“正是因为他想赎罪,所以才让我杀了他,这个卑鄙的家伙,只求自己解脱,却将我留在世界上背负罪业的枷锁。”张怀德的表情有些悲愤。
“所以,师父到现在还恨着你的师父吗?”王天问。
“恨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是可悲,所谓的报仇,这东西所带来的只有空虚而已。因为本来报仇的本质就是破坏,摧残,这样什么也不会得到,什么也不会创造。”张怀德说。
“所以师父看到弟子之后,回想起了过去的自己吗?”王天又问。
“或许是,或许又不是,我只是看到了你那想要渴求力量的眼神罢了,就如当初我师父看到我那想要渴求力量的眼神一样,只需要在你渴求的时候,给予便好。”张怀德叹道。
“如此,那多谢师父提拔,大恩大德,弟子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王天又是一拜说。
“或许有一天,你也会杀了我也说不定。”张怀德忽然说。
“为什么师父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王天问。
“未来的事情是不断变化的,在一层层的变化之后是无尽的未知,所以现在进行任何的猜想,都是有可能变成现实的。”张怀德笑说。
二人的谈话进行了很久,直到早上的阳光变成落日的余晖,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哎!一不小心就说了这么多,本来宝贵的时间也浪费又浪费了一天。”张怀德叹气。
“没有,师父说的这么多,弟子领悟了许多,觉得很是受教。”王天笑说。
“哦,哈哈哈,真的吗?若真的帮到你了,我也感觉值得了。”张怀德笑说。
“接下来我要传授给你的修道法诀非常怪异,他的名字叫魔魂诀,是吸收魔兽灵魂来逐步进化的法诀。”张怀德说。
“吸收魔兽的灵魂?”王天疑惑。
“没错,这部法诀开始修炼非常轻松,不过几乎没有战斗力,比一般的修炼法诀要低等很多,所以没有人愿意修炼,但是它有一个霸道的进化过程,那就是吸收魔兽的灵魂,只要有足够的魔兽灵魂,就能够轻松的变强,而且是强大无比。”张怀德又说。
“既然是如此方便而强大的法诀,为什么没人修炼,难道说是师父不愿意拿出来。”王天问。
“嘿嘿,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你要记住,廉价的强大,不是真正的强大,那只是一副唬人的皮囊而已,而真正的强大,却并不会有廉价的。”张怀德微笑。
“魔魂诀修炼的难度和危险性在于,魔兽的灵魂,首先,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捕杀魔兽非常困难,因为魔魂诀在没有进化的时候,战斗力基本为零。其次,吸收魔兽灵魂的时候,如果精神力不够强大,致死率是5层,不过,在第二次吸收的时候,致死率就会降低到一层,但是,每一次进阶,被吸收的魔兽灵魂都会出来捣乱,致死率又会提高到5层。”张怀德阴笑。
“没有人愿意,在修炼的过程中面对如此巨大的危险,特别是那些有修炼天赋的弟子,更加不会冒险,他们又不用报仇,他们的家境又好,他们的天赋又高,为什么要选择如此危险的道路。”张怀德笑说。
“那么,你又如何,没有天赋,又想要力量,又没有家境,只懂得努力,你到底会怎么选择?”张怀德看着王天。
“师父你早就知道我会怎么选择不是吗?”王天笑了。
“是的,我早猜到了,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发挥出这套法诀的威力,当年我也想修炼,但是却没有勇气,我一直以为是师父要害我,但是现在我已经明白师父当年的心情,因为我现在就是那样的心情。”张怀德苦笑。
“师父,弟子能否问一句,迄今为止有多少人修炼过这门法诀?”王天他问。
“没有人,在听说了如此危险之后,全部放弃,因为他们有很多路可选择,后来我就干脆不提着事了。”张怀德说。
“我知道了,那么师父就给我传授这门法诀吧!”王天下定决心。
张怀德点了点头,一手拍在王天的脑门上,浓烈的黑光闪过,如一缕黑色的丝带涌入到王天的大脑。
王天只感觉到无数的信息凭空在脑海中诞生,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犹如刻印在脑海中一般,无法忘怀。
法诀的大纲和口诀逐一的被王天记住,无数图像和声音在脑海中激荡,还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好了,这些就是全部了,只要你安心修炼,便能依靠这门法诀一直修炼到通仙境界。”张怀德说。
“那么远的路我还没想过,首先在修行的道路上活下来在说吧!”王天苦笑。
“你在这里闭关,将体内的灵气运行路线全部变通为魔魂诀的,然后我会给你第一个贡品。”张怀德伸手一指不远处的石洞说。
“弟子明白!”王天点头,立刻朝那石洞走去。
石洞里面一片昏暗,空气显得异常干燥。王天找了一个干净平整的地方坐了下来,屁股上立刻传来冰凉的感觉,他盘膝做好,闭上眼睛开始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