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奇儿,不止这还魂草,这世上大多数草药看起来都没什么特别,不过你当日服了爷爷我那么多珍贵的药材,可没说爷爷的药不特别啊!”刘老儿调笑道。
“刘爷爷,你又拿我说笑了!”闻听刘老儿的话,秦道生也不以为意,也跟着笑道。
“嗯……”段若芸抿嘴轻笑一声,又从秦道生手中接过还魂草,对他说道:“小奇儿,你去帮姐姐挖些土来,我们把这还魂草种了……“
“嗯!”秦道生应了一声,转头便到屋角拿起工具,跑到院外挖土去了。
……
种植还魂草的过程,自然又是在刘老儿的一番说辞之下进行,其间家常话不少,氛围颇为融洽。在黄昏后月牙谷中这温馨的一幕,直至多年以后,秦道生再忆起之时,仍是怀恋不已。当然,在怀念的同时,他心下不免又是一阵怅然,一阵自责和悔恨……
数千人稀稀拉拉的南海郡官兵,却是日夜兼程而来,不日即已来到南岭镇,分散进入这些险峻的大山深处,将落风寨之人堵在了大山之中。
他们似乎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在落风山附近的各个角落,生火搭棚起来,但这些举动,无疑会给落风寨上的人带来更大的压力。
担心的一刻终于来临,却没想到来得那么快,那么明目张胆!
得到禀报,正在半山小谷中练功的秦翰林师徒三人,自然再顾不得练功,纷纷赶回了山寨。
马岩山早已组织人手,弯弓搭箭,据险严阵以待。
“大哥!”见秦翰林到来,马岩山即刻迎了上来,急声喊道。
秦翰林没有答话,而是走到某个最前沿的山头,凝重地望向远处的各处山谷。
跟在秦翰林身边的秦道生和马小挺,自然也看见了远处能看得见的山谷中,随处可见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南海郡官兵。相比于落风寨上严阵以待的阵势,下方的他们,似乎悠闲得多。
可是,包括秦道生在内的大多数落风寨之人,谁都不会认为他们只是闲来无事,跑到自家门口来观赏风景的。
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谁做出的动作,想不到灭了望风寨之后,往生堂之人,竟然直接动用起了南海郡的军队!秦道生咬了咬牙,却见秦翰林收回目光,沉声问道:“三妹和四弟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他们那还没有什么动静……”
“……”秦翰林又凝重地看向四野山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说话。
秦道生也随着秦翰林的目光,再次看了下去。看着各处山谷中悠闲的官兵,再看己方山头上严阵以待的弓箭手,他的思想也开始活动起来。
这些官兵若是进攻的话还好,因为凭险而守,落风寨可说是占尽了地利。但若他们一直不进攻,却将落风寨下山的路给堵住的话,没有多少存粮的落风寨,只怕难以支撑多久。
现在来看,落风寨通往外面的道路,或许只有从已经倒塌了的秦家祠堂到杜高家中的密道了。这么想来,当时落风寨修这条密道还是明智的,谁能想到,官兵没有对他们进行进剿的一天。
有了退路,所以秦翰林看起来虽然表情颇为凝重,但似乎也不是那么担心,但往生堂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行动了,他也得想些方法应对才是。
官兵就这么一直在下面悠闲着,也不过来叫阵,也不提投降之事,仿佛他们就是来观光的一般,直至夜晚降临,他们也在下面生起了火,烧起了饭。
战斗,终于在半夜时分打响了。
正在月牙谷中熟睡着的秦道生,忽被一阵震天的喊杀声惊醒。他急忙坐了起来,穿好衣服冲出门来。而此刻的段若芸和刘老儿三人,也被这阵震天的喊杀声惊醒,都跑到篱笆院中,吃惊地望向几百米处的落风山。
落风山上,除了震天的喊杀声之外,火光亦是映天,可见此时的战斗已经有多么的激烈。
“小奇儿,寨中发生了什么事?”段若芸见秦道生进来,急忙惊问道。
落风寨今日遇到的危机,秦道生回来之后并没有告知段若芸三人,而没有到寨中走动的她们,自然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我得去看看,你们快躲起来!”秦道生没有多言,即刻拿起了自己的长枪,快奔而去。
“小奇儿!”段若芸惊叫一声,急上几步似是想拉住秦道生,但跑得飞快的秦道生,早已在十米开外。
听到段若芸的惊叫声,秦道生急停下来,转身急声喊道:“姐姐,刘爷爷、翠红姐,你们快躲起来!”
还是这句话,满含着他的担忧和坚决,落风寨发生变故,他一定要去看看,因为上面有他在乎的朋友和师父,山后有他在乎的姐姐……
没等段若芸几人回答,他再次转身,快跑而去。
“小奇儿……”
……
后面犹传来段若芸焦急的叫喊声,但秦道生再也没有停下脚步。
当秦道生从后山山路,快跑来到落风寨中的时候,寨中的战斗已是白热化的程度。随处燃烧着且不断倒塌的房屋,火光映天之中,妇孺小孩惊慌乱跑,而后又被紧追而至的喽啰砍杀,场上惨呼之声此起彼伏。
那些喽啰,分明与落风寨中己方的兄弟一样的装扮,但他们手中的刀却是如此血腥,那些与他们战在一起的自家兄弟,没接几招便即被他们砍倒。
他们的手段竟是如此狠辣,借着火光,秦道生终于看清了他们陌生的面相,他们绝大多数人的脸,竟如他们的手段般无比冷酷。
他们是谁?
秦道生目眦欲裂,他来不及多想,即刻举枪向一个杀手冲去,因为那个杀手的身前,一个跌倒在地满脸惊慌中却不失傻气的脸,那惊惧的叫声令他心下震颤。
“不要打香儿,香儿乖……呜呜……”秦香儿慌乱地向后抓爬着,但那杀手的钢刀,却没有任何犹豫地向她身上砍来。
“住手!”秦道生急喝声中,双手持枪已飞冲而至,往那杀手狠狠砍下的钢刀刀刃下方快插过去。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秦道生顿觉手臂一震。来不及体会那酥麻的震感,他持枪的手用力一挑,借着己身的真气和独有的大力,狠狠地将那杀手向后甩退了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