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铮听得巴掌声如此之近,连忙抬手摸了摸侧脸,并未传来一阵痛感,显然被打的人不是王铮。
“砰—”这时王铮听得前方传来一阵破门声,身形一晃躲到路旁,之后便见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被扔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个刺眼的巴掌印。
“臭娘们,老子是给你面子才给你十枚暴岩上级黑石,不要?装高洁?”公子哥躺坐在地,污头垢面,手指着自己被扔出来的门一个劲地咒骂。只见这公子哥身形肥硕、锦衣玉履、腰系玉牌,其上刻一“安”字。“被少爷我看上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不从?少爷我今天定叫你领教领教我的手段!来人!”话音刚落,便见七、八名身高体壮的黑脸巨汉从紧挨这间房的旁边几间房中突然窜出,并成一排整齐的站在公子哥身后,壮汉的实力均及裂银中阶。
这时原本在街道上闲来无事的人一看到有好戏唱,纷纷凑了过来,不一会儿便将这块围了个水泄不通。
“发生什么事了!”
“对啊对啊!众兄弟无聊至极,凑凑热闹改改心慌!”人群中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东张西望、问这问那。
这时,人群中一位身着捕快服的大汉开口说道:“这公子哥来头有点大,一般人不敢惹!就是不知道这房中的女子怎么得罪他了?”
“兄弟!你别买官司了,这世界名头大的多了去了,死了也不知有多少名气大的了!”
“对啊对啊!你就直说了吧!我们看热闹不嫌事情大......”
“安禄山你们知道吗?”大汉声音不大,但一旁的王铮听得却是格外清晰,“这安禄山可是安史之乱的祸首元凶,可称得上是一代枭雄。我听说他的实力已经达夜钻中阶,在尸地内部混地那可是风生水起......”
人群中不少人听到“夜钻中阶”已是闻声色变......
“等等!刚刚你不还说那小子的身份呢,现在怎么就又扯到安禄山身上了?”“对啊对啊!别整这些没用的!”不少人听这话仍是一头雾水,不知大汉说这番话是何用意。
这时王铮好像想起了什么,定眼再一细看那公子哥,眼神瞬间便锁在了那块腰牌之上,因为那上面正好是一个“安”字。“看来这公子哥和那安禄山的关系不一般啊!”王铮到这已是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公子哥应该看上那宿中女子,第一次去追求人家,被人家一口回绝。可公子哥不死心,手携重礼再次探访,可人家还是不理于他,甚至还把他扔了出来,让他声誉、形象俱损。气急败坏之下,公子哥决定仗势欺人、强取豪夺。
“你们再看他身上的玉牌!”
“安!”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不错,这公子哥便是那安禄山的次子安庆宗!而那安禄山却是出了名的护短,因此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招惹他们,不行忍忍就过去了,可这女子却......唉—”大汉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众人听到这也是没有再加言语,众皆看向圈中,等待事情如何发展。
八名壮汉步履沉重,每人手上都戴有一副黑石手套,形状与拳击手套极为相似。很快一个挨一个进入房中,可房中却是静悄一片,既不见人出来,也不闻有何异动......
“看来,那女子应该是被擒住了吧!哎—欺男霸女,什么时候都少不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房中女子已经羊入虎口之际,一记响亮的鞭鸣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轰隆—”紧接着就见八道身影从房中激射而出,重重地砸在王铮所宿的房墙之上,一时间这片街道尘雾漫天、难以辨物。
待烟雾散去,众人众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几道人影赫然就是先前进入房中的侍卫,而这八名壮汉此时正颤抖着看着手中四分五裂的拳套,色如杂石,明显是被人毁去了器魂所至。刚才还咄咄逼人的这几名侍卫,现在却是失神丧意,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试想在这个以实力为尊、锻器炼魂的时代,谁会浪费一丝一毫的资源在他们身上,甚至用废物来形容他们也不为过......
“废物!我要你们有何用!快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那安庆宗见周围人群尽是一片讥讽之色,面色铁青。想到自己为了一个女子竟这般丢尽脸色,怒火不打一处来,整个人就差头顶青烟了。“安狗!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这女子我不要了,你快去把她给我杀了啊——我要她死!”安庆宗此时表情极度狰狞,公子风度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一个暴虐的野兽。
人群中一道黑影闪过,一个身材消瘦、衣着细条麻衣,手持墨绿色爪刃的青涩少年像一根木桩一般,直直地钉在安庆宗身后。
“啪!”安庆宗转身对着那少年就是一巴掌,而那少年却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安狗!我让你去把那女子杀了,你傻站在这干嘛?”安庆宗说话时口水四溅、怒声厉叫,完全不将面前这位少年当人看。
“少爷!房中那人实力比起我,只高不低。要是我上前与她争斗,她避战抽手伤您,我不好给老爷交代。”破衣少年面无表情道。
这时一旁当吃瓜观众的王铮看到这少年被这般对待仍能为安庆宗着想,心里不由觉得有点不对劲。
“住嘴!我就不信我堂堂裂银上级会被一个女子击败......”
安庆宗话未说完,一道倩影似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安庆宗面前,吓得安庆宗连连后退,还好被那名少年扶住,不然少不了跌坐在地又要被嘲弄一番。
“这香气!和刚才一模一样!”王铮睁大双眼仔细看去,只见这名女子犹如天仙下凡一般,周身弥漫着一层淡粉色烟雾,一会儿成花,一会儿成雾,叫人看不清面貌。只能勉强看到她长发飘飘,脚蹬纯白护靴、头戴三纹花束冠,及额处嵌有一玉;内着白领浅黄色渐宽花袍;花袍之外则另覆有一件粉色敞袍,被花带束于腰际,显得极为干练。
女子也不说话,只见她素手一挥,一条花刺长鞭猛地向那安庆宗甩去。之后便见那长鞭所过之处,凭空生出万千花朵,甚是好看,赫然是金雕阶更加出神入化的幻形之术。可那安庆宗见状脸色骤变,连忙藏身于那少年身后,瑟瑟发抖。而那少年看着迎面疾飞而来的长鞭神情依旧,双爪平伸、于胸前缓缓平扶......
“这少年有点不自量力了吧!这神秘女子可是金雕高手,他却这般随意应付,不怕丢掉小命吗?”周围不少人看出了神秘女子的实力,都觉得那少年必死无疑。
“不对!这拳法有点古怪!”王铮却是不以为然,当这少年使出这看似平淡无奇的拳法之时,王铮竟隐约间看到了一个“生”字,而那拳法一时竟也似生生不息、千变万化......
“嘭!”一声闷响之后,那无数幻花砰然消散于那少年掌风汇集处,而那少年却毫发无损。少年小臂一抖、收回爪刃,转身带起双腿发颤的安庆宗一跃便不见了踪影。在场众人众皆大吃一惊,根本没想到这少年竟有这般能耐,而那女子也是没有再次出手...
等众人回过神再看那神秘女子时,她却已不见了踪影,围观的人群见状知道是好戏唱完,纷纷散去,只留下王铮一人站在自己宿处门外独自发呆。
“那女子可真够厉害的,只一击就将那八人尽数废去,没有夺去他们性命应是手下留情,实力可真是深不可测。而那安庆宗可真不是个好东西,要是他敢惹我,我让小石锤死他!”王铮经过此事之后,所感颇深,在这个强者如云的世界,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背景有多么的庞大,只要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稍不留神便会曝尸荒野。
“还是低调为上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王铮回头再看一眼那女子宿处之后,拉开自己那稍有破损的门便抓紧时间休息去了,因为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
是夜梦,王铮梦到了白天那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