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白衣男子走进了后厨,李天启转回头瞥了一眼笑修罗,她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通铺上,由于还是担心那白衣男子会出手对方静和冯芸不利,他最后还是跟上前去。
这段距离本就不远,何况此时他心里想着事情,更是跑过去,也只是一会功夫就已来到大厅,但显然有人比他的动作更快。
李天启不知道那白衣男子用了什么手段,地上躺着的那些白衣女子均已消失不见,看来就这么一会他已全数将人带走。
方静与冯芸则一脸惊讶地盯着前方,久久说不出话来。
方静看到李天启过来,立刻说道:“幸亏你没早来,方才来了一白衣男子,端得厉害,只是双袍一挥,青烟骤起,登时将一众白衣女子带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天启急问道:“你认出他没有?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方静急眨着眼睛说道:“我没有那样的能耐,不过他看样子非常厉害,想必他的师承必定是响当当的人物。”
“嗯。”李天启说道:“你们没事就好。”
方静说道:“他只是瞧了我们一眼,笑得有些诡异,但并没有对我们怎样。只是我们现在还是依然不能动弹,就像被人捆缚着全身一般。唉……”
此时的大厅显得有些冷清了,柜台上的蜡烛早已燃尽,只剩那一支红烛还在燃烧着。
“呀——”忽然冯芸压低声音叫了起来,原来是一只硕鼠不知从何方窜了出来,从她脚上踩过,她由于全身麻木,并不能低头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心里已知道必是让人感到恶心的爬虫之类的,因此才叫了起来,而又担心声音太大引起敌人重新返回此地,又不免刻意将声音压低了许多。听起来让人感到极其别扭。
“去去去……”李天启跺起脚挥起手,好不容易才将那只恋恋不舍眼前美食的硕鼠赶跑。
方静问道:“你那朋友呢?”她看到笑修罗迟迟未回,心里起疑,却又担心那凶狠的女子在想着什么馊主意来对付她俩,不免试探着问了一下。
没想到五年后的突然遭遇,却让彼此有了一些联系。现在她们所能依靠的也只有李天启了。
李天启说道:“她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就在后面的房间里。你们如在此无大碍,我现在就要返回那房间里了。”
冯芸赶紧叫道:“别啊……这里老鼠特多,而且还多有剧毒的各种小虫子,别……留我们在此。”
李天启看着她俩,此时她们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忧虑,想必都不想留在此处,而红烛也只剩一小截,很快这里就会完全暗下来。
他只得问道:“那你们要我如何做?”
冯芸俏脸顿升红晕,在烛光下颇有一番风味,方静轻声说道:“你将我们带到那屋里去吧,我们现在动弹不得,也只能一起待着了,不然有些毒虫爬过来,我们也受不了啊。明日鸡鸣毒解的话,我们自会行走。”
“这……”李天启并没有打算在那通铺上过夜啊,至少要将笑修罗搬回那上房之中,可她们的意思倒像是要他守护她们直到天明。
算了,既然她们三个都无法动弹,而通铺也足够长,这三位女子躺在上面倒也绰绰有余,送佛送到西,只好委屈自己了。
现在的李天启多想洗个澡,然而却被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给打断了。
“那只能委屈你们了。”李天启对着两位女子微微欠身,弯腰左右各抱起一位,扛在了肩头,大踏步往后厨走去。
此时红烛燃尽,大厅顿时被黑暗吞没,恢复了夜晚中的平静,而那些藏在暗处的鼠类又渐渐开始了活动。
冯芸身材娇小,并不重,而方静体态修长,但却破削瘦,李天启本以为扛起她会有些吃力,但还好。
李天启小心翼翼地将方静和冯芸放到了通铺上,重重呼了口气,虽然两人并不重,但李天启却并没有这样与女子接触,更何况是两位娇俏女子,这数十丈走来,却感到紧张异常。
烛台上的蜡烛也已将耗尽,他赶紧换上了一支新的蜡烛,灯火更明亮了,照在三张俏丽的面庞上。
最年轻的是笑修罗,不仅年轻也更是娇艳,冯芸虽然也是美人胎子,可此时与旁边的笑修罗比起来又稍微逊色一些,可也别有一种诱惑之美。方静长相端庄,虽说不是那种让人一见倾心的美,在骨子里却又有一种让人难以忘怀的魅力,而且身材硕长,有一种让男子陶醉的美感。
这不同体态不同魅力的三位女子此刻都安静地躺在通铺上,李天启在心里本来想平静下来,却越是砰然心动,不忘她们则已,一望却又忍不住悄悄打量起她们来。
幸好此刻她们都已横躺在通铺上,李天启则在不远坐在一旁,她们的视角根本就发现不了李天启正看着她们。
毕竟他现在也已到了热血汉子的年纪,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对女子的喜欢之感,何况此时又是三位不同魅力的女子呢。
笑修罗一动不动地躺着,连眨眼都不会,可脸色却比方才红了许多,就像是喝醉酒一般,眼神盯着上方的房梁,显得异常深邃。她的额头上还渗出了细细晶莹的汗珠。
李天启看到这里,不禁伸手提她擦拭了汗水,又探了一下她的额头,虽然感觉到有些烫,却还是属于正常的范畴,他在天师道的五年,藏书阁的医书看了不少,日常的小病小痛还是有些心得,他轻轻按住笑修罗的右腕脉门,只是一会他便确定她并没有发热,反而感觉到她的体内有一股躁动之气正在她全身游走。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李天启冥思苦想。
方静感觉到了李天启有些不妥,她问道:“她怎么了?”
李天启叹道:“不知道,她面色绯红,体内有股热流乱窜……”
冯芸说道:“我看她必定是动了春思了。”说罢,她自己也不免为这个想法感到了羞涩,顿时脸也红了。
方静轻轻笑道:“芸妹你就别逞口舌之能了。毕竟现在大家都相安无事才是真的。”
冯芸赶紧说道:“对对对,静姐,我听您的。”
屋内重归宁静……
李天启想起了那白衣男子说过的话,说喂了什么仙丹给笑修罗吃了,难道现在就是那仙丹起效的时候吗?
突然,笑修罗嘤咛地叫了一声,声若蚊呐,如不是此时万籁寂静,而屋内的人又已停止了说话,根本就无法听到。
李天启似乎看到了笑修罗轻微蠕动了一下,就在这时,不知怎的,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当年蒙面女子玉贤中了藤精树怪的软筋散时的情景,他感觉似曾熟悉。
“啊。”笑修罗再次轻轻叫唤了一声。
冯芸本已有些昏昏欲睡了,听到这声音,顿时有些害怕她又睁开了双眼说道:“李天启,她,怎么了?”
方静并没有睡着,听到冯芸的问话也睁开了双眼。
李天启此时的脑海里还在闪出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过往回忆,突然听到犹如梦中的呼唤,他顿时醒悟过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向了通铺,“也许是她说梦话……”
就在这时,笑修罗眨着微红的双目,小嘴微微张开,高耸的胸脯正急促喘息,看到此番情景,李天启顿时精神一振,他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笑修罗并未说话,也许她想说话,却无奈被人点了穴道,而且点穴手法应该极其古怪,因此她并不能强运内力自行撞开。
听到走来的李天启关切地问话,笑修罗的眼角居然流出了两行清泪。
她到底怎么了?那白衣男子到底让她吃了什么药?李天启已猜到那白衣男子一定没有安什么好心,虽然并未动手对付他,而再次放过他们,但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必定是有些事让那白衣男子顾虑而最后他并没有这么做。
是什么事呢?看来还是笑修罗的身份,毕竟是她的后面是巫月教。那白衣男子知道这点,而且笑修罗也并没有伤害到那些女子,李天启确信也就是这个原因,所以白衣男子还是没有打算真正与巫月教过不去。
笑修罗眼睛眨了一下,她重重呼了口气,似乎有些穴道已渐渐解开,她闭上了眼睛,正在休养生息。
“没事了。你们休息吧。”这句话李天启是对着方静和冯芸说的。
方静和冯芸方宽心又继续闭目休息……
夜深了,皎月渐渐偏移……
“这位仁兄真是尽享齐人之福啊。”忽然一句阴恻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正在打坐的李天启睁开双目,转头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原本闩着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黑衣的蒙面男子站在了门口。
“你是什么人?”李天启站了起来,沉声问道,在这深夜里突然闯入别人居所的黑衣男子必定不是什么好人。
方静和冯芸并没有沉睡,听到李天启的呼喝声也顿时睁开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