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道:“此蛊毒其实还并未制做完备,那日元珊殿下来茜兰宫中共用晚膳时,蛊毒的香灰不小心被宫女的衣裙带动,飘散到元珊公主和贱女的汤碗中,因此贱女和元珊公主都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中了蛊毒。”
簡皇似信非信:“如此说来,这倒是一场意外了?”
“正是,这场意外的祸首是贱女,贱女不该携蛊毒入宫,害人害己。贱女理应得到惩罚,求陛下放茜兰公主出掖庭,公主不该被罚。”
簡皇微微浅笑:“孤明白,你所说的都是一派胡言。”
夏雪骇然不已,额上已沁了豆大的汗珠,在簡皇面前,她第一次感到害怕,如果簡皇不相信她,她不仅不能救茜兰公主,也面临着欺君之大罪。
簡皇话锋一转:“但,孤明白你的心意,你愿意当一只替罪羊,让茜兰公主不受掖庭之苦。孤的确是疼爱兰儿,但孤纵然为一国之君,在公正、大义面前也不能保住自己的女儿,你这样做便为孤解决了难题,孤就应允了你的心愿吧。”
夏雪心中倏然轻松,深深拜了下去:“谢陛下成全。”
簡皇颇为意味深长道:“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你若想到救别人,自己就会有所牺牲。这你可做好准备了?”
夏雪明白这牺牲是什么,为了救公主,也许她会有杀头之祸,也许会失去自由,无论是哪一种,终将使得她再也不能去寻找阿翁。
也许天意如此。
转念间,她便下定了决心,抬头坚定道:“贱女甘愿受罚,毫无怨言。”
簡皇深深地看着她,良久,方才道:“传旨令,茜兰公主无罪释放;民女夏雪携毒入宫,罚永居掖狱,镇守夏国王宫,永世不得出!”
夏雪明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可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更有一个巨大的疑团在她心中凝结,她问道:“贱女罪有应得,只是贱女还有一事不明白,贱女不过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武不能保家卫国,才不能出谋划策,为何陛下说让贱女镇守夏国王宫?”
簡皇微微一笑,神情变幻莫测:“孤也不确定,不过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
夏雪满心困惑:“贱女愚钝,并不懂,还望陛下告知。”
簡皇啜饮了一盏胭脂煎梅汤,冰沁的滋味浸润得她舒畅许多,她搁了杯盏道:“也罢,今天孤就告诉你事情的原委吧。你可知为什么孤在苑囿中狩猎时,看到你的第一眼便把你带回了宫中,不顾所有臣子的反对,不顾宫中可能盛行瘟疫,执意要将你的疫病医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