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皇位是那么容易登上去的?当年母后登上皇位的路是她一点一点拼杀出来的,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腥风血雨,才有她统一天下的尊贵。如今宫中子嗣凋零,自然比不得母后登位时的腥风血雨。姨母、表舅的子女们才华平平,虽然有几个也被封了公主,但毕竟不是天皇亲生,都只是普通的官阶。我怎会不明白,母后是想从我和茜兰二者之中选一位作为储君,可是母后不懂,有小妹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她,作为储君只能有一个,作为公主也只能有一个!”言及此,元珊公主不屑地冷笑两声,似由牙缝中发出嘶嘶的冷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挡我道者,死!”
“殿下所思甚远,只是……”简碧突地想起什么,皱眉沉吟。
元珊睥睨了一眼简碧,冷冽道:“在我面前不用犹豫。”
简碧大着胆子道:“只可惜了夏雪姑娘,白白葬了一条性命,那蛊毒没有解药是非死不可的。属下想到她刚得了疫病,才从阎王爷那里捡回来性命,今儿个是又要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了。”
元珊眼中闪过不屑,“那又有什么好可惜的?错就只错在她命不好了。本来我是没有想置她于死地,可谁叫她那一晚在兰妹的宫中喝了那一碗汤,自己找死,可见也是天意。”
简碧应和道:“那姑娘刚得了陛下的恩宠,现在却做了个孤魂,想想也真是个没福气的人。”
“上次就是因为她,我才被母后嫌烦,再说了,苏大人曾提点过我,那姑娘身份可疑,如今中了毒死了,正好干干净净省得我费心。”
“是。”简碧乖巧应道,不再多语。
“对了,”元珊公主似是想起什么,“你说,母后虽然处置了茜兰,但可对放在她寝宫的蛊缸和香灰有过怀疑?”
简碧细细思量了一番,才说道:“按照殿下的吩咐,属下让春梅趁着茜兰在偏殿照顾夏姑娘的时候,偷偷潜入她的寝宫,放置了蛊缸和香灰。”
“这春梅还真有些用处,你问清了她家里人?”
“都问清楚了,春梅只有一个卖饼的老父和不孝顺的兄弟,老父生了病,被媳妇赶出了家门,病父走投无路,来找女儿,前几日还打听到宫里来。”
元珊公主啧啧叹道:“也真是够可怜的,我向来见了老人家老无所依便心酸得很。你且去吩咐她,只要她忠于我,我定然会让她好好孝敬她的老父亲。”
简碧盈盈笑道:“殿下体贴奴婢们,奴婢们心里都知道殿下的好处。也不知这春梅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才得到了殿下的疼爱。”
“那也得看她的眼里,是将谁当了主子。”元珊公主意态闲闲,拿着一把精致的剪子剪着手上的长指甲,目光突地一凛,“宋嬷嬷晌午就该出宫了吧?”
“正是。”
“这老婆子讨人嫌弃得很,派人紧跟她,等她出宫了,在荒僻的地方将她处理干净了,务必要神不知鬼不觉,干脆利落!”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元姗拨弄着手尖上的指甲,正闲适安逸的时候,外面突然慌张进来一个婢女,急急禀告道:“殿下,安禧宫的夏姑娘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