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嬷嬷冷笑一声道:“茜兰殿下与夏姑娘情同姐妹,那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夏国自古以来立贤为主,举国上下,但凡有超凡才能的女子都能获得‘公主’封号,贤能有才的公主才能被立为储君。夏姑娘才入宫中没几日,便深得陛下的宠爱,茜兰殿下害怕夏姑娘被封公主,自是会扫除前行路上的任何阻碍。”
“你……你胡说!”小德子指着她,气得浑身发颤。
宋嬷嬷望着簡皇,“贱婢一条贱命,死不足惜,要杀要剐,随陛下心意。只是元珊公主无辜被害,贱婢拼了这条贱命也要为元珊公主讨回一个公道!”
小德子说不过嬷嬷的一张伶牙利嘴,急得满头大汗,只是把头磕得砰砰作响,“陛下圣察,茜兰殿下心性纯良,就连杀死一只虫子也不忍心,怎么可能想要陷害自己的亲姐姐……”
“够了!再吵就将你们全都丢了出去喂鳄鱼!”簡皇一声怒斥,小德子和嬷嬷顿时不再吱声。
簡皇问向茜兰公主,“兰儿,你如实告诉母后,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主使的?”
茜兰公主有些仓惶,“母后难道连儿臣也不信任吗?儿臣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害人。儿臣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簡皇问:“既然如此,你寝宫里的物证,你又怎么跟孤解释?”
茜兰公主摇摇头,“儿臣当真不知,还请母后为儿臣做主,找到陷害儿臣的人。”
簡皇颔首不语,殿里有股浓得化不开的浑浊气息,众人大气不敢出,等着簡皇下达最后的判决。
良久,簡皇才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孤相信你,但是在如山的铁证面前,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孤作为一国君主,要从大局考量,要给你的姐姐和夏姑娘一个交代,更要给信义和公平的臣子、百姓们一个交代。所以孤要让你闭门思过。”
小德子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几乎晕厥。
茜兰公主的眼泪奔涌而出,她觉得委屈,可也知道母后的为难,在臣民的信任和国家的公正面前,她知道自己必须牺牲,蛊毒之祸本该遭受酷刑,母后能留她性命,已经是万难,若是换了任何人,恐怕尸首难全。她伏地而拜,哽咽道:“谢母后恩典。”
那宋嬷嬷的喜色忍不住上脸,簡皇多少生了些厌烦,对她厌恶地挥手道:“滚出去!永远不要让孤看见你!”
宋嬷嬷好生没趣,诺诺应着告退,一路行到琼莹宫。
此时此刻,元珊公主已徐徐醒来,一旁侍候的简碧惊喜万分,如释重负道:“公主可终于是醒过来了,可吓坏奴婢了。”
元珊的脸色苍白,喝了一口简碧端过来的药,喘了口气才悠悠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不信,这一次就不能除掉眼中的刺!”
简碧得意道:“公主且放宽心,如今廷尉已受了公主的好处,已将安禧宫的那位押到坤宁殿了,再加上宋嬷嬷的嘴劲儿,就不信她还能逍遥快活!”
正说着,外面走进来宋嬷嬷,洋洋喜气盈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