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杜若道:“这些药丸是雲清道姑在仙炉中炼制了三天三夜而得,专治瘟疫,请阿翁大人将这些药丸分发出去。”
牢头沉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犯人一时喧哗不止,彷徨迷茫,却又充满疑惑,不知衿杜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衿杜若朗声道:“诸位!你们若有一人逃了这大牢,就会被外面的部落散兵斩杀!不仅你们的性命堪忧,也会连累到本人的阿翁。与其如此,不如吃了这些救命的药丸,安心呆在狱中,好歹存了一条命!等到日后大王大赦天下的时候,就是你们重获自由的时候!”
犯人们自然是心悦诚服,不再强闯,服下了衿杜若分发的药丸,纷纷重回到房间里。
夏雪接过衿杜若递来的药丸,四目交接,倏然一瞬,放心不少。
服下药丸,夏雪和衣躺下,夜半,却突然身上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瘙痒,五脏六腑焦灼得难以忍耐。
她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吓得同牢的狱友们惊惧万分。
“你、你、你!”狱友们蜷缩在一角,瞪大惶恐的眼睛,看着夏雪的皮肤一点点地起红斑,看着她痛苦地抽搐,七窍流血而死。
“不好了!不好了!死人了!”狱友们惊惶地拍打着铁门。
须臾,两个狱卒跑了过来,厉声呵斥道:“嚷嚷什么!”
狱友指着草堆中的尸体,话都说不清楚:“她……她得了病,死了!”
狱卒过来,踢了踢夏雪,她纹丝不动,摸了摸她的鼻息,已没了气息。
“大哥,这女犯只怕是染上了瘟疫死了。”一狱卒说道。
另一狱卒点点头:“看她唇边血迹,是死于疫病的症状。死人不能久留,咱们还是将她抬出去吧。”
两人用破绳将夏雪卷了,抬出了牢门,丢在一堆尸首上。
此时,衿杜若背好了包袱,正偷偷摸摸地溜出了房间,准备接应夏雪,刚拉上门,身后一声厉喝——
“干啥去!”
牢头站在眼前,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我……我……阿翁……”衿杜若见是阿翁,心急如焚,惊恐万分,只是下意识地藏起手里的包。
牢头一把将包夺了过来,见里面几样简单的吃食、衣物及银两,顿时火冒三丈,一巴掌掴在衿杜若脸上:“好你个小子!你这是把你亲爹往火坑里推!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衿杜若被掴得在地上连滚几圈。
牢头气急,脸红脖子粗,一顿痛骂:“你要是敢放她出去!老子今天就打断你一条腿!”
衿杜若着火辣辣的脸,倔强道:“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救她出去!”
“你……”牢头气得青筋暴露,抡起衿杜若,又是一巴掌,几乎在触及到他面庞的瞬间,又生生地收拢了。
到底是儿子,这致命的一巴掌还是舍不得掴下去。
牢头拎起儿子,将他丢在牢房中,咔擦一声上了锁,又丢给他几本圣贤书:“这一个月就乖乖呆在这里,好好读书!”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衿杜若疯狂地摇着铁门,“她会被烧死的!放我出去!”
牢头不再理他,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