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緈庄主找上罗凡等人,说过了韦陀山庄苦衷,依先前一样将罗凡等玄门众人请出了韦陀山庄,罗凡将緈姑娘的意见告知几位师叔,众人自是打算回玄门禀过掌门,助韦陀山庄渡过危局。
曾山刘封心情郁郁,一行四人行了约莫二里许,到了山林尽头,一条清河拦住了四人去路,刘封奇怪道:“这下山的路径我们都已熟透,从未记得还有这条小河,莫不是半路上被人动了手脚,让我们走岔了路。”
柳如嫣道:“刘师哥小心,事有反常必为妖。”韦陀山庄的事透着邪性,老庄主虽不要我们插手,但若是让对方盯上了,没得让我们做了韦陀山庄的炮灰。”四人正要原路返回,忽见江面上一老头儿左手里托着银盘,载着四盏酒杯,一身青衣素袍,身无他物,老头子踏波而来,只见他白眉入鬓,仪容甚伟,于江面上缓步而行,真如行在平路上一般,这内功修为必是登峰造极,罗凡道:“好俊的轻功,这水上漂的功夫练会倒也不难,但能像这位老者一样悠然从容,登萍踏水的境界当真是难得。”
老头儿向罗凡等人走近,众人才看清那酒杯之中酒水齐杯而满,方才老头子踏波而来,这酒水竟是一滴也未曾溢出。心中又是连连称奇,老头儿笑眯眯的盯着四人道:“四位小友且慢走,我家主公体谅你们行路不易,特命老朽送来美酒解乏。”
胳膊轻抖,四盏酒杯跳出银盘,向四人飘去,罗凡闪身向前,眼尖手快,分别在飞来酒杯上弹了四下,那酒水自然也未半点溢出,又原封未动的落回了老者手中银盘,竟未听见半点声响,老者笑道:“主人夸赞罗公子小小年纪武功不凡,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酒水未曾下毒,诸位尽可放心饮用。”
手腕一翻银盘脱出,打旋飞向罗凡四人,将酒杯一一甩出,众人方将酒杯接住,银盘便回旋收在了老者手上,酒水也是未见半点溢出,酒壶端立银盘之上嗡嗡作响,被老者以内力激荡壶中酒水,但见壶口飘出缕缕热气。老者笑道:“诸位慢饮,待老朽来为诸位热酒。”罗凡等人大惊,这老头武功漫说在场诸人,便是他罗凡恐怕也未必是他对手,这等高人断不会行下毒如此行径。
罗凡将杯中酒水一口饮尽,但觉入口甘醇无比,美酒下肚,口齿留香。果然是好酒,老者见这四人都喝了杯中酒水,笑道:“果然是性情中人,再来。”右手提起酒壶要给罗凡等人一一斟酒,三丈开外,壶中四道水剑疾射而出,依次落入各人酒杯之中,或多或少,或远或近,斟来无一不恰到好处,四道酒剑落入杯中正好齐杯而满,更无半点浪费溢出。
这一手内功的确不凡,罗凡瞧见这老头子倍感亲切,想到十年之前的南乡子。将酒杯一推,还回了老头手中,道:“晚辈借花献佛,敬前辈一杯。”老头也不推诿,笑道:“好好好,你这小子武功好,为人也谦让,甚合老朽胃口。”说完自酌饮了一杯。酒过半巡,这老头道:“老朽梅山肖子玉,今日能与四位小友酌酒对饮已是缘分,我家主公请四位前往山庄一叙,万望四位不要推辞。”
罗凡讶然道:“可是当年冲冠一怒,一夜之间血洗了柳云寨的那个肖真人。”这罗凡这些年来跟着师傅耳濡目染,倒是了解了一些江湖典故,当年柳云寨一夜之间上下一百单八口尽皆被人挑去眼鼻所杀,这些人在江湖上作恶一方,江湖上生死由命,倒没人去追究幕后凶手,事后却传出有人当夜曾见梅山肖真人提剑上了柳云寨一去不返,仔细算来,这肖子玉还算是太微真人的江湖前辈,想不到此次韦陀山庄之行能见到这样武功卓绝的人物。
柳如嫣等人不知能让肖子玉俯首听命的“主公”又是何许人也,罗凡猜出了个大概,拱手道:“还请前辈转告你家主公,在下等人受了韦陀山庄緈庄主所托,还有要事赶回玄门禀告掌门,若有机缘,半月之后也能相见,告辞。”
老头子微微一笑道:“主公料定公子必然不肯与她见面,带出话来,峨眉普霞师太既然已赶到了韦陀山庄,十方阵又十分厉害,主公特调来了十门神武大炮,若是韦陀山庄不肯妥协,明日便将其与十方阵一并轰平,若是公子答应相见,时间就往后推上半个月,想来那时玄门救兵也该到了,双方正好一拼高下。”
柳嫣笑道:“我这师侄吃软不吃硬,你家主公想岔了,若你们能向緈老爷子赔礼谢罪,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师侄倒也能考虑见上你家主公一面。”
罗凡担心柳如嫣言语冲撞了肖子玉,上前一步挡住她道:“在下愿去见你那主公,还请前辈放过我三位师叔,晚辈这便与你同去。”岂料柳如嫣上前一步,道:“好师侄,你且先走,师叔给你断后。”
翻手从罗凡身后拔下青光剑,屈指弹开,剑影当空划过,一式玄门拈花指法中的“飞燕引雏”,但见柳如嫣飘身而起,轻风般追在了剑光之后,朝肖子玉疾射而去,肖子玉右手划于胸前,竖起两指,仰身向后,不偏不倚夹住了剑刃,身子就着剑光飘了开去,柳如嫣指法轻快,有梅影飘飞,打在长剑之上,只是铿铿作响,肖子玉如铁钳般两指夹住剑刃反手推去,剑柄带起嗤嗤风声撞向了柳如嫣胸口。
罗凡已知不好,抢上前来,抓住柳如嫣脚踝向后拉开,湛湛的避过了这当胸一击,柳如嫣正待变招,被罗凡这一拉之下止住了身法,心下恼火,道:“你怎么还不走,刘师兄,曾师兄,快将他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