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楚宜“嗖”地一下竟然向上飞去。
狗剩子爬出车外向上看去,却不见佟楚宜的身影,他仰着头,瞪着眼睛盯着14层的窗户,那里黑漆漆的没一点儿鬼影子。
余光下,好像有人向自己跑过来,狗剩子向旁边一闪,看到来人正是佟楚宜,佟楚宜跑过狗剩子身边,带起一阵风,风掀起狗剩子衣襟。
狗剩子忙对着佟楚宜的背影喊“楚宜、楚宜……”
“怎么?做花梦了?”狗剩子耳边忽然出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睛,原来在自家床上,刚才只是梦一场。
一双阴郁的俊俏眼睛自床边愣愣地盯着狗剩子,狗剩子“嗡”的坐起来“草”“你咋来啦?”
床边站着的人正是外表俊朗,内里坏得流汤的陈刚,狗剩子很纳闷,陈刚从没到过自己家,别说他不知道自己住处,就是知道住哪,怎么会不打招呼的半夜来这里呢?
陈刚郁郁的坐下来,全没往日的潇洒“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说话要有素质,素质知道吗?别老是‘啥’‘啥’的,要说‘什么’懂吗?你上学时为什么?为了追有素质的女朋友,你本身说话没素质,能追上有素质的女朋友吗?”
“行了,行了,别白活你那套泡妞大道理了”狗剩子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到底啥事,快说!”
“啥事?”陈刚阴阴的说出这两个字,狗剩子忽然觉得脖子冰凉,喘不过气来,房间温度骤降,陈刚两手死死掐住狗剩子的脖子,右边脑袋烂泥似的冒着血。
狗剩子倒吸一口冷气“你……”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陈刚把脸凑近狗剩子。一股腥臭气扑过来,“你女朋友把我害成这样。”陈刚把烂的那半脸转向狗剩子“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女人还会不会喜欢我?”
陈刚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嗯?还会不会有女人喜欢我?你说,你说……”
狗剩子要憋死了,勉强着说,“你……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呀?”
陈刚手上的力度小了一些“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女朋友害了我,我当然找你报仇了!”
“我女朋友?楚宜?”陈刚马上捂住狗剩子的嘴,打了个哆嗦,“别提她名字,那是个魔鬼!”陈刚扭头看看后面“那个猪头副主任也是被她杀的!”
陈刚的脸又从害怕变得阴沉“所以,我要杀了你!”陈刚用两手紧紧掐住狗剩子的脖子,挣扎中,狗剩子被压在床上,陈刚骑在他身上狠狠用劲。
狗剩子的脸憋得通红,舌头伸了出来,他用力挣扎,陈刚却像一座山力大无比。
“我女朋友杀了你,现在人家还没同意做我女朋友,就算是,你也应该去找她,不应该来找我呀,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敢找她,就来找我,你专拣软柿子捏呀,这什么理论?真是无赖!”狗剩子这样想着,已经说不出话来,出气越来越费劲,意识渐渐模糊,挥舞的手臂也捶了下来。
陈刚发出阴惨惨的笑,挂在皮肤外的一只眼珠令人毛骨悚然。
“咯咯——咯”一声鸡叫从后院传过来,狗剩子脖子处猛地一松,大量空气涌入肺部刺激了他的嗓子,他大声咳嗽起来,张开眼,哪有什么陈刚,原来又是噩梦一场。
狗剩子满头满身的汗,衣服被汗水浸透,黏在身上湿嗒嗒的,脖子上火辣辣的疼被汗水一耨,痧的要命。
狗剩子脱下睡衣在身上擦了擦,把睡衣甩在一边,陈刚那张恐怖的脸不停地在眼前闪啊闪的。
狗剩子拽过单子蒙头接着睡。
不知过了多久,瘦猴一把掀开单子“哎呦,剩子,感情你跟这想美事呢,是不是梦见娶媳妇了?娶了几个?”
“这太阳都照到你脸蛋子上了,还不起床啊!”
忽然瘦猴愣住了,用手指着狗剩子脖子“你这是怎么弄的?你要自杀呀?”
“你才自杀呢”狗剩子被瘦猴的神情吓到“我脖子上真有东西呀?”
“难不成我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呀!”
狗剩子来到浴室镜子前,自己先吓一跳,脖子上一道紫黑紫黑的痕迹可不真像上过吊的。
狗剩子跟着瘦猴下到一层饭厅,边走边把昨晚的梦说了一遍。
瘦猴也觉得奇怪,两人商量一阵,都没主意,瘦猴说:“陈少爷,回来问问他,他准知道。”
餐厅只有狗剩子和瘦猴两人吃饭,狗剩子才知道其他人昨晚就都不在家。
今天太晚了,狗剩子想逃半天课,瘦猴不叫他睡觉,拉着他到后院薅草。
工人们在前院泳池边嗡嗡地修剪草坪,呲呲地给树浇水。狗剩子他们来到后院。
后院原本有一座山,山上有清流,各种花木,被瘦猴开辟出一块块,种上了各种菜,小葱啦,韭菜啦,生菜啦,西红柿啦,黄瓜啦,豆角茄子啦……还用大铁罩子养了鸡、鸭等等,就跟乡下的农舍差不多。
狗剩子一下看见了鸡群里那只趾高气扬的五彩大公鸡,他打开铁罩子门,一下扑住大公鸡,趴在地上,照着公鸡的金黄脚就亲了一口,大公鸡反应过来,对准狗剩子脸蛋就錎了一口,这一口啄掉狗剩子一块肉,狗剩子疼得捂着脸哇啦哇啦站起来,公鸡追着啄他,一群母鸡围着他“咕咕”叫,他赶紧出了铁罩子门。
瘦猴把他骂一顿,让他回房间上药。
一直到中午独孤多林都没有回来,狗剩子只好穿着高领衬衫去上学。
一进学校狗剩子就感到一股凝重的氛围向他压来,路过他身边的同学纷纷对他指指点点,他问别人,那人又像躲瘟疫似的跑走,狗剩子被弄得莫名其妙,被孤立的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