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多林闭上眼睛双手捂头,一记铁棒霎时狠狠地砸在他捂着头的手上,巨大的冲击力下,独孤多林像断线风筝的向一旁飞出去,落地后右手碰到一根柱子。
独孤多林马上不顾疼痛攀着柱子啃泥、顾命的向上爬,爬到二层回廊处,回头向下看看守卫的鬼士并没有追来,拿出另一个小的激光手电,看看,发现守卫保持挥舞铁棒的姿势,硬硬地站在那,身上、脸上布满独孤多林吐出来的血迹。
没追来?管他什么原因呢?独孤多林呈大字瘫在回廊上,狗一样喘息起来。
忽然听到周围带壳类虫子“机格螂、机格螂”爬行的声音,大手电早被打飞了,又拿出拇指大的激光手电。
光源所到之处爬满了暗红色的虫子,像一片片大个硬壳蜘蛛,潮水一样向独孤多林聚拢来,回廊的地面、栏杆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还在成片的增加,场面十分壮观。
有的已经爬到他手指上,两个硬腭“康赤”一下咬开了他的皮肤,眼瞅着钻进身体里,独孤多林“嗖”的一下化成烟,连同身上的物体一起飘过回廊,向前走去。
回廊尽头是向下的石阶,他顺着石阶向下飘,飘到一半,不知石阶的栏杆外侧有什么古怪的花草,他不小心触了一下,竟然变回原形。
独孤多林没防备,一脚踩空,“叽了咕噜”滚下来,刚摔到地面,几把七头剑“唰”地刺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独孤多林变成烟雾快速向前飘去。剑尖穿过轻烟刺在青石地板上。
他一头撞在墓门上,轻烟像水做的八爪鱼一样在墓门上急乱的找缝隙,想钻过去,谁知墓门四周被封泥封的严严的。
身后“哐蹬、哐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独孤多林急得不要不要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窜。真有一个眼让他窜进去了,那是墓门边一条石头刻的龙嘴,龙嘴喉咙里有一个枣核大的眼。
等独孤多林把所有属于自己身体的轻烟全收进龙嘴的眼里的时候,外面那些鬼士也追到墓门旁,他们用力拍打石龙,发出“嗙嗙”的声音,独孤多林赶紧顺着眼子往里飘。
他越来越有经验了,已经不向刚下来时那么手忙脚乱了,这条龙的身体里面设计的和真龙一样,从嗓子眼进去是喉咙,然后是一根直径两厘米的胶皮样管子,但很有韧性,上面布满尖利的倒刺。
如果这条龙,真的一直按刚走过的,这样的路子设计,这里是“龙”的食管,那么,从这将通到它的胃,小肠,大肠最后终到****,自己顺着这个路线会被排除龙的体外。也就是,自己可以顺着这条路出去了。
突然,他全身冰凉,他觉得自己正在恢复原形,唯一的解释是,这里有毒气,这种毒气正让他的法力逐渐失效。
独孤多林觉得这里又黑又闷,没法动弹,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大,四周食管上的倒刺像一片片尖刀,已经深深刺进他的背部。
毒气熏得独孤多林头昏脑胀,食管管壁已经勒得他要受不了了,这种情况海西王都没有事先告诉他,刚才他已经把海西王问候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遍。
独孤多林现在脑子里已经乱成一片,越是挣脱四周的利刃越是在他身体里扎得深,他难受得要死,我这么英俊的外形,难道要变成石头龙真正的臭哄哄的粪便从它的****排出去吗?
我是嫡仙好吗?我原来可是保护神仙界太子的神仙,我是天界的将军,我身上可是流着神仙的血液。
血液,独孤多林忽然惊醒,他想到刚下来墓室时遇到的鬼守卫前一秒还像个活兔子,后一秒就变得僵僵的站在那,它的身上、头上不是被我喷了一头一身的血吗?
不对呀,现在自己被扎得刺猬似的,到处是血窟窿,也没缓解毒气的效力呀。独孤多林努力回想那个鬼守卫的事,自己当时吐出的是内脏血,也许跟外部的血不同?也许是其它原因也说不定。
害,管它有没有用,大不了一死,先试试再说吧,但是内脏血哪那么容易说来就来?
身上更难受了,顾不了那许多,独孤多林猛地咬破舌尖,疼得一激灵,不小心把血咽了下去,只好又咬一下,“噗”地喷出去,胸腔没那么难受了,他来不及高兴,赶忙化作一缕烟向前滑去。
独孤多林咕咚一声掉进一个大些的空间,这里满是酸酸的腐臭的液体,他知道这是消化液,消化液的腐蚀性太强,他这缕烟要受不了了,他不禁大声咒骂起海西王来,想到死后自己的魂魄会被困在这种酸臭,憋闷,出不来气的地方,他就难受得要命。
好歹墓室里的鬼士是自愿留在这里的,他们留在这里看守宝藏,和生前曾并肩作战的战友相依为伴,他们的魂魄也许自愿选择不去投胎。
而我呢?死在这里,将孤苦无依,天界是不会让我回去的,冥界哪还敢理我,我也许会被困在这里几百年,也许会被困几千年,也许会被困更长的时间,这叫我怎么接受?我不能这样,我要出去!
独孤多林不停地在心里呐喊。
他感觉全身掉了一层皮,他开始回忆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他的法力还没有恢复,整天跟个白痴似的,每天上学、读书。
忽然独孤多林想到,小学时读过的一篇课文,“豆芽的旅行”。
文里讲一颗豆芽由于小主人吃饭时狼吞虎咽,没有被咀嚼到,由于它太大,胃里的消化液奈何不了它,肠子也对它没办法,豆芽在小主人的消化器官里转了一圈,最后被小主人从****里原样排出体外。
独孤多林立刻运用法力把自己变成一颗豆芽,一波一波酸臭的腐蚀液向他浸袭过来。
他在下沉,下沉,豆芽表面被腐蚀掉了一层皮,从里面流出黄色、透明的能水,与腐蚀液混在一起,成林觉得疼痛极了,不禁对这个方法的有效性产生了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