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给我讲过的都是我父亲小时候的事情，父亲可谓天赋异禀，打小儿就整日整日在山中野，看不住就没了人影，也不丢，别管几点准能自己回家，也不跟小伙伴一起玩，就自己玩也不孤单。
也不知在哪儿寻了个头骨，当个宝贝，摸鱼抓鸟全靠他，晚上还搂着睡觉，村里人起初还想管管，他能听就怪了，后来见多了也见怪不怪，真是凑了一家子妙人。
直到上了初中，才把他这好朋友立了个坟埋掉。那时候我爸在镇上念初中，村里离学校远只能住校。周六周日能回趟家。
那个镇子有一条铁路在旁边，父亲每周的周五和周一回家都要横穿那条铁路。
那时是冬天天还没亮，他就扛起一袋子干粮从家往学校赶，走到铁道梆子附近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像是有个东西在呼唤着他，他寻了个方向走了过去，走到铁路边的树丛之中，地上还有厚厚的雪，他感觉了一下，扑棱开雪，看到一个小花被，一张可爱的小脸被花被半遮半掩的露出些许眉目，孩子死了，活活冻死的，仿佛睡着了一般，他掀开被脚看个全貌，小孩子的脸飒白飒白的栩栩如生。
他叹了口气，又把小孩而儿包上，塞到干粮袋子里面，心想哪个当妈的这么狠心，把孩子扔到冰天雪地里，继续往学校赶，他心想这大冬天的怎么处理啊，没法儿埋啊。报警就不要想了，他不支持火化。
到学校他看四下无人，就把小孩儿从干粮袋子里拿出来埋到寝室窗户下面的雪堆里，寻思到周末带回山里再处理。
晚上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最开始的一幕是他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头，外面是沉沉的夜色，他躺在床山动不了。他看到床边做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就在那里前后晃着上半身，嘴里念念叨叨。
开始他还以为是什么仙家弟子请老仙儿呢，后来发现不是，是个得了癔病的人，俗称精神病。
不一会一个妇人进了屋子，身上穿着护士的衣服，先到屋子中间拉开电灯，接着在昏黄的灯光下走到窗前先把窗帘都拉上，然后从肩上挎着的大布袋子里往出掏大玻璃瓶子，一共五个，码在桌子上，借着灯光我父亲看见，那玻璃罐子里面是五个死小孩，想来那妇人是产院的护士吧，那妇人往锅里倒上水，点上煤气灶开始烧水。然后拿出一把刀从玻璃罐子里倒出一个死了的小孩，按住死小孩开始开膛破肚，往出挖小孩的心脏。
这时候他丈夫不晃了，直直的盯着那个死小孩，然后目光由远及近，他突然大叫一声，缩到墙角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嘴里哀求着念叨些听不懂的话。
妇人没有看她的疯爷们儿继续手头的事，只是安慰道：“一会儿你的病就好了，我给你求了个偏方，肯定管用！”
我父亲听了就明白过来了，这偏方的主药估计就是这五个小孩儿的心脏。
一个个心脏被剖了出来，扔到开水翻花儿的热锅里，那妇人一手拿着锅盖，另一只手从抽屉里掏出一些东西往锅里扔。锅盖挡着，他没看到，那摆在桌子上的五个大玻璃瓶齐齐的开始晃动。
然后他那蹲在墙角的丈夫也没了动静也不发抖了。站起身，走到桌子旁边，一把抄起尖刀，扑向他媳妇，手中的刀扎进他媳妇的肚子，他媳妇被他这一扑一扎，直接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她惊恐的望着自己的男人，然后试图躲闪想找个地方靠，往墙角的方向缩，但是被他丈夫抓住脚脖子拖了回来，按住了胸口，骑在了他的身上，她盲目的大声的呼喊着救命，继而开始求饶，他丈夫睁着血红的双眼狞笑着缓缓割断了他的喉咙。
那女的双手普捂着脖子两只脚在地上乱踢，嘴里涌出鲜血，咳咳的想要说着什么却说不出来。他丈夫起身一只脚踩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伸进热锅之中，脸上没有半分痛苦的的表情，依旧狞笑。
男人赤手抓出五个小孩儿的心脏，然后又一次坐回他媳妇的身体上，一只手抓住尖刀朝之前被开了口子的腹部又缓缓的扎了进去，位置好像就是子宫，然后在手里挑了一颗最大的心脏塞了进去。
然后向上看去，在他媳妇的脸上扫了几眼，最后选了他媳妇的左眼，他把手里四颗心脏放到地上，扒开他媳妇的眼皮，一刀剜出眼珠子，刀刺破了眼球，眼珠子里面的水和鲜血喷了他一脸，接着下刀剜肉，那眼珠子被扔到地上还在渐渐干瘪，淌出一种液体，他媳妇疼得从嘴直往出喷血，他全然不顾，呵呵的笑着继续手头的工作，直到剜出黄色的东西才停了下来，又在地上挑了个心脏塞了进去。
接着他媳妇的两胸之间被活活打开，心脏被摘了出来，换了一颗小的，男的拿着还在跳动的心脏在手里把玩，鲜红的血液四处喷溅，染红了桌脚，床单地板，和一对夫妻。
然后那男的继续在已经不怎么动弹的妻子身上选地方，这把选中了一对大大的，胸，他将他们连着长长的肉皮割了下来，塞进最后两颗心脏。然后起身在抽屉里翻找，拿出来针线，把眼皮，胸膛肚子一一缝上，最后处理那对，胸，
他将皮盖在像饭碗一样的，胸，的碗顶，然后缝了一圈，另一个同样处理，然后肢解，留下胸，头，腹，乳，装进麻袋，然后拉上灯，坐在夜色里，坐在满是鲜血的地板上。不一会他起身来到窗前。
我父亲的视线被他那张狰狞的，满是鲜血的脸填满，父亲感觉自己的视线动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就在那个男人的怀里，男人将麻袋背上，开门出了屋子。
在茫茫的夜色里，男人来到了铁路旁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一会，一辆拉煤的火车咣铛铛裤衩衩的由远及近，蒸汽机不快，男人匪夷所思的两只手都有东西却跳上了火车，然后转身坐在了火车上，两只脚伸到火车外面，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外面掠过的风景，在黑夜里发出诡异的光亮，半天之后，拉开麻袋，掏出了个东西扔了下去，由于天黑父亲也没看清是他媳妇身体的哪个部分，接着每隔一段时间，男人就扔下去一部分，最后连我爸爸也扔了下去。
我爸爸在被抛飞的那一瞬间大叫着醒来，吓得睡通铺的小伙伴门都醒了。
我爸爸惊魂未定的一琢磨，知道自己之前看到的是那个自己捡回来已经冻死的小孩家里发生的事情，这时候天还没亮。父亲坐到天亮，写了张请假的纸条让同学交给老师，自己背着干粮袋子装上小孩就往家里跑。
我奶奶还奇怪呢这怎么没到周五就回来了。等父亲语无伦次的将事情说了，再看到他从干粮袋子里掏出的小孩儿，她也知道事情的缘由了。但是这事情你想咋办？又没有事主，再者人都死了，按理说事情就算了结了，也就是等开春把小孩儿埋了。
我父亲却是觉得，应该把那个被碎尸的女的拼上，和孩子一起埋掉，再找到那个疯子。
尸体是被我父亲和姐姐合力找到了，但是那个男人却没找到，而且女人的尸体缝的线全开了，里面小孩的心脏也消失了。
我讲到这果然王贺跳出来，大呼有阴谋。
尸体被安葬了，这个故事也算是了结了吧，反正奶奶是这么给我讲的。
我对这个故事也是有种阴谋的感觉，感觉那五个小孩最后应该是成了什么邪物吧。
奶奶就讲了这么一个关于父亲的故事，还是在我小的时候，长大了我就不问那些事儿了，听多了闹心。
我看王贺和胖子那脸色就明白了他们不满意还很恼火，这听完往事非但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反而出来了更多的未知和谜题。
想来大家小时候都听过吆喝吧，现在基本上都没有了，我记得大约是有这样几种，收旧电脑显示器，收洗衣机旧冰箱，收长头发，收破烂儿，还有磨剪子勒锵菜刀。收大姑娘，小媳妇儿，二手老娘们儿，之类的。
这个故事是我小时候的经历，是我到了长春以后的事情，我家当时旁边的一大堆平房住着河南人，所以洗完的衣服刷完的鞋你是不能放到窗外过夜的，要不第二天准没。我这不是地域歧视，主要是个别从业者不单坏了那个行业，连自己家乡的名声都给坏了。但是有坏人就有好人，谁也不能把所有河南人一棒子打死，难道所有河南人都偷井盖？全中国有那么多井盖？
这件事情说来奇怪，那天我还是做那个梦，做到一半就醒了，我为什么醒了呢，让人泼脏水，为什么让人泼脏水呢，因为那人要救我，我被人一下子泼醒了，那时是冬天，那水冰凉的里面一股子铁的味道，就是磨刀的水。激的我一下就醒了过来。
看到一个磨刀的人，旁边扶着个破自行车，手里拿着剪掉上半部分只剩下一半的矿泉水瓶子。我定睛一看，天刚蒙蒙亮，我站在就两个人的空旷大街上，前面就是铁轨，那个岁数不小的男人挡在我的身前，他后面就是飞驰而过的火车。我当时都吓傻了，生死就在几步之间啊。
他用蹩脚的普通话，说着什么，但我基本上没听进去，他把我领回家，我家的刀和剪子都是他磨得他认得我，以前还想摸过我头，我嫌他手脏躲开了，命运弄人，这次泼了我一脸的的东西是他手上的东西的精华，看你还嫌脏不。
我一笑，讲完了，散了吧。我用一个相比之前温馨很多的故事给今天晚上的故事会做了一个完美的收尾。（这个磨刀水聚集百家生气，更有煞气，所以有些用途，特此解释。）
还有王贺果然又补了一句，你让东西上身了你姐姐竟然不知道，绝对是阴谋。我没理他，姐姐撇了撇嘴也没搭理他，胖子问我是不是有故事还没有讲，我只是说忘了，曾经发生的事不可能忘记，只是暂时想不起来而已，或者不愿意想起。
我拉着胡莉上楼睡觉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