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时带着一件浅蓝色齐胸渐变白色襦裙,还有一件兔绒外披,倒是与我在青丘时的衣服很相像。
那衣裳倒是适合跳舞,不过那衣裳如今在马车里,而留念和马车都在宫门口,我如今身处皇宫,只得无奈徒步走去,虽说有些远,不过就这样在沿途赏赏雪景也是不错的。
我去换了衣裳之后,为了防寒又穿上那件兔绒外披,那外披不似狐衾,广袖微敞,全然一片绒毛,臂弯里缠绕着同为绒毛的披帛,就好像是将我的狐狸尾巴缠在臂弯似的。
留念又贴心地为我重梳发髻,三千青丝垂于身后,发髻之上点缀幽蓝色玄鸟羽绒,又取羽瓣贴发而垂,以彩丝连接于玄鸟羽饰,额间缀上一抹三瓣花钿,透过铜镜,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在青丘高高在上,无忧无虑的狐姬殿下。
这身装扮,是我祈求汝阳侯按着我的意思请了长安京城最好的裁缝所制,亦是我在青丘时常着装的一种款式,此时此刻,我只觉得我仿佛又回到了青丘山,那所谓的寻找连上帝君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收拾好了自己,我同留念告别,临走时她依依不舍地目光死死地盯着我,说:“姑娘天生的美人胚子,虽说从未练过舞蹈,不过定能应付着宫宴。”
我晓得留念担心我因为从未接触过舞蹈而搞砸了这次表演,不过她的担心全然多余。我身为青丘狐姬殿下,怎可能不会这些东西?
我笑着回应她:“留念不必为我担忧,你又怎知我不会舞蹈?”
留念一脸震惊之色,而后又被不可置信之色取代,我看着她花样百出的表情,不禁掩唇而笑:“好了,小傻瓜,我该走了,否则皇上应该震怒了。”
留念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朝我挥了挥手,以作道别。
皇宫里不允许马车驶进去,所以我们只能将马车停在宫外,而车里又留着许多物品,荣安郡主便决定留两个护卫,再将细心的留念也一同留下来。
这样便委屈她不能随我们一同欣赏周国皇宫的风采,我倒是觉得有一些对不住她,不过留念似乎无所谓,想来也是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所致吧……
生在这样一个封建的国家,等级分明,严格的等级制度就像是刻在他们的大脑中一般,根深蒂固,不可拔除。
这……大抵是一种悲哀吧!
同留念道别后,我加快了步伐,快速赶向未央宫。毕竟我出来的时间也有些多了,若是昭元帝因此而发怒那该如何?
思及此,我脚下步伐更快。
穿过御花园,未央宫就在眼前,我露出一抹微笑,轻轻提着裙摆。
积压在地上的雪有些厚,踩上去总是能睬一个大大的坑印,我步履太快,竟扭了脚腕,摔倒在地。
我痛得“哎呦”一声,一双小手紧紧捂着右脚脚腕,那刺骨的疼痛似乎是要吞噬我的神经,我抱着脚腕坐了一阵子,感觉的疼痛减弱这才慢慢吞吞地起来,拍了拍身上粘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