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丹素端坐在镜前,眼圈微红,伤心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那镜中的姑娘,生得一副绝美,瑶鼻樱唇,眉目间竟然是惹人疼爱怜惜的柔美。可为何她长得这样好看了,而且自小算是与九哥一起长大的,九哥别说是抱自己回房,连一起散步一起游湖都是种奢侈。
她以为,她站在九哥两丈之内,已经算是离九哥最近的女子了。可是九哥昨晚却把那个胖得跟冬瓜一样的萧鱼抱在怀里,现在别说是想到那个场面,便是只要一听到萧鱼二字,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口处被什么东西啃噬一样,疼得生不如死。
眼泪像是断线了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的顺着她犹如凝脂的脸庞滚落下来,然后碎在裙子上。
她从镜子里看到不知何时进来的刀疤少年天枢,忽然一股恼怒上心头,愤愤的站起来质问道:“你不是告诉我,九哥带她回来,只因她的血对九哥身上的蛊毒有用么?可是现在为何九哥那样待她,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她的声音有些失控,眼泪流的更凶了。
天枢也很是纳闷,摸着脑袋想了想,“也许是少主得要放****的血,所以觉得过意不去,才对她好一点的吧。”
只是这样的借口,天枢觉得好像说不通,毕竟少主自来不是善人。
果然,连凌丹素也是这样认为的,她冷冷一笑,好看的眼睛带着嘲讽之意扫视了一眼天枢:“你家少主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便是要哄我,也编个像样的理由啊。”说罢,越想越恼,转身将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拾起,纷纷朝天枢砸了过来。
在外看热闹的热情小少年天权看着一身胭脂水粉的天枢寒着脸出来,忍不住哈哈笑道:“我说吧,你还非得进去,不过还真香啊。”天权说着,一面将鼻子嗅了过去,一阵浓香入鼻,只觉得鼻子顿时一痒‘阿嚏’的一声,然后一声接着一声。
他面打着喷嚏,面紧随跟在心情不大好的天枢后面,还不住的叽里咕噜的说:“我说吧,凌丹素这个样子,做不得咱们的少主夫人,你看她人前人后两个样子,别人不晓得,可是咱们这日日夜夜的,不是盯着这个,就是那个,可看得清清楚楚的。”
话虽如此,可是天枢记得凌丹素的父亲凌霄是如何死的,所以听到这话,只得顿住脚步,劝说着天权道:“凌师叔到底是为了救少主才死的,你不该在背后这样说丹素。”
天权撇了撇嘴,“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她不合适。”
“合不合适,哪里是我们能决定的,一切看少主。”天枢想了想,开口说道,一面垂头看着自己身上那红红粉粉一团一团的,“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而不远处站在的一位老嬷嬷,虽然没听到二人说的是什么,但看天枢的模样就知道是小姐发了脾气,不由得着急的朝凌丹素的房间赶去。
屋中的凌丹素正哭着,听见有人开门,抬头刚要责骂,然见着来人是自己的乳娘,一时间觉得更委屈,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戚氏看得心疼,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安慰起来:“好孩子,心里难受只管哭,万事有乳娘在。”
当初凌霄为救凤九而丧生,连自己三岁的女儿都不曾见过,因知晓此次任务的危险,所以临走前休书一封,安排好妻女。没想到他的妻子早已经去世,只有婢女戚氏带着小姐来投靠凤易水。
凌霄为救凤九而亡,所以凤易水这个桃花湖的主人,对凌霄的遗孤自然相待有加,几乎将她当作这岛上的大小姐来看待。
甚至很多人都以为,丹素小姐就是将来桃花湖的少夫人。
连凌丹素都是这样认为的,九哥是她的。
“呜呜,乳娘,九哥他竟然……呜呜。”话还没说完,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戚氏见着心里无比难受,恨不得替她难过,可是想方才天枢那个模样,还是开口道:“姑娘怎又拿天枢发脾气,此事与他到底无关,咱们以后依仗他地方还多着,若是把他惹恼了,到时候可不好办。”
凌丹素也不想这样,可是她一想到凤九把萧鱼抱在怀里,火气就忍不住。不过好在她还算听戚氏的话,抽啼着应声。但一想到萧鱼,心里又疼起来,“可是乳娘,我该怎么办?这么多年了,我离九哥也不过是比别的姑娘近两丈。”
但以戚氏多年的经验而谈,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所以便开解着凌丹素道:“傻孩子,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哪个不喜欢如花美眷?他如今待那个胖子不同,不过是她对自己有用罢了,可你不一样啊,你是未来的少夫人。”
话虽如此,可凌丹素一想到她连凤九的手都没碰过,心就抽疼,恨不得将萧鱼的手剁来喂狗。“既然九哥以后都要娶我的,他现在为何不愿意跟我亲近?”
戚氏想了想,旋即笑道:“说你傻吧,你还不信,你这丫头啊,依照我看少主这是尊重你,你想若是少主不喜欢你,为什么准许你比其他的姑娘多靠近他两丈?至于不碰你,那是因为他在乎你,怕你不适应,而且你们又还没真正的成亲,所以他不敢随意而已。”
凌丹素听到这话,忍不住有些相信了,毕竟乳娘从来没骗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