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天蓬拿着图来找哪吒。
这图是葬颜川草图,图上有的地方标了点,那些标了黑点的地方便是那些使用死去的女子的家,标了红点的是她们失踪的大概的地方。
哪吒让天蓬标记这些地方原只是觉得可能会是什么害人的阵法,可瞧了半天也没能瞧出什么来,于是只好暂且搁下。
片刻过后敲门声传来,门外的木原栀推门而入,语气略酸:“哪吒,你的老相好来找你来了,楼下等着呢。”
虽然葬颜川旁边就是东海,可哪吒心下还是奇怪,他并未将行踪告诉除了天蓬与木原栀之外的任何人,小龙女为何知道他在这儿?
下了楼,果然见一白衣佳人端坐在桌边,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小龙女脸上多了一块三寸长的狰狞疤痕。
哪吒与天蓬都愣了。最后还是天蓬忍不住开了口:“四公主,你这脸……”
小龙女款款笑道:“葬颜川这地界最近邪乎得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原栀,你脸涂成这样不介意吗?”
木原栀摸摸自己的大黑脸,瞪了一眼哪吒,哪吒若无其事地看桌子。
她笑出两排白森森的整齐大白牙:“没事啊,我脸皮厚嘛。”
她发誓,她的脸已经比刚下凡的时候白很多了!但还是比不得那墨的顽固……
哪吒带头,四人围在桌边坐下。哪吒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小龙女打开掌心,一个小巧的瓷白大开蚌壳放在她手心里。
“你发冠上的夜明珠啊。诶?你没带发冠……”
木原栀知道,哪吒平日里并不爱带发冠,因为嫌繁琐。事实上他在天上根本连束发都懒得正经束,若不是重大场合,都是一根发带能束得了多少就束多少,束不下的就让头发那么飘着。但是到了凡间还是规规矩矩的,但是依然不爱带发冠。
木原栀:“额,他不爱带发冠。”
小龙女神情稍黯:“是、是吗……那这蚌壳怎么知道夜明珠在附近?”
哪吒并未接话,四人便东南西北地聊起别的。话过半晌,木原栀去做饭,天蓬依旧出去查事。
就见哪吒这才从荷包中掏出那颗夜明珠来递到她面前,淡笑轻语:“这夜明珠,我受不起。”
小龙女眸光彻底黯下:“若是八百年前,你当受得起受不起?”
哪吒:“你都说是八百年前了,所以你要我如何受得起?受不起是如今,受得起那也是过去的事了。”
小龙女:“所以你再也不会接受是吗?哪吒……我知道错了,我当初不该打你那掌!”
哪吒摇头徐徐道:“我从没觉得你打我那掌是错,我杀了你哥,你打我是应该的。我只是在乎在我告诉你龙珠不是我盗的时候你不肯信我的这件事而已。”
东海自失了龙珠后,东海龙王不得不委身于南海之下,以得南海与东海共用海眼,这才保住了东海的所有生灵。
她父王说,他亲眼看见哪吒闯进水晶宫盗走了龙珠,而后在与敖丙打斗时失手将龙珠打碎。整个东海都这么传,仿佛所有人都看见了哪吒怎么盗的龙珠,怎么将龙珠打碎,到最后她甚至亲眼目睹了敖丙怎么被扒皮抽筋。
小龙女不说话了,因为比起哪吒,她当然更愿意相信她父亲的话。
哪吒突然嗤笑出声:“嗤……所以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早就注定没戏了。”
语毕他自顾上楼,小龙女呆站在原地,半天脚步未挪动半分。
突然后院的木原栀将她叫了过去帮忙去菜地里摘菜,可眼神却颇为不善。
小龙女:“原栀,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好像……很讨厌我?”
木原栀忽然没正形地笑了:“呵呵!对啊,我讨厌你。”
小龙女:“为什么?”
木原栀:“为什么……哪吒出事时我学艺不精,但是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冒着功力反噬的危险打伤你吗?”
小龙女:“……因为我打伤了他。”
木原栀:“没错!”
小龙女:“可是,哪吒他杀了我哥哥!”
木原栀冷笑道:“我不管!他平时那么一个不讲理的人,为什么就肯为你着想……他那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就没找你去报那一掌之仇?!他当时还爱你,所以不想跟你闹得连话都说不上。
但是我不会,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他或是想伤害他的人!哪吒他有时会善解人意我可不会!”
小龙女越听越不对劲,木原栀仿佛是在指控她什么似得。
“木原栀,你什么意思?!”
木原栀笑得诡谲:“什么意思?你这次来不就是为了骗哪吒再用命来重塑你们东海龙珠吗?!怎么?八百年前龙珠出了差错所以又让你来再来一遍吗?”
小龙女:“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出了差错?什么再来一遍?”
木原栀:“你承认了是不是?你真的是带着目的来的……”
小龙女才发觉自己一时失了口,立马慌得不知所措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
木原栀仍不休:“敖玉……我好奇谁给你的自信?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你不是从来没信过他吗?他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亲自把他推开,现在又带着目的来找他和好。你贱不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