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极度的不舒适,导致时间非常难熬。在一段强烈挣扎而没有结果之后,只能静静的躺在地上,等着那成群结伙赶来的官兵。
这条街道也真是宁静,平日里过惯了和平安逸的城民,怎么也未能想到这大白天会死一个官府之人。遇到这种大事,定然尽早躲开为妙!
有些想要获取功劳奖赏的人,一副讨好的模样找上了巡街的官兵,把那处的情况详细的禀报了一番。那群官兵一听,自然是慌慌忙忙的追踪过去,寻到了事发之地。
然而他们手中紧紧的握着长矛,却是丁点都不敢往前踏出一步。那浮在空中的针似乎无形中透露出一股森森的寒意,摄人心魄!
“大人,此事与我无关啊!”少年哪能不为自己辩解,尽管针与自己有那么大的联系,可却不能由自己控制!
官兵们死死的盯着少年,对他说的完全无动于衷。反倒是手中握着的长矛不知不觉更紧了,甚至自己身体都冒出了冷汗,领头的那个人脚步缓慢的往前移动着,后面的士兵也是紧步跟随,丝毫不敢多出其他动作。
来到针的面前,矛头刺向针。领头的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未曾想那阵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是飞速的运转起来,刹那间几声噼噼啪啪,长矛成了一堆碎片!巨力带动着的碎片四处飞射,几块碎片毫无停滞的射穿了领头身体,继而余威不减相继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只剩下末尾两个站偏了的官兵目瞪口呆。手中长矛哪里还握得住,随手一扔便是仓惶的逃走了。前账未清,血债又起。少年只剩下了一脸无辜,无可奈何的苦笑一下。
“急报!”那两名官兵远离那根针之后,很快来到了城主府上。跪在那大门前,颤颤巍巍的呼喊。守门人向内通传,隐约可听见急报二字远播,很快来了个人将二人带进去。
三人脚步紧凑,直直向前,来到了大堂中间。
“将军!城中出现武者伤人!”
“武者?多强?”
“先是杀我信兵,然后十数巡逻士兵也都命丧当场!”传信人停顿片刻更是胆颤心惊:“那人一手夺命针杀人毫无留情,队长眨眼便被洞穿身体而亡!”
将军端起的一杯茶生生停在下颚,只是片刻,便是茶杯落地,四分五裂。再观将军,已是取下后方悬挂弯刀,夺门而出!辗转几个身影,已经消失得不见踪迹。
手提别致弯刀,垂下的胡须风中微扬,奔跑于集市而人人避开。那人影闪过,众人纷纷好奇是什么大事劳烦城主出动。
到了!一路狂奔过来的将军,虽然还没有到达现场,却是已经发现周围的诡异。长年征战沙场的他,感觉到了一股阴寒的死气!斜垂的弯刀也是摆正,感官时刻警戒,四面八方毫无遗漏。他察觉到了危机,随时准备一战!
大战在即,马虎不得。将军稳步而前,终于是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少年。更多的注意力却是被那浮空的针吸引,那寒气是从针散发的!
平躺在地下的少年过了好一会才发觉有人前来,连忙想要起身解释什么,却被刚才马前足狠踢的伤口带起痛意,哀鸣了几声。已经来了多时的将军也注意到了针旁边还有一个活人,这才想起刚才那士兵所说之事。
“不知道你为何伤我多人?”将军虽然觉得说这话错怪了眼下的少年,可那针明显就护着他。
“不是的,真的不是我!是那针杀的,我也是重伤,动弹不得啊!”少年面部表情多样,但一副真诚还是天地可鉴。
将军不多想,无论如何这眼前的一人一针就是元凶!只是没有把握,如何去对付那诡异的针。
“那你是何人,怎么会有这针?”
“小民辜坤,自南边山乐城而来。他沉思片刻,觉得幻雾山那些离奇的事情还是不要讲才好:“这针……纯属无意拾到。”
那片刻迟疑怎么能逃得过将军的眼睛,此刻南方边境上与蛮族的战斗刚刚结束,再看这针全然没有自己族群使用的那种格调。将军一瞬间似乎思路全清,弯刀直指辜坤!
“贼子!竟然混到了这里!”话一说完就是上前而去,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那根针立刻自主行动起来,与将军激烈交战。嗖的一声在空中划出一条弧形暴射而去,将军弯刀一横,刀身被针尖猛刺,莫大的力量生生推飞了将军。凌空几个翻身,刀尖划着地蹭蹭直响而退,那右手在初次交战已是骨骼作响。凭着刀就是生命的强大意念,愣是把这力道给泄去!停滞了几秒,心中不禁发麻。之后再次跃起,弯刀又作劈砍状,从天而降斜砍而去。小针横行,也是想与之一较高下,针身对向刀口。刹那的一个相碰,叮~叮。。弯刀整个刀刃似乎都在颤抖,小针下降些许距离,却不见丝毫弱势!而将军手中的弯刀已经没能经受起那颤抖惨烈的断为两段,还握在手里的后半截失去阻力便是砍了下去,劈在地面上砸出一道深深的沟痕!
取出断刀来,将军两眼闪动异样,瞪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宝刀竟是一阵失神。若不是被那小针带起的破风声惊醒,身体急忙一个侧身转,险象环生的躲过了急驰而来的针尖。但肩膀还是不可避免的多出一个两手指大的血洞!手臂吃痛,断刀也是握不紧了,一个松懈就掉到地上。之后将军死死的看着辜坤与小针,没有多的话语,谨慎的防备着。
那被穿了洞的肩膀,明明只有指头一样大的洞,然而那鲜血却好像不会有个停息,一直流啊流。时间一长,将军已经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摇晃了几下,只得单膝跪地,大喘着粗气。而辜坤此刻却莫名的好转了许多过来,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摆不定的身体迈动着双腿,准备赶紧离开这里。可是前后赶来了大堆官兵,把他堵在了中间。
一个个神情严肃的官兵死死的盯着辜坤,他们把自己的将军围了起来,却是不敢上前。
“爹,你怎么样了?”人群中一声稚嫩的声音发出,着装十分显贵,站在兵团中更是突出。
“岩儿…咳咳”将军面色枯白,肩膀处只怕是伤及经脉引发大出血:“我……快不行了。”又是剧烈咳嗽,连跪着也难以稳住身形。
“你们…斗不过那针……那小子…是南疆蛮夷。且放他走……禀报帝尊…再………”断断续续的话都没有说完,将军就仰倒而去,之后传来一声悲惨的哭喊。
辜坤根本没有听到那将军说的话,对于眼前的重重包围很是心焦。再次听到那孩童的哭喊时,周围重兵已是慢慢退去。每个人的脸上最多的是愤怒,那惧怕仅仅是一闪而过。没过多久,这街道再次归为平静,只留下辜坤满脸疑惑。
仍然摇摇晃晃的,但伤口明显没有最初的痛了。就这样一人,一根针,安静的从城门离去。。
退去的官兵抬着将军的遗体回到了将军府,他的儿子双眼已是红肿,那嘶哑的嗓子还在呼唤着死去的爹。无论怎么摇晃尸体,也不见昔日那双大手抚摸自己额头的旧景。幼年丧母,老父慈爱包裹起来的童年再也不会继续。少年眼中闪动出了憎恨,是另一个少年的残害,他只把他当作了仇人!
如果今后,若是面对,定然决一生死!少年此般已是停止哭泣,横扫着满堂将士。
“诸位定协助我报这杀父之仇!”少年满腔怒火,说出的话带出了绝对的威势!
“贼子当诛!贼子当诛!……”在场众人无一不是沙场驰骋之人,一齐呼声而出,那坚定的面容显示着对将军的绝对忠诚。
“少主,将军临死之前曾说那贼子甚为厉害。甚至需要禀报帝尊。”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面露思索:“本人曾经得一文书,讲的是这城外幻雾山之事。”
幻雾山这三个字一出,众人似乎刹那没了伤痛之情,反倒是聚精会神的期待着那书生说下去。
微微一笑,书生颇为得意继续说道:“话说山中有雾不见山,山高有灵仙人居。那文书讲得极为详细,那山顶有一位仙人!八百年前偶然来此,从此定居。之后每百载收一徒,虽然前六人我并不知晓。可那幻云宫宫主白方齐就是这第七人!此人被尊为正道领袖,一身功力通天!”
“可修行之人并不愿意牵扯我们凡人之事啊。”一身盔甲的胖子顺口接话:“那白方宇会收少主为徒吗?或者帮我们铲除那贼子?”
“不!”却是那少主一口答道:“只能是我亲手杀了他!”
“少将军,我的意思就是让你登上幻雾山。拜在仙人座下。”书生看着少年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禁皱眉:“如今已是第八个百载,我那文书也尚未记载仙人收了徒弟,不妨一试。”
“幻雾山难行,无缘止山底。这个谁不知道?况且当初将军也带着少主去过,只是迷失在那无边竹林。”
“何为有缘?只不过是要用心看!”书生流露着大彻大悟,摇摇头叹息:“几年前我也去到了那山顶,只不过空屋别院,也进不去。最终带着失望而归,被将军欣赏所以来到这里做事。”
“那幻雾山其实不高,我当时走过那片竹林。看见了一条古道,顺着下去便到了山顶。”
众人不相信,眼中满是鄙夷,更有胜者竟是破口大骂起来。书生一笑了之,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的少主。
紧握的拳头这一刹那松开,这位年轻的少主微微点了下头。
“我去!”
满堂安静,没有劝说,没有鼓励。大家都只能沉默,向少主投去信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