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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段誉习武

之所以御皇七会直截了当的提出来,是因为御皇七心里已经把段誉当成了兄长,觉得对方空怀奇功,却无法随心所欲使用,真的挺可惜的,简直暴殄天物。

面对御皇七的好意,段誉却是摇头笑道:“三弟的好意心领了,只不过为兄志不在此,武学一道,本来就不是我所希望的,不学也罢。”

御皇七看过天龙,自然知道段誉不想练武的心思,乔峰却是不知,内心十分惊诧,不解问道:“二弟,你为何不想学武?以你的资质和身怀的内力,只要肯学,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段誉道:“大哥、三弟,我从小受了佛戒。爹爹除了请老师教我念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之外,还请了一位高僧教我念佛经。这十多年来,我学的都是儒家的仁人之心、推己及人,佛家的戒杀戒嗔、慈悲为怀,总觉得学打人杀人的法子,十分不对。以前爹爹也曾提出教我练武,只是我没答应,还跟他接连辩论了三天,后来就跑出来了。”

乔峰叹道:“二弟仁人之心,真是让人佩服。”

“大哥称赞的不错,对于二哥这种悲天悯人、慈悲为怀的心思,小弟也甚是佩服。只不过……”御皇七先是夸赞了一句,紧接着忽然话锋一转道,“二哥,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

段誉忙问道:“什么话?”

御皇七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御皇七这句话出自明代洪应明的《菜根谭》,段誉自然是没听说过的,于是摇头道:“惭愧,为兄虽然自认为饱读天下诗书,却未曾听过这句话。”

御皇七接着说道:“这句话语言浅显,却蕴含着处事的哲理,想来二哥是明白这其中意思的。”

段誉点头道:“这句话并不难懂,以我的理解来看,大略应该就是说做人要善良,不能想着害人,但同时又不能随便相信别人,要有防人之心。”

御皇七点头道:“二哥理解的十分透彻。那么恕小弟冒昧问一句,你有害人之心吗?”

段誉摇头道:“应该没有。”

御皇七笑道:“既然二哥没有害人之心,那么学武又有何不可?反正你又不会害人。正像一把绝世宝剑,你能说它太锋利了可能会伤害到他人就不允许它存在吗?这明显是不对的。而且学武并非只有争强好胜,还可以锻炼体魄。有句话说的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强健的体魄,其它一切都是空谈。正如你之前用六脉神剑逼出酒气一样,若非你拥有这样的武功,你能办到吗?另外,虽然你说不想学武,但其实本身来说,你已经是一个武学高手了,不仅内力充沛、身法奇绝,同时还深藏六脉神剑这等天下奇功,难道你要主动废掉这些武学吗?若是真有这样想法,小弟倒是现在就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这……”段誉虽然讨厌学武,但要让他主动废掉之前学会的东西,却是有些犹豫,顿时呆了一呆。

御皇七莞尔一笑道:“二哥,你不用告诉我答案了,因为我从你的犹豫中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虽然你嘴上说不喜欢练武,但其实内心还是挺享受武学带来的某些好处,不是吗?”

段誉讪讪道:“也许真的如贤弟所说的那样吧,为兄确实有些难以割舍……”

御皇七乘胜追击,笑道:“二哥这么想是完全正常的,若是你能随便舍弃,那你早就不是属于人的范畴了。再说这防人之心,若是你拥有超强的武功,那么你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别人要抓你,就算你不想跟他打也可以跑。正如那个鸠摩智,觊觎你身怀六脉神剑,然后把你抓来江南,若是你武功比他高,能够轻易制服对方,又怎么会被他所擒?所以说,无论是从害人之心和防人之心上来说,二哥都无须对武学有任何抵触。”

段誉被御皇七说的哑口无言,更重要的是经过了此前的诸多折磨,他也明白了自己之前一些观念的谬误。

不然光凭御皇七这番话,恐怕还不足以说服段誉这个稍微有些迂腐的书呆子。

所以正应了一句话:“不经贫穷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

段誉叹道:“真是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三弟,你算是点醒我了,为兄答应,只要你不吝教导,以后就由你指点我学习武道一途。”

“哈哈……”乔峰大笑道:“二弟你能想通这个道理,大哥甚是欣慰。还有三弟,你这张嘴可真是能说,大哥十分佩服。”

“哈哈,多谢大哥夸赞。”御皇七哈哈一笑,然后对段誉说道,“二哥客气了,你我现在可是生死兄弟,我自当倾囊相授。其实二哥现在的武学底子已经很强,并不在我和大哥之下,只要再掌握一些武学上的原理和招式,很快便能成为绝顶高手,哪怕就是碰到慕容复,也绝对不会输给他。”

其实,御皇七心里是想说,只要你真正掌握了六脉神剑,打败慕容复,那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当然,御皇七也知道,这种话现在还是别说的好,免得乔峰和段誉听来太过夸张。

“真的?”段誉十分兴奋,这些天来,耳朵里听得最多的就是这慕容复,由于王语嫣的关系,内心里对这慕容复其实是十分不服气的,现在听御皇七竟然说只要学武很快便能跟慕容复相提并论,心里自然而然感到兴奋异常。

御皇七点头笑道:“自然是真的,这点毋须怀疑,以后你就等着瞧吧。”

乔峰笑道:“哈哈,走,咱们边走边聊,回城里继续喝酒。二弟若是不能喝,那就少喝点,只是三弟,你可是要陪大哥多喝几碗。”

御皇七额头冒出一条黑线,本以为有了段誉的解释,对方不会再提出喝酒,现在看来,还是有些嘀咕了对方对酒的喜好,于是只能苦笑道:“大哥,我也实话告诉你吧,之前喝酒的时候,不仅二哥作弊,其实小弟也一样作弊了,只是你们都没看出来而已。”

段誉听后笑道:“哈哈,三弟,原来你也不太会喝酒啊,只是,你是如何作弊的呢?”

御皇七笑道:“我的内功比较特殊,能够化解酒气将之从全身的毛孔排出,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御皇七说的轻描淡写,但乔峰却是明白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就连他恐怕也很难做到,而段誉虽然还不怎么懂如何运用内力,但想想也觉得这是十分有难度的事情,两人都是对御皇七佩服不已。

“三弟厉害,为兄佩服。”乔峰称赞一声,却随即叹道:“如此看来,两位贤弟确是不能陪为兄继续喝酒了。”

御皇七脸色一正道:“大哥,美酒虽好,但也伤身,须适可而止才好。”

乔峰哈哈大笑道:“贤弟规劝的是。只是为兄体壮如牛,从小爱酒,未尝一醉,每次都是越喝越来劲,一天不喝就觉得难受,唉,这习惯恐怕是很难改了。”

段誉笑道:“美酒佳人,君子所好。大哥既然喜欢,也不是什么坏事,那便不用改了。”

三人一边说话聊天,一边重新回到无锡城中,只是却并没有像来时那般放开脚步,快步奔驰,时间自然多用了不少。

路上,段誉问及乔峰为何会误解自己是慕容公子,乔峰也不隐瞒,当即解释了原因,原来乔峰此次过来,是为了查清一位至交好友的死因。而据他所说,这位好友极有可能是死于慕容复之手。

御皇七毕竟看过天龙八部,虽然时隔多年记不清楚,但大致还有些印象,知道不是慕容复下的毒手,于是当即便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大哥,你那至交好友是不是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

乔峰点头道:“没错,我这个朋友所受致命之伤,正是以他本人的成名绝技所施。”

段誉道:“那如此看来,十有八九便是慕容复下的毒手了。”

乔峰摇头道:“二弟不可妄下断言。江湖上的事奇诡百出,人所难料,不能单凭传闻之言,便贸然定人之罪。愚兄此次来到江南,就是为了查明真相。”

御皇七心下暗赞,乔峰外表看似粗狂鲁莽,内心其实十分细致,果然不愧是人中之龙。

段誉讪讪道“大哥所言甚是,小弟失言了。”

三人正说话间,只见大路上两名衣衫褴褛的乞丐飞快向这边奔来,转眼来到乔峰面前,躬身行礼,其中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我‘大义分舵’,身手着实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者不善,担心抵挡不住,特命属下去‘大仁分舵’找人支援。”

御皇七早就知道乔峰是丐帮帮主,而段誉却是不知,听闻后未免略微一惊。

乔峰略一沉吟,随即问道:“点子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

那乞丐回答道:“三女一男,那男的是个中年人,长得高高瘦瘦,说话十分蛮横无理。”

乔峰轻哼道:“蒋舵主这也太小心了吧,对方就一个人,难道也怕对付不了吗?”

那乞丐讪讪道:“那三个女的看起来好像也会武功。”

乔峰笑道:“好吧,那你们不用去大仁分舵,就由我跟你们一道过去看看好了。”

两名乞丐大喜道:“有帮主过去,那是最好不过了。”

乔峰转头向御皇七和段誉问道:“两位贤弟,可要与我同去。”

“那是当然。”御皇七和段誉相视一笑,双双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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