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清修是极其寂寞艰苦的,还好有艾尔一家可以交流,乐夏才不会觉的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早叶姐姐的肚子也日渐的大了起来,作为享誉圣域的三流厨子,乐夏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帮忙做了许多滋补养身的汤品给她补充营养。
艾尔潜意识里对乐夏的那种莫名的厌恶感也在一道道养生汤里,慢慢化未乌有。
胎儿八个月大的时候,正值中国农历的春节。
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里,大家过了一个安静祥和的新年。
乐夏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阖家欢乐的圆满气氛。之前在庐山的时候,到了春节,就只有姐弟俩人,在山下烧堆纸钱悼念亲人而已。
看着艾尔和早叶聚在一起,讨论孩子出生以后取什么名字,乐夏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乡愁。
有对前世的父母,也有对春花的思念,想到深处,竟忍不住落下眼泪。
早叶轻轻捅了一下还在苦思名字的艾尔,“小夏是不是想家了。”
艾尔沉默,他们确实有点冷落他了。
“今晚就让他留下来住吧。”早叶恳求。
艾尔想了想教皇的安排,又看看外面的天色,最后终于叹口气,点了点头。
“耶!”早叶欢呼,打断了乐夏的思绪,偷偷把眼泪擦干净,转头笑问:“早叶姐姐,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
早叶没有拆穿他,而是握着艾尔的手,“我们刚才说,以后孩子出世了,就给取个名字,叫做——穆,怎么样?好听吧!”
“穆?”乐夏思索了一番,道:“恩,穆字好。古人说,言语之美,穆穆皇皇。穆字……穆?”
看着艾尔那熟悉的长相,乐夏心中暗叹,我早该想到的。
艾尔和早叶很高兴他们的想法会有人赞扬,乐夏也很高兴,一个英雄的人物,就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诞生了。就像是,你穿越到了过去,如果能亲眼见证刘天王出生,并跟他父母是好朋友,你会不会兴奋啊。
兴奋过后,日子还要过。
回到石塔以后,乐夏又开始鼓捣他的破铜烂铁。偷摸的在那些英雄的圣衣烈士身上,实践他的维修工技巧,争取早日成为技术过硬、德艺双馨的八级钳工。
这段日子里,史昂来过石塔几次,每次来都是带着残破的圣衣而来,当着乐夏的面,敲敲补补,丝毫不避讳他的偷看偷学,甚至偶尔还会自言自语的说上几句。
读完了Shion的三本理论课本以后,乐夏终于在圣衣的修补上,有了一定的认识和造诣,于是应广大读者朋友的要求,他觉得可以开始为自己制作一套专属圣衣了。
圣衣的组成材料主要有奥利哈刚,伽马尼恩(石),银星砂这三种。
嘉米尔高原之所以被姆大陆后裔选为栖居地,就是因为这里有丰富的银星砂矿,而剩下的两种材料,圣衣的碎渣里面有的是。
万事俱备,乐夏坐在石塔的一楼大厅里,对着面前的一堆材料等东风。
图纸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反正只是实验性的操作,无所谓精美,就像第一代的钢铁衣,能打耐操才是重点,外观设计都是浮云。
可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乐夏之前没有考虑过的,他是学了三本手书没有错,《圣衣的种类与样式》、《圣衣的材质与构成》、《圣衣的修复与保养》。
现在想来,这三本书,根本都没有讲圣衣是怎么炼成的啊。
作为姆大陆的独门炼金术,炼制圣衣这门吊炸天的手艺,已经随着姆大陆的沉没而失传了orz。
“老天爷!我到底是不是主角啊!”
乐夏抓着脑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三千六百度各个方向上的翻滚,旋转跳跃,还闭着眼,尘嚣四起也看不见。
终于,折腾够了,乐夏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精神。
日子该过还是要过,抛开所有不可能的妄想,直面现实,只要打不死我的,都会使我更坚强。
收拾好眼前的一堆材料,乐夏开始每天的例行打扫。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反射出一缕金色的光满。
乐夏抬起手稍作遮挡,然后顺着阳光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本来掩埋在残渣中的黄金箱子正反射着诱人的光芒。
“什么灯?这么亮!”
丢下手中的抹布,乐夏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朝着那个箱子走了过去。
虽然刚来到这里就发现了那个箱子,但是生性好动的乐夏硬是强忍着好奇,没有去碰过那个箱子,毕竟在一堆破铜烂铁里放一大坨黄金这种事太像是天使的考验或者魔鬼的诱惑了。
作为一个看守者,监守自盗,对看守的宝物起了贪心,私自使用或者占有,结果酿成大错,成为反派,被人喊打剿杀,这种电视电影里的桥段简直不要太多。自从写下了君子慎独那四个字以后,乐夏就告诫自己,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该动的东西,坚决不碰。
刚才,也许是他在地上折腾的动静太大,那堆掩埋黄金箱的碎片残渣向下划动了一些,露出很大的一片箱面,以乐夏的功课程度,很容易就判断出了那个箱子的身份——巨蟹座黄金圣衣箱。
“巨蟹座的黄金圣衣怎么会在这里呢?”
走到跟前,乐夏看着那个圣衣箱子,自言自语。
身后,石塔的大门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史昂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乐夏走过去,没有说话。
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到了圣衣箱上。
“这是!”
惊疑的表情浮现在了乐夏脸上,像是突然间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这竟然只是……”
“只是什么?”
乐夏触电般缩回自己的手,转身,讪讪的看着史昂,“呵呵,那个,那个教皇大人,我只是打扫到这里,看那个,有灰了,所以才想擦拭一下。”
“你发现了什么,从实招来,我便不治你的罪。”史昂居高临下的直视乐夏,那种山一般的压迫感,让他后背一阵发紧。
“是,是我发现,这个箱子,好像,好像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