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下水道处理口,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净化池议论纷纷,仿佛围着蜜糖的蚂蚁。
一群人围着臭哄哄的净化痴,叽叽喳喳像群雀鸟。“这女的不就是处理厂的学经理吗?”
“是啊!怎么会死在这里啊?”另一个踮着脚尖仔细看净化池里的尸体。
一个穿的一身名品连衣裙的女子,左手掩面低声说道:“你们没听说吗?她在外面背着老公乱搞男女关系!”
“她老公是做什么的啊?”站在她身边的矮她一个头的女子问。其实也不是矮她一个头,那是人家穿了九公分高的高跟鞋。
“不就是这个厂里一名普通的技师!”女子用手当扇子露出了鄙夷的笑。
“那他知道吗?”
女子眼底的鄙夷更深了,嬉笑着问:“知道什么?”
“他老婆在外面的事情啊?”矮个女子低声问道。好奇心就像一只调皮的小野猫,不停地抓挠着毛线球。
“多少还是听说一点的嘛!上次竞标的一个项目,她还攀上了环保科的某某科长呢!据说夫妻两人因为这事差点就离婚了,因为孩子的事情还是没有离成。”她不屑的一挥手,好像恨不得她们夫妻离婚似的。
另一个好奇女子挤到她们一起问道:“刚才有看到她老公吗?”
“看到了,他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女子扭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
她们身后一个男人说道:“这样的女人为了向上爬,根本不顾及自己男人的感受。死了反而令他男人感觉摘掉了压力的帽子。”
“就是!”另一个男子仿佛有同感的点点头。
人都死啦,为什么都只有落井下石的呢?死者已矣,她生命的结束就算生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都已经成为了虚无,为什么人们就不能尊重一下仅剩的尸体?
看着泡在水里发白发涨的尸体,躺着灰黑色的净化池里,说不出的悲凉。这些围着她的人不是来悼念的,而是说是非的,这不显得格外灼眼?
“你们乱说什么?学姐根本没你们说的那么坏!”应该双眼水光闪闪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高声喊道。
“小丫头,你才跟她几天,知道什么啊!”高跟鞋女愤怒的看着她,恶狠狠的说。
“你们才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胡编乱造!”小姑娘也毫不示弱。
“对不起,警察办案无关人员请迅速离开!”波拿着封锁带对那群围观的人说。
我看向刚才那个女孩,追上她问:“你,好像很了解死者,可以聊两句吗?”
女孩打量着我,点了点头。“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这样方便我们找到凶手!”
她错愕的看着我,原来她以为我也是看热闹的。“你,你是警察?”
“嗯哼!”我微微一点头,真当我闲的发慌管别人闲事啊?要不是工作性质凡事刨根问底,跟我两亿我都懒得管那些人的杂事!污染了我的耳朵,两亿都医不好!
“学姐她……其实我跟她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也就半年多一点。但是我知道她绝对不是那些人说的那么不堪!我认识的学姐,积极向上做事有股不服输的冲劲,可以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干劲。但是她为人机警灵活,根本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她有没有和人结怨?”
女孩发出了一丝冷笑,“你也看到了人性是多么邪恶,人都死啦还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学姐她确实有些强势,所以有很多人对她不满。可是她有她强势自豪的资本,她的业绩都是全公司最高的。”
一个强势有能力的女强人!相信得罪的人会很多,可是应该不会有人想杀死她吧?“她是不是夫妻不和?”
“前段时间是听说他们夫妻闹离婚,不过后来也就好了。你看,那边埋头抽烟的男人就是她老公。”她纤手微微一抬,指着不远处一个埋头抽烟的男人说。
“好谢谢你,如果你能想到什么有关的人或事麻烦你打电话给我!”我说着递给她一张名片。
“好的!”她接过名片点点头。
我走向那个一脸沮丧,灰黑着脸的男人。“你好!请问一下,你是死者的丈夫吗?”
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无力的点点头。就那么一会儿他的面前已经聚集了一堆的烟头,可见他内心的烦闷。“是!我是学文慧的丈夫张拥阳!”
“学文慧,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
他想都没想摇摇头轻声丢出两字:“没有!”
“那她有没有跟谁结怨?”
他再次抬头看了我一眼,认真的说道:“她虽然为人强势一点,心地却很好并没有跟人有什么大过节!”
“刚才听她们说,她男女关系混乱……”
他打断我的话,愤愤不平的说:“这纯粹是污蔑!文慧她是一个贤惠的好妻子好妈妈,她绝对不会做那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些都是那些人嫉妒她的优秀!”
“那你为什么要跟她离婚?”我轻声问。
说到这件事上,男人幽怨的眼睛闪起了一丝愧疚。“这……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是我背叛了她酒后乱性跟一个卖酒女郎有了关系。那个女子一开始装的很纯洁,装的楚楚可怜。后来却背着我把事情告诉了文慧,想拆散我们的家庭。我很无奈只好跟她提出离婚,可是当我们到了民政局门口我后悔了!我求她原谅,没想到她既然原谅我了!她原谅我了……”拥阳掩面哭泣,浑身颤抖!
“那你和那卖酒女郎的事情怎么解决的呢?”我递给他一包纸巾,真的看不出来原来他们的婚姻走向离婚是这样的,和外人传的截然相反。
他用颤抖的手接过纸巾说:“文慧背着我给了她三十万,她才罢手离开。”
“这件事情发生多久了?”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去卖出轨的帐,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这说明她有多么爱这个人和这个家。
“三个月前了。”他抹去泪水和鼻涕,低声说。看得出他非常的后悔,可是事情已出后悔显得有些无力。
我又问道:“现在那个女孩在哪?”
“她就是一个专业行骗的,现在还在那个酒吧上班!”张拥阳愤恨的说。他忽然又像泄气的皮球低下头无比的懊恼,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咽哽的说:“都是我的错,我根本没脸见文慧!”
如果说他错了,为什么不说所有的人都有错呢?毕竟一件错误的产生都有很多的因素,但是文慧是宽容的,也因为她的宽容才让这个男人把事情看得更清楚。他为她流的泪才更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