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你这话就不对了,老二家的娃娃,本就不是那块料,我们说说难道还错了?这娃不行,还不允许我们长辈说说,这可太没道理了。”辈分最老的三祖叔,不满的说道。
“可不是嘛,老幺,你把名额给老二,我们是替你觉得不值,杨宇那孩子刚才说的对,虎子一定比杨辰强,说不定真能被仙人收入。”杨辰他爹的五弟,在一旁接茬道。
杨宇得意的一笑,添油加醋的说道:“这一切都是他们一家人自找的,我和我爹之前就劝过,可没用啊,他们一家人都是驴脾气,倔啊,现在撞墙了,赖谁啊。”
杨远面露不忍之色,说道:“小辰他……”
没等他说完,杨远他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杨远语气一滞,轻叹一声,不再插嘴。
杨辰的小叔暗叹,沉声道:“谁再提此事,就是和我老幺过不去,这事就这么结了,小辰这孩子没被选中,只能说是没有福分,与其他无关。
小辰!你也别放在心里,实在不行就跟小叔出去,嘿嘿,仙人门派,小叔说不上话,可若是江湖上的凡人门派,小叔讨个面子,还是可以的,到时你和你弟弟虎子一起去,我本就打算把他送到江湖上的门派历练一番。”
杨辰一听这话,立刻大笑,轻蔑的说道:“杨辰,我看幺叔说的对,你去吧,到时候就和人家说,你是被仙人淘汰下来的废物,说不定人家一听这话,立刻就收你了呢。”
杨辰缓缓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木然的在周围那些嘲讽的亲戚身上扫过,最终放在杨宇身上,一字一字说道:“杨宇,你听好,我杨辰此生,绝对会踏入仙人门派,你和你爹对我们一家人的嘲讽,我会一一记在心头!”
杨宇冷笑,正要讥讽,中年汉子眉头一皱,对杨宇喝道:“小兔崽子,你他妈在啰嗦,我现在就废了你,把你弄成白痴,我就不信到时仙人还会要你!”
杨宇父亲面色大变,急忙上前把杨拉在身后,疾言厉色道:“老幺!你敢!”
四周的亲戚,全都面带冷笑,看着眼前的一幕。
杨辰的小叔哈哈大笑,目中寒光闪烁,低沉道:“哦?大哥,你说我不敢?”
杨辰父亲连忙上前拉住中年汉子,急道:“老幺,听二哥的,你家里有老婆孩子,犯不上为二哥这样,你心意二哥这辈子铭记在心,老幺,你送我一程,我和你嫂子带小辰回家。”
中年汉子盯着杨宇父亲,冷笑几声,随后深深的看了自己二哥一眼,点了点头,拉着杨辰,与其父母离开了大宅子。
远远,杨辰耳边隐约还能听到院子里亲戚们的嘲讽之声。
坐在憋闷的马车中,一家人踏上回家的路程。
马车内一阵寂静,杨辰父亲内心感叹,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可杨辰毕竟是他儿子,他暗叹一声,开口道:“小辰,这算啥,没事,你爹当初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比你还沮丧,后来不也一样坚持下来了么,你听爹的,回家好好读书,明年县试争取中个秀才,若是不喜欢读书了,就和你小叔出去散散心。”
杨辰娘爱怜的望着自己儿子,劝慰道:“辰儿,你可别做傻事,娘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想活了。”说着说着,她眼泪就流了下来。
杨辰望着爹娘,点头说道:“爹,娘,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我有打算,你们不用操心了。”
王辰那娘把其搂在怀里,低声道:“辰儿,一切都过去了,咱不想这事了。”
母亲温暖的怀抱,让杨辰心灵的伤口渐渐有了愈合的迹象,杨辰这几天太累了,心力憔悴,疲惫不堪,随着马车的跌宕起伏,他渐渐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为了仙人,带着父母在天空上飞来飞去……
深夜,杨辰醒了,他看着四周熟悉的小屋,轻叹一声,目光闪动,内心的打算更加坚定。出了小屋,他向爹娘的房间深深的望了一眼,拿起纸笔留下一封书信,揣着足够的干粮,离开了家门。
“求仙之路,我不会放弃,仙宗又如何,我一定要再去尝试一下!即便还是不收,也一定要打听到其他仙人门派所在位置!”杨辰目光坚定,背着包裹,离开了山村,向外走去。
此时月光铺路,星痕指向,把杨辰的背影拉着很长,很长……
三天后,杨辰行走在偏僻的山路上,他当日被张姓青年夹在腋下,睁开眼睛的一刻隐约看到大致的方向。
一直向东,杨辰不顾杂草割破双腿,坚持不懈的前行。
一周后,他已经彻底走进了深山内,好在此地吃人的野兽不多,杨辰一路上小心翼翼,终于在这天的清晨,站在一座孤山顶端远远的看到了那熟悉的被云雾缭绕的山峰。
此时他已经筋疲力尽,坐在山顶,拿出干粮,啃了几口,望着焚火宗的山门,他目光坚定,就在这时,一阵野兽的喘息声从身后传来,杨辰全身汗毛倒立,回头一看顿时面色苍白。
一只硕大的老虎,瞪着血红的双眼,目露森森寒意,嘴角更是留下涎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吼叫一声,老虎扑出,杨辰苦涩一笑,一咬牙,纵身从一旁悬崖跳下,下落的罡风吹面,杨辰脑海中禁不住回想起父母的目光以及亲戚嘲讽的话语。
“世事无常,天不遂人愿,一了百了也罢,只是爹娘......”
横生在悬崖壁上的树枝,交错杂乱,杨辰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下落,杂枝从上而下陆续折断,就在他坠到悬崖中部的瞬间,忽然一股庞大的吸扯力突然出现。
杨辰身不由己的被这吸力一扯,拽入悬崖壁缝的一处洞**,而此时吸力正好消失。许久之后,杨辰转醒,缓了半天神,他才挣扎的爬起,全身衣服被树枝刮成布条,身体上更是伤痕累累,尤其是腿部,胀痛不止,肿起老高。
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豆大的汗珠哗哗流下,他一摸腿部,分不清骨头是否断裂,但显然这伤势是刚才撞击时造成的。他面色苍白,咬牙站起,打量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处不大的天然洞穴,阳光顺着洞**照入,遍地都是鸟兽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