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飞狄的住所,我尊重他的说法,他称之为住所。一栋长方形木屋,准确说是一栋银白松树屋,离地半米高的大玻璃横贯木屋三侧,屋顶紧紧包裹着一层绿色的防雨帆布。大门口堆放一大堆木屑,一排倒下的栅栏上开满了野菊花,房屋后方是一块长约10米宽约4米的平整草坪。
‘挺不错的’
‘当然,我花了半年建造,而我也才在这地方住了半年,开工后都住在帐篷里。’雷飞狄很骄傲,值得骄傲。
‘嗯。你具有耐心和熟练手艺。这怎么一堆木屑?’
‘白羊常在上面玩,我就留下了。’
白羊果然一下跃进木屑里,咬了一块木屑才探出头来又舒服地伸一下腿。
‘白羊你好好玩,我可累了。你在枪林弹雨中如处自己的玩乐之地一样镇定。’说完我摸摸它柔软的头皮,白羊微眯双眼接受这赞扬。
雷飞狄自顾自从门前台阶下抠出一把钥匙,打开崭新的铁锁。一开门,里面可不美,乱堆乱放的衣服,餐具,电器……
‘你这样可不好。’
‘有什么办法呢?我善于创造而疲于整理。’
‘你这是借口!’
雷飞狄无所谓地耸耸肩,把沙发收拾干净。
‘你在沙发上休息一下。’
雷飞狄的那张木床就在沙发边,灰色的床单裹上就躺下。他应该比我更累,苍白的面孔像这早晨一样平静,像这白色的窗帘一样阻隔住乱入的光芒。
我只是胡思乱想一下就倒在沙发上了。这沙发很硬!我只闪过这一念头就进入梦乡了。
傍晚时分,太阳光减弱,直到消无至夜晚我才醒来。这一下却头却有点疼,也许是因为睡太久和趴着睡的缘故,可雷飞狄还在死睡。我坐在沙发上扶着疼痛的头,很巧地看到一行字:喝一杯餐桌上的牛奶,再用冷水洗脸就会有所缓解,镜子后面有两条崭新的毛巾。另外,桌上还有土豆饼,我撒上了孜然,你可以试一下。我的闹钟定在20点,多大动静都奈何不了一个有定时闹钟的男人,请随意。
我按照他说的喝杯牛奶,洗把冷水,头痛有所缓解后我才开始吃土豆饼,味道很好,就是餐桌有点乱。吃人嘴短,我顺手洗刷了碗筷,洗了衣服,顺手而已。
八点闹钟铃一响,这货果然雄起了。他一点也没有起床气也没有睡眼惺忪,拿起来闹钟看了一下时间,就对我说。
‘屋子,你整理了?’
‘不然是海螺姑娘?’
‘我没去过大海肯定不是。’雷飞狄煞有其事地否认,他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注意到一条新毛巾的时候我瞥见到他的浅笑。我也没有询问纸条的事,总觉得传纸条不能说话。
‘还有两块饼,我吃了。’雷飞狄拿起饼两口一个,吃完自觉洗了碗然后把窗帘拉开。
柔和的月光照进小木屋,这大自然的光芒沉浸进每个角落,隔绝了原有事物的联系。
‘我没有什么思想或者说还没有,但月光我欢喜。’
‘人人都爱。’我喝了一口冰箱里的啤酒举杯道。
我们坐在沙发上,彼此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