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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还没来得及说我爱你

(一)

我独自一人落寞的走在大街上,不清楚走了多远,不知道走了多久。

每当遇到穿着粉红色或者红色格子衫和天蓝色或者黄色T恤的男生,我都会不停的盯着他们看。

因为你曾经就穿过它们呀,没错,我还记得你穿过的衣服。事实上我记得你穿过的每一套衣服,而每一套穿在你身上都很好看。无论是黄色T恤配棕色八分裤的休闲装,还是红色格子衫配黑色长裤的成人装。

我仔细的盯着他们的脸看,想分辨出他们会不会就是你。

我继续向前走着,每拐过一个街角,我都希望可以看见你就走在我的对面。

我继续向前走着,纵使夏日的阳光很晒人,纵使找到你的希望很渺茫。

我不记得我已经找了多久,我只知道自从毕业以后我一直都在找你。我并不知道你的家住在哪,也并不知道你经常会去哪,我只能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曾经我以为滨港这座城市很小,小到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再给我一些新奇。而现在我却认为它很大,大到让我找不到你。

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过什么山盟海誓,我们也没有交往过,我甚至都没有跟你说过几句话。

我与你的关系只是有些暧昧而已。

但是这是对于你,对于那些旁观的人。对于我,这则是百分之百的爱情。

没错,我爱你。

但是最初的时候我并没有打算爱你。因为我并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校园里的爱情。

小时候妈妈就对我说过上学时千万不能谈念爱,恋爱会影响学习,而且学生时代的恋情从来都不会有结果。

学生时代的恋情从来不会有结果。妈妈说的很多话我都很少听信,但是只有这一句我深信不疑。因为爸爸妈妈在一起时总是吵架,因为在我身旁的学生情侣最后都是分手。

但是小小的我依然希望未来可以结婚生子。并不是因为我觉得结婚生子会幸福,而是因为一种传统观念,一个在孩童时就被奶奶姥姥深植于脑海中的传统观念。

女人长大后一定要结婚生子。

而当我进入青春期,当我爱过别人之后,这种传统观念就被打破了。

我开始彻底的不相信爱情,我决定未来不要结婚生子。我要努力学习,追求事业,未来成为女强人,过着潇洒的生活。

(二)

最初见到你的时候,虽然你只是安静的坐着,但是当时你的气息就吸引了我,那时我就知道我喜欢你。

但只是喜欢,不是爱。有时我遇见一些男生也会有这种感觉,但是我知道这些都不是爱。

常常听人说,初恋是最让人难忘的。而我对你的感觉也确实不如我对那个人的强烈,曾经我愿意为了那个人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我想,也许只有初恋才会有那种感觉吧,也许往后的爱情都会是这种淡淡的。

我会经常注意到你,渐渐的熟悉了你的每一个小动作。

但是我却并不知道你的喜好,因为我并没有花时间去了解。对于我来说,我们在不在一起是无所谓的。当然在一起会更好一些,因为我很想体验一回恋爱的感觉。

课堂上我的眼睛经常会时不时地瞥向你。有时是有意识的,而有时则是无意识的。

慢慢地,我对你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慢慢地,我觉得我也可以为了你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爱情的感觉都一样,只是当时我还没有达到爱你的程度。

但也在同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你的优秀。你在我们班的学习成绩从来都是前两名,你又是我们班的班长,而且你不是那种只会死学习的学生,你爱好篮球,是我们班篮球队的队员。你打篮球的身影犹如猎豹般优雅敏捷。

不仅如此,你还长得很帅。我曾经把我们同学聚会的照片拿给我小弟看,他指着你说你长得帅。曾经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男人说另一个男人长得帅,那么他才是真的帅。

就在这同时,我还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我长相一般成绩平庸。我配不上你。

我决定向你告白,但是我并不期盼我们会在一起。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我只是想向你告白后听到你的拒绝-------然后死心。

我知道你早上一般都会在6:50出现在学校附近,因为曾经我在这个时间到校时碰巧都遇见了你。于是今天我也选择在这个时间到校,准备向你告白。

下了公交车,你恰好走在我的前面。于是我赶了上去,和你保持2米的距离走在你的后面。不知为什么一见到你昨天想跟你告白的决心就消失了,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了大片的空白和偶尔闪过的突然向你告白会不会使你太惊讶的想法。

跟着你走进了学校,走进了教室,我最终还是没有向你告白。

今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选择在6:50到校,每一天都跟在你的身后想向你告白。但是每当我看到你的一刹那,我的勇气都会瞬间消失。

当然每一天我都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抓紧机会表白。因为对我来说你虽然像一束阳光温暖着我,但同时单恋的感觉也在折磨着我。

终于有一天,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跟你表白。

然而那天你却没有来,老师说你生病了。

我当然很担心你,我好想去看看你究竟怎么样了,病得重不重。我好想去照顾你,喂你喝水、吃药。陪伴你,等着你好起来。

我开始茫然地望着你的座位发呆,再也听不进课了。

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感笼罩着我,感觉到世界没有你变得不一样了。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于是我打消了向你告白的念头。因为我怕你知道我爱你后会拒绝我,我怕你知道我爱你后会开始躲避我。

第二天你就来学校上课了,但是你的感冒明显还没有好,你偶尔还会咳嗽几声。

今后的日子我依然会在上学时偷偷地跟着你,在上课时偷偷地看着你,就这样默默的守护着你。

不过你好像也察觉到了我上学时会偷偷地跟着你,上课时会偷偷地看着你。因为有一天我听到了你对你的朋友说我的名字和喜欢你之类的话。

起初我很惊讶你竟然知道我爱你,然后我的心情就开始复杂了起来。

因为这证明你并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你就会对我进行一些暗示。但是你知道后却并没有让我停止看着你,跟着你。我想你应该对我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可是我知道这种好感可能来自于我对于你的爱,因为人往往都会对喜欢他的人产生好感,或许你只是喜欢我爱你的感觉。

当我意识到你知道我在偷偷地看着你,我忽然发现我们的关系有些暧昧。

没错,我们的关系确实很暧昧。我忽然想到了你上课时频繁的小动作或许并不是你的习惯,很可能是注意到我的目光后的不自在。

今后的日子里我依旧会上学时在你身后跟着你,在上课时看着你。

女生里开始流行了迭千纸鹤,我也开始迭了起来。

由于作业太多,每天晚上我只能迭10个。我把它们装进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希望等迭完一千个时把它送给你。

当我终于迭完时,看着一千个千纸鹤在纸盒里堆满时,我忽然没有勇气送给你了。是啊,我该以怎样的理由送给你呢?

最后我决定等我们毕业时再把它送给你,并告诉你我爱你。

毕业那一天终于来了,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跟在你后面上学,最后一次在课堂上看着你。

放学后我跟在你的后面,等出校门时我从书包里取出了千纸鹤。把它塞进你的手中我便跑掉了。

本来我并不想跑掉的。我想对你说我爱你。我想对你说这一千只千纸鹤是在我爱你的日日夜夜里迭成的,它们是我爱的凝结,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它们。甚至我想在被你拒绝的时候向你要一个拥抱。

可是我都没有,只是这样没出息的逃走了。

(三)

又拐过一个街角,一辆车与我擦身而过,我们大约只隔了3厘米。

我忽然意识到如果没有这三厘米的距离,也许我就会死。但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多少惊恐的感觉,只是脑海里思考着一个很傻的问题-------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哭吗?

你知道吗?虽然你不是我的初恋,但是你却是第一个让我体会到了失恋的感觉的人。虽然我曾经确实爱过那个人,但是当时我还小,当时的爱情是懵懂的,所以在我离开他时并没有什么感觉。是你让我体验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知道吗?我再也不想谈很多很多场恋爱了。这一生我只想爱你一个人,我想要与你结婚,为你生孩子,与你白头到老。

你知道吗?我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听张韶涵的《呐喊》。

你知道吗?我开始迷恋上了篮球,并不是喜欢打,而是喜欢看。我常常会坐十几分钟的公交车,每天到一个不同的广场去看篮球,在打篮球的人群中搜寻你的身影。闭上眼睛,听篮球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幻想着打篮球的人就是你。

你知道吗?我很想你,时时刻刻都在想。

你知道吗?曾经我听到一个人在无限期地在等另一个人,会觉得这个人很傻。而现在我却准备当这个傻子。因为我还没来得及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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