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奕夏认识苏郁远是在高中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个高中生,苏郁远是个心理医生,奕夏第一次找到他的目的是治病—当然不是给他自己。
“苏医生,我哥哥有病,很严重。”
“呵呵,小同学,同性恋不是病。”医生轻笑着回答。
“……”
贺奕夏在多年以后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特殊的娱乐场所见到苏郁远,目光一直扫到舞池附近。“唉唉,别发呆了啊,酒吧还是要做生意的。”一个男子不满道。“啊,嗯,”奕夏回过神来“请问您需要什么?”“威士忌。”奕夏闻言后将酒递给了男人。
其实贺奕夏并不想在酒吧里工作毕竟他还是个学生,虽然这也只是从定义上来说。他已经成年了,但思想还是有点过去人的迂腐,毕竟他无论如何也是不想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工作。“哎,”奕夏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吴凌。”奕夏很少抱怨别人,但他真的很不喜欢吴凌,虽然他样貌很好待人和气,占了自己在图书馆的工作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错但还能好好地道歉,怎么说都是个好青年—可,谁叫他的哥哥在高中喜欢吴凌呢?没办法的事,就因为自己的哥哥喜欢上了个男人,自己还傻不拉几的跑去找了心理医生“噗嗤。”奕夏想到这就忍不住轻笑出声。“以前我真是个傻子。”
“是啊,你以前真是个傻子。”多年未听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入耳内。
“苏医生……”奕夏有些痴愣,谁也没想到苏郁远就这么主动过来搭话了。
“傻小子,你怎么在这种地方打工了,”这酒吧的性质可想而知,苏郁远总会有些纳闷,一个把那种事看成病的小子会来这里工作“你不是说‘同志’是病吗?”
苏郁远话虽问的轻松但奕夏却感到无限的尴尬,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之他是感到了羞愧,人们都说奕夏不善言辞冷的像冰窟窿似的,其实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我……我只是来这里打工赚钱,我没有那种倾向的。”奕夏沉沉的回答,脸不自觉的有些红。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苏郁远无奈的“啧”了一声“你该上大学了吧。”
“是的,”奕夏说着倒了杯龙舌兰“我记得你好像喜欢喝这个,我请客。”
“哈哈,你还记得啊,”苏郁远笑着接过酒杯“我们有3年没见了呢,你哥哥还好吗?”
“……”奕夏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自从大学开始他和哥哥就很少联系,尽管是一个学校一栋宿舍楼,但奕冬和他处的圈子不同朋友也比他多很多,经常不回学校自然也就生疏了,想到这还有些心酸。
要知道,奕夏不是不愿意交朋友,而是实在不想跟有些人深交而引火上身。
“他很好。”奕夏终究还是回答了,他凭感觉认为奕冬过的并不差,毕竟混迹社交总归比他这个同志酒吧的bartender好。
“你们很久没相处了呢。”苏郁远看着在灯光下反射着光的酒杯,好像在自说自话。
“嗯……”到底还是心理医生,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的小心思,奕夏暗自摇头,他也并不想让苏郁远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毕竟当年为哥哥“求诊”的事情太过尴尬。
“你忙你的工作吧,今晚我倒还有其他事情呢。”苏郁远风流的笑了笑,这种意味不明的笑容,谁都会想到不好的方面。
苏郁远今晚注定是一场不眠之夜。
“唉。”奕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