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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榜上状元郎

次日拂晓,偌大的沐府内下人们在大堂厨房之间频繁的穿梭着。今日是沐老爷唯一的公子参加圣协学院举办的一场考试的日子,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学院测试,而是由当今圣上提议举办的一场选拔赛,这场考试关乎着这些世家子弟的前途命运,所以老爷特意准备了这顿丰盛的如同宴会一般的早餐,可见沐老爷多么重视!

莫绫在大堂指挥着婢女们怎样摆菜,比如这是公子爱吃的要放在这边,这是老爷喜欢的要放在那边等等等等。转眼时间逝去,檀木的圆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美味可口的菜肴,莫绫满意的笑了笑,如今只等主人们上场开席了!昨日刚进府的方清如今穿着沐府婢女们的青衫,干完了活带着七岁的弟弟方澈同所有婢女们一起规规矩矩的站在大堂一侧安静的候着。

过了一会沐老爷姗姗而来,一身素雅的浅蓝色布衣,双手背在后面,满面笑容的走近。看见桌上满满的菜,他满意的看了莫绫一眼,莫绫抿唇,微微一笑。“莫绫,少爷和晨公子呢?”沐阙皱着眉头问。莫绫摇了摇头,咬着下唇,说:“我这就去请。”见沐阙点头,莫绫带了两个婢女出了大堂。

“你们两个去请晨公子用膳。”“是。”婢女们点头,朝着与莫绫相反的方向而行。

“公子可从来没有赖床的习惯啊,今日这是怎么了?”莫绫嘟囔着到了苏慕住的沐竹园。之所以叫沐竹,是因为园子里长着大片的竹子,沐竹、沐竹,沐浴在竹林之中。

莫绫看着自家公子紧闭的房门,心中疑惑,难道是要参加这么大的考试,公子紧张的昨晚没有睡好觉?以至于今日时候了还没起床?想着,莫绫走到房门前,一股淡淡的香味拂面而过,莫绫眨眨眼睛,以为是公子熏了香也没在意,敲了敲了门,里面没动静。“公子,你在里面吗?老爷等您用膳呢!”莫绫在门口叫道,里面依旧没有动静,“难道公子出去了?”莫绫试着推开门,门没有叉,莫绫轻松的推开了门,朝里面走去。莫绫看见自家公子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睡着。莫绫叹了口气,看来一定是昨晚睡的太晚了,也是,尽管公子总是一副心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好吧实际上也总是胜券在握没有出过任何岔子,但毕竟是人,面对重大的事情还是会紧张的。

莫绫俯身趴在床榻边,在苏慕耳边轻声呼喊:“公子,公子,快醒醒。”苏慕嘤咛一声,睫毛颤了颤,似要醒来。莫绫撑着下巴,着迷的看着自家公子的睡颜。睫毛又长又密,皮肤白皙仿若出生的婴儿,粉嫩的唇瓣微微翘起,十分诱人。莫绫想起白日时自家公子深邃的眼眸,嘿嘿一笑,如果公子睁开眼睛就更媚人了,也怪不得刑部尚书的公子墨会调戏自家公子,因为公子实在是太漂亮了!对嘛对嘛,就是这样的眼神!等等!莫绫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公……公子,你醒啦,老爷还等着你吃饭呢!”莫绫尴尬的看着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的公子,暗骂自己真是第七感为零,竟然连公子何时醒的都不知道。该不会一直看着自己的吧?惨了惨了……

苏慕无语的看着犹如避瘟疫一样从自己身边跳开的莫绫,掀起被子,突地想起什么,见自己的外衣被挂在架子上,苏慕睁大了眼睛一动一动。

“等等,我是怎么回来的?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的衣服谁脱的?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苏慕的大脑高速运转着,“昨天晚上被爹叫去书房,爹把娘的书和皇上赐的免死金牌都交给了我……”想到这里,苏慕跳下床,把衣服翻了个匾,金牌还在,“娘留下的《百草籍》呢?”苏慕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忽然眸光犀利,“是他!是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拿走了《百草籍》!可恶,那个家伙是谁?为什么要拿走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莫绫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家公子丰富的表情变化,一会欣喜,一会疑惑,最后变成了愤恨。“公子?”莫绫小心翼翼的开口。苏慕凌冽的眼神看过来,莫绫看的心惊肉跳,结结巴巴的说:“老爷……老爷等着您一起吃饭呢,您还要考试……”简短的一句话,莫绫觉得异常艰辛,偷偷咽了口唾沫。苏慕移开目光,想起今天是学院考试的日子,而且自己……

“我知道了。”苏慕冷静下来,穿好衣服,洗漱了一下后就带着莫绫去了大堂。

沐阙和百里晨已经落座,苏慕朝百里晨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然后就坐在了沐阙和百里晨的中间位置。“抱歉,来晚了。”苏慕看了眼自家爹爹,想了想,还是不要告诉他了,他一定会自己找回来的!沐阙叹了口气,说:“没事,想必是昨晚睡的太晚了。吃饭吧……”

吃完饭,苏慕就去了学院,离考试就剩下半柱香时间,大部分的参考者都已经来了,因为是考试,所有学生的伴读都被留在了府里,莫绫也不例外。

苏慕今日一袭青衣,墨发随风飘扬,宛如谪仙。他一来就有许多公子们前来打招呼。“苏公子来了。”“苏公子对这次科考一定胜券在握吧?”“听说沐丞相辞了官,苏公子可有什么打算?”苏慕笑着和同窗们打了招呼,对他们的提问却沉默不语。自知再问也是无趣,人群这才慢慢消散。

“小慕昨日睡的可好?”温热的气体自耳后传来,苏慕目光一凌,随即转过头,果不其然就见秦墨那张妖孽的脸凑在后面,他不说还好,提起昨晚苏慕就想起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偷走了医书。苏慕皮笑肉不笑的说:“劳秦公子费心了,苏慕昨晚睡的还不错。只是请秦公子自重。小慕?我和你关系很好么?”然后冷着脸等待考试,秦墨吃瘪的摸了摸鼻头,却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依旧笑眯眯的缠着苏慕。

开始考试了,看着摊在面前的题卷,林牧之摇摇头,四顾环视了一下,他一眼就看见了万年不变一身貂毛的秦墨,林牧之觉得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飘来一大片黑云。后者似是没有注意到他板着的脸,冲他笑呵呵的摆摆手,坐在秦墨后面的苏慕瞧见,掩唇偷笑起来。只见林牧之原本就不怎么样的脸色更黑了一分,气愤的转过头去,顺带着白了苏慕一眼。苏慕摸摸鼻头,表示自己很无辜啊 ~

这时自偏殿走出三队公公,分三列站在每个考生的身侧监督,一位衣着颜色比他们浅一些的公公站在前面尖着嗓子说:“各位公子都出身世家名门,莫不要作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才好。杂家的册子随时准备写上各位公子的名字……”“嗤”有人不屑地轻笑出声。那公公淡淡瞄了一眼后继续说:“公子们有四个时辰的时间,期间不可离席。陈公子还是要注意些才好。呈笔墨——”话落,三列婢女有序的呈上笔墨,而后退下。被点了名字的陈公子讪讪一笑,没有说话,老老实实的开启答卷。

“咚咚咚”三声锣响,考试结束。六十少年陆陆续续走出大殿,等待他们的是未知的结果和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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